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彩珠盛會
- 親愛的妖神大人
- 粥不然
- 2221字
- 2018-08-13 01:00:00
既然接到師父命令自然不能耽擱,與陳玖辭行時,后者也顯得意料之中,只是留她再呆一日,好歹看看一年一次的彩珠會,她已經在天香樓預定了最好的位子。
“真的,相信我,去了絕對不會后悔。”她拍著胸脯保證,“你去哪兒?明日我用我最寶貝的快馬送你一程,絕不耽擱你們的計劃。”
“帝都。”
“嗯,帝都?那你還是自己去吧,快馬……我送你一輛馬車,真的,也就稍微慢那么一點點。”
“你就這么討厭回帝都么?”
“對啊,就是很討厭,那里容不下我。”陳玖滿不在乎地說,又拉起淮音的手,“就這么定了,你看,我升到七品這么大一樁喜事,都還沒來得及慶祝呢。”說完,一溜煙趕緊跑了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
其實,我也不是那么著急。
淮音站在原地,思考自己什么時候有說過不去看彩珠會,回憶了半天發現并沒有,估計某人只是因為上次自己突然離去而提前做了心理建設。
黃昏時分,天還飄著柳絮般的飛雪,將整座無雙城都染得銀裝素裹。街道上行人匆匆,有剛收攤的小販,有守城巡邏的將卒,更多的人則是往城中最大一座樓趕去,那里正是舉辦彩珠盛會的天香樓。
淮音站在樓前,臉上有些掛不住,遲疑地問身旁那個依舊一身男裝、手里抓了根冰糖葫蘆在啃的人:“所以,這個彩珠盛會,就是青樓女子選花魁?”
“對呀。”陳玖理直氣壯。
“我還以為是品鑒珠寶書畫……那你讓我穿得這么隆重做什么??”淮音這些日子一直穿的是練武裝,然而從東西南北出發前,陳玖特意把自己拉到房里,沒想到這個只愛穿男裝的人居然有一屋子各式各樣貴得要死的裙子,選了最繁復華貴的一條扔給她換上,美其名曰要正式。
“你長得這么漂亮,過來砸場子多好玩啊,還會顯得我很有錢。”
“……”
淮音轉身要走,然而已經晚了,天香樓的媽媽老遠就眼尖地看到了陳玖,這個城里最會花錢的冤大頭之一,甩著帕子扭腰小跑過來,嗓子提得老高:“哎喲喲,這不是玖爺嘛,里邊請里邊請,最好的位子可已經給您留好嘍!”
這體態豐腴的女人手勁可不小,一手拽著一個就把淮音也拉了進去,“您這來天香樓怎么還帶個姑娘哪,怕樓里的妹妹們不入您的眼?”
陳玖啃完冰糖葫蘆將棍子隨手一扔,含糊地嗯了一聲,一邊偷偷眨了眨眼,神色懇求。
好吧,也就最后一次了。
二人在包間里坐定,撥開珠簾,憑欄下眺便是滿目春色,一眾歌姬樂姬穿得輕薄無比,鶯鶯燕燕穿梭在滿堂的男人之中,一旁每隔幾步便設一香爐燃著迷迭花,裊裊煙霧中琴聲、行酒聲、調笑聲不絕于耳。
還未等陳玖發話,老鴇已經熟門熟路地叫人將一桌好菜上齊,還順帶了兩壺最貴的清風釀,“爺,我們就在外頭候著,任何吩咐叫一聲便是。”
“等等。”陳玖指了指兩壺酒,“今天不喝酒,換茶。”
“這是為何?”
“叫你換就換嘍,撿貴的上,虧不了你。慕容公子到了嗎?”一樓都是些尋常男子在作樂,有些身份的公子少爺都會引到二樓入包間,若有王孫貴族那便是更隱秘的場所,不想露面的話差人出價即可。
“還未呢,不過也預定了位子,想來過一會就到。”
“行了,叫人換茶來,你先去忙吧。”陳玖隨手塞了一張銀票,眼見著老鴇興高采烈地出去,摩拳擦掌道,“今年一定要勝過那家伙!”
“哪個家伙?”
“嗯?我沒跟你說過嗎,東西南北的另一個掛名老板,慕容烈兮。雖然跟烈兮哥哥是合作關系是吧,但這里就是戰場啊,去年我手頭有些緊張沒能保得我家花月容做頭名,今年可不能再輸了。”
淮音沉思了一會,不太確定地問:“你說的慕容烈兮,可是滄息那個富可敵國的慕容家的二公子?”她把富可敵國四個字咬得很重。
慕容家族涉及了軍火、錢莊、商貿、娛樂場,幾乎掌握了整個滄息的經濟命脈,連皇室都要忌憚幾分,與他家的二公子比財力,她莫不是瘋了吧。
“烈兮哥哥自有分寸做得不會太過,去年也就小勝我那么一百銀,然后隔天為了炫耀還不信邪跑來找我賭,結果嘛你肯定知道了。”
說話間下人端上兩盞金絲甘露茶,樓下燈燭滅去大半,只照亮正中間的臺子,暗色一下子籠了上來,彩珠盛會終于開始了。
雖是在天香樓舉辦,但整個無雙城的青樓都派了女子參選,一時間各路美人層出不窮,直叫人看花了眼。展示也并非只有歌舞,琴棋書畫皆精通的才女也不少,有的還邀請在座諸位一同作詩解謎,好不熱鬧,連淮音都覺得有趣極了。
陳玖見她有興致,便好奇問道:“聽說很多女殺手都會混在青樓之中行刺恩客,據說成功率極高接近百分之百,是真的嗎?”
“大概是吧?我沒有參與過。”
“你們的頭是瞎了嗎,白長了你這么漂亮的臉。”
“啊,因為這個很難啊,我沒法做這么重要的任務。”她滿臉真誠,“你看我的名字在榜單上連前一百都排不進呢。”
“很難嗎?”陳玖陷入了思考,她的確有在知道淮音身份后特地找了一份完整的殺手暗花榜,從第一個四月起足足翻了五頁也沒找到淮音的名字。
那大概是很難了,她最后認定,連人家專業的都這么說了。
不知不覺已經夜深,旖旎春色中終于到了最重要的出價環節。雖說女子眾多,出名的也就各大青樓的幾個頭牌,幾輪過后花魁人選只余留下兩個人——天香樓的花月容,和醉夜庭的殷想想。
花月容不過十六歲,真當得起她的名字有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姿,從骨子里都透出些媚人,說話輕聲細語討人喜歡。而另一位去年的花魁殷想想則稍年長些,一襲簡單白衣,沉靜素雅,幾乎不太說話,懶懶地斜坐在榻上宛如畫中仙。
到了此時樓下的客人已不再重要,看的是樓上各位爺的手筆。陳玖激動地幾乎從桌子上跳起來,搖響了鈴鐺,“一千兩銀出給月容姑娘!”
隔壁珠簾掀開,一氣宇軒昂的俊朗貴公子果然隨手就抬高了兩千銀給殷姑娘,他憑欄朝這里招了招手:“喲,小玖兒,好久不見哪。”
“烈兮哥哥……”陳玖咬牙切齒地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