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在車里喝咖啡，味道很重的。”尉遲慕咬牙道。

諶夜南不以為然地道：“這是你家的車？挑三揀四。”

王衡說：“這點我十分同意尉遲小姐。”

“好好開你的車。”諶夜南冷哼一聲。

見色眼開的狗東西。

車在紅燈前停下，王衡回頭問：“尉遲小姐，去恒隆？”

“嗯。”尉遲慕點頭。

恒隆。

尉遲慕在屈臣氏逛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手里拎著遮瑕膏。

“尉遲小姐，您逛老半天就買這個？”王衡大跌眼鏡。

尉遲慕瞥他一眼：“我沒錢，有本事讓你家少主買單啊。”

王衡看了眼坐在長椅上的諶夜南，尷尬地說：“我沒本事。”

尉遲慕把遮瑕膏塞到包里，意味不明道：“并且我猜，你家少主可能也需要它，對不對？”

什么意思？

王衡疑惑地看著她。

諶夜南起身，丟掉空了的咖啡罐，道：“你不會就打算讓我陪你逛這里吧？”

來來往往的人讓他很不舒服，他討厭擁擠。

“去頂層，他不許跟來。”尉遲慕微抬下巴，指向王衡道。

“可以。”諶夜南頷首，對王衡道，“你回去。”

王衡聳聳肩，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被嫌棄了。

購物中心頂層坐落著一個書局，平時二樓消費區僻靜得很，人也不多。

尉遲慕點了杯花茶，在一張雙人桌前坐下。

諶夜南把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

他淡笑道：“二十萬，一分不少，密碼是你的生日。”

密碼是你的生日。

尉遲慕無端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她收起卡，直視著他的眼睛，目光冷冽如刀。

“關于我們家你都知道什么？”

“請你說明白一點，我聽不懂。”諶夜南說。

“你少他媽給我裝傻！”

尉遲慕敲了敲桌子，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她歉意地朝他們笑笑，語氣略微平緩了些，“你為什么接近我？”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諶夜南認真地同她對視，神情不似作假。

尉遲慕說：“我不信。”

諶夜南收回目光，說道：“尉遲，我們這樣的人總是身不由己。”

“那你總該知道些什么吧？你為什么要殺他！”

“是他逼我動的手……”諶夜南語塞，無奈道，“如果他不死，你和你媽媽一個都活不了。”

尉遲慕諷刺地笑了，“可是我媽媽也沒能活下來。”

“我對不起你。”諶夜南說。

尉遲慕盯著他，一言不發。

“小姐，您的茶。”

服務員端著一杯淺紅色的茶上前，取走了桌上的號碼牌。

這兩個人好奇怪啊。她想。

尉遲慕執起花茶輕呷一口，別過眼道：“沒能親眼看著諶家化成一團灰燼，是我的遺憾。”

“這次不會了。”諶夜南忽然開口。

尉遲慕譏誚地問：“不會什么？不會再由我反抗？”

“報復我沒有任何意義，你不要再騙自己了。”諶夜南抬眸道。

淺紅色液體潑灑出一兩滴，像稀釋過的血。

尉遲慕放下杯子，眸光深沉，“你想說什么？”

諶夜南說：“我們可以一起查出背后的真相。”

他不想再稀里糊涂犯下前世的罪孽了。她也一定不想眼睜睜看著悲劇重演。

尉遲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