花茶的甜香氤氳在空氣中，回味卻只剩淡淡的苦澀。

尉遲慕問自己，她在猶豫什么？

諶夜南陷在座椅里，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尉遲慕問：“諶夜南，你讓我憑什么相信你？”

相信你不會再背叛我一次。

諶夜南下意識地碰了碰額角，又很快收回手。

“確實，我沒有理由讓你再相信我一次。”他自嘲地道。

尉遲慕瞇眼，“你還有事瞞著我。”

“我沒有。”諶夜南說。

“如果你還想對我有所隱瞞，很抱歉，免談。”尉遲慕重重地放下茶杯。

諶夜南神情掙扎。

少年一襲黑衣倚靠在座位上，暖融融的燈光迎面灑來，更襯出他的沉郁蒼白。

尉遲慕走了兩步，折返回來道：“怎么，不想留我嗎？”

諶夜南反問：“我留得住你嗎？”

“或許有一天可以，如果你肯對我說實話的話。”尉遲慕道。

她不過是想要一個毫無保留的真相。

諶夜南說：“我也希望有這天。”

“你很不在狀態，為什么？”尉遲慕冷不丁問道，用的是十足篤定的語氣。

諶夜南輕描淡寫地說：“有點頭痛，沒什么。”

好像每和她見面一次，頭疼就會發作得更頻繁。

他要怎么同她啟齒？

“我走了，不勞你送。”

尉遲慕將杯子里的花茶一飲而盡，補充道：“還有，如果你下次還想找我合作，請把扒衣服拍照這種事一并說清楚可以嗎？”

搞得她比某些愛情動作片的演員還被動。

“不會有下次了。”諶夜南叫住她道，“還是我送你吧，比擠公交方便多了。”

尉遲慕想起邵一萱的話，“我還不想和你舊情復燃。”

“說不定呢？”

“你做夢！”

“我沒開玩笑……嗯，我是說送你。你坐公交回去太晚了。當然，如果你害怕流言的話就算了。”

“如果你不怕，我就也不怕。”尉遲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一中。

“夜少今天去哪了？”

幾個女生七嘴八舌地聊著天，目光時不時飄向最后一排某個空蕩蕩的座位。

莫亦歌走到她們身后道：“他請假了，幾位美女找他有事？”

“沒有沒有。”女生們對視幾眼，作鳥獸狀四散開來。

莫亦歌找來狐朋狗友，狠狠嘲笑了這群花癡女一通。

一個男生說：“莫少，別說你不好奇他去干什么了。”

“你說諶夜南？我才不好奇這混蛋干什么去呢。”莫亦歌口是心非地說。

“拉倒吧。”男生白他一眼，指著幾個朋友道，“走，去廁所，你們給我把門。”

“你不會帶了手機吧？”

男生指了指褲子口袋，神神秘秘地點了點頭。

他問莫亦歌：“莫少你去不？”

“不去。”莫亦歌決定硬氣到底。

另一個人拉了男生一下，嬉皮笑臉地道：“莫少才不稀罕呢是不是，人家有什么不知道的。”

“走走走，看八卦去！”

幾個人勾肩搭背，揚長而去。

沒過多久，他們一窩蜂從男廁沖了出來。

“媽的，怎么會有那么惡心的坑位！”為首的男生捏著鼻子一陣抱怨。

莫亦歌忍不住問：“你看到什么了？”

男生一瞬間忘了廁所奇遇，興奮地說：“勁爆，絕對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