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會說話的馬
- 納尼亞傳奇:能言馬與男孩
- (英)C.S.劉易斯
- 6524字
- 2018-08-24 14:36:11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卡樂門王國、納尼亞王國,以及兩個王國之間的地方,是一個有關冒險的故事。那時彼得王國的統(tǒng)治正處于強盛時期,彼得王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王,他下面也有王,由他的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擔任。
當時,有一個貧窮的漁夫住在卡樂門王國南部的一個偏僻的海灣,他叫阿斯伊斯,還有個名叫沙斯塔的男孩和他住在一起,他是沙斯塔的爸爸。阿斯伊斯通常上午坐船去打魚,下午套上驢車,載著魚去南邊的村子里賣,大約要走一英里。如果魚賣得好,他就會帶著好心情回家,不會數(shù)落沙斯塔;但如果賣得不好,他就會挑沙斯塔的刺,有的時候還會打人。沙斯塔能做飯、補漁網(wǎng)、洗漁網(wǎng),還會收拾父子兩人的房間,能干很多活兒。
對于南邊的東西,沙斯塔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去過南邊的村子,但只去過一兩次,是和阿斯伊斯一起去的,他認為那里也不過如此。在村子里能看到的人和爸爸一個德行——一臉大胡子,頭上戴著頭巾,腳上踏著木頭鞋,鞋尖上翹,身上的袍子臟得要命,總是說一些無趣的話,而且說起話來總是慢吞吞的。反倒是北邊的事情讓他十分感興趣,但父親從來都不允許他去北邊,村里的人也從來都不去那里。他非常希望能去北方,一個人坐在家門口補漁網(wǎng)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盯著北方看。但他什么都看不見,那里只有一片斜坡,上面長滿了草。從斜坡再往上就是一處坦蕩的山脊,如果再往外延伸,就只有天空了,空中偶爾飛過幾只小鳥。
偶爾當父親在他身邊時,他就會問:“啊,山那邊有什么,爸爸?”要是阿斯伊斯此時的心情不好,就會一巴掌扇過去,讓他趕緊干活去。如果阿斯伊斯心情不錯,就會告訴他:“嗯,這些問題都沒用,兒子,別亂想了。有一位詩人不是說過嗎,‘要想發(fā)家致富,最主要的還是把心思用在正地方;如果想要開著愚蠢的船駛向貧困的礁石,那就問沒用的問題吧。’”
小男孩認為,爸爸之所以不想讓他知道山那邊的世界,一定是因為那邊有讓人激動的秘密。其實,阿斯伊斯也根本不知道山那邊有什么,他是一個非常務實的人,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說出那番話。
有一天,一個陌生人從南邊過來,他不同于沙斯塔曾經(jīng)見過的任何人。這人騎著一匹花斑馬,馬兒非常壯實,尾巴和鬃毛光滑柔順,馬籠頭和馬鐙都鑲有銀飾。來人穿著鎖子甲,頭盔的尖釘從絲綢頭巾里探出來,他的右手握著一根長矛,身上掛著一柄彎刀,背上背著一塊鍍銅的圓盾牌。這人的臉非常黑,可能是因為卡樂門的人的臉都很黑,因此沙斯塔并沒有覺得驚訝。可是那個人的胡子是紅色的,閃亮而又卷曲,還散發(fā)著油的香味,這讓沙斯塔感到十分驚訝。來人赤裸著胳膊,胳膊上戴著黃金飾品,阿斯伊斯從這副打扮看出對方是一名“臺坎”,所以馬上就在他面前下跪,連胡子都沾到地上了,同時他讓沙斯塔也跪下了。
這名陌生人請求借宿一晚,阿斯伊斯自然不敢不同意。為了給這名臺坎做晚飯,他拿出了最好的食材。每次阿斯伊斯有客人,他都會給兒子一塊大面包,然后把他趕出屋子,這次也不例外。沙斯塔遇到這種情況,基本上都和自家毛驢在一個小茅草房將就睡一晚上。沙斯塔便坐下來,覺得距離睡覺的時間還早,于是把耳朵貼在了房子木板墻上的一道縫上,想聽聽大人們在說什么,他從來不知道不應該這么做。他聽到了這些話:
“房東啊,是這樣,”臺坎說,“我想把你的那個孩子買下來。”
“呃,大人,”漁夫說(他一定是一臉貪得無厭的神色,從他這種阿諛諂媚的語氣中,沙斯塔就能想象到),“雖然我是一個貧窮的仆人,但那是我唯一的骨肉,我怎么會把自己的孩子賣給你當奴隸呢?詩人不都說‘玉貴不及子孫,湯濃不勝親情’嗎?”
臺坎冰冷的聲音響起:“是嗎?還有一位詩人曾說過‘愚蠢的人總是自欺欺人’。你長了一張胡說八道的嘴啊。你的臉和我的臉都非常黑,可是那個孩子的臉卻白得令人厭惡,就像北方那些美麗的野人一樣,他必然不是你的孩子。”
“俗語說得沒錯,”漁夫回答,“‘刀劍刺不破盾牌,慧眼卻沒什么可以抵擋!’客人您真聰明!和您說實話吧,我窮得叮當響,一直都沒有結(jié)婚,更何況生孩子呢。不過就在仁慈而又威嚴的蒂什洛克(祝他壽與天齊)登基那一年,在一個月圓之夜,各路神仙都非常興奮,讓我不能入睡,我從小茅屋里出來,來到了海邊,想看看月亮、看看大海、吹吹海風,這樣能清醒一些。這時我聽到了一陣聲響,原來是水面有船劃過來,然后我又聽到一陣啼哭聲,這啼哭聲非常微弱。沒過多久,一艘小船被海浪打到了岸邊,船里面有一個男人,這人瘦得就剩骨頭了(他身上還有體溫,應該是死了沒多長時間),有一個水囊袋子,可是里面沒有水,另外還有一個活著的小男孩。船里的東西就這么一點兒,沒有其他的了。這些人真可憐,我以為他們是從一艘失事的大船上逃下來的。大人自己餓著也要喂飽孩子,就這樣快到陸地的時候他自己餓死了,神的旨意真是讓人敬佩。我被感動了,想著幫助窮人的人一定會得到上天的獎勵,其實古道熱腸這樣的詞就是形容您的仆人我——”
“啰唆什么!別為了夸耀自己就廢話連篇。”漁夫的話被臺坎打斷了,“說完了吧,你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了,然后每天只讓他吃一點兒面包,讓他干十倍的活,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我真是受夠了你的嘮叨,出個價吧!立刻!馬上!”
“您自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阿斯伊斯說道,“這個小子對我而言就像一棵搖錢樹,一定要考慮到這一點,我們才能談價錢。如果我的這個孩子被您買去了,那我必然要再買一個,或者雇人把他的活干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臺坎說:“我給你十五個月牙幣。”
“就十五個?”阿斯伊斯尖叫起來,似乎還帶著哭腔,“您就用十五個月牙幣買走我心中的愉快,買走我養(yǎng)老的依靠嗎?雖然您是一位臺坎,而我只是一塊朽木,但您也不能欺負我呀!我要求七十個月牙幣。”
沙斯塔聽到這里就輕手輕腳地走開了。他已經(jīng)聽到了所有該聽到的內(nèi)容,至于砍價這種事,他沒少看到村里人這么做,他還知道最終成交的時候是怎樣的。他非常清楚,自己被阿斯伊斯賣掉以后,阿斯伊斯所得到的月牙幣雖然距離七十個差遠了,但要比十五個多很多。但兩個人總得花費好幾個小時,才能把這筆生意談下來。
如果我們偷聽到父母要把我們賣掉當奴隸,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沙斯塔的心情會和我們一樣嗎?您可別以為是一樣的,其實沙斯塔沒有半點兒傷心。首先,相比奴隸過的日子,沙斯塔所過的日子也強不到哪兒去,說不定騎著駿馬的陌生老爺對他會更好。其次,在聽到自己被一艘小船送過來以后,他感到非常欣慰,也非常激動。因為不管他怎么做,都無法喜歡阿斯伊斯,可他知道孩子應該愛自己的父親,所以他時常感覺自己沒良心。不過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和阿斯伊斯沒有半點兒關系,這可真好。他心里的不安終于被撫平了。
“我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天啊!”沙斯塔心里想著,“我的父親可能是一名蒂什洛克(祝愿他壽與天齊),也可能是一名臺坎,甚至可能是神!”
他在房子外面的草地上站著,正在想這些事情。很快就到傍晚了,已經(jīng)有幾顆星星在天空中閃耀了,但還有一點兒殘陽在西邊的天空。就在不遠的地方,陌生人的馬被松松垮垮地拴在了驢棚的鐵環(huán)上,它正在吃草。沙斯塔信步走去,輕輕地在馬脖子上拍了拍。馬兒沒有搭理他,繼續(xù)吃草。
此時,一個想法出現(xiàn)在沙斯塔的腦中。“也不知道這名臺坎為人如何,”他大聲說著,“如果親厚而又仁愛那就太好了。有些老爺家的奴隸基本不用干活,他們天天都吃肉,穿著華美的衣服。說不定他會帶著我去戰(zhàn)場,我在一次戰(zhàn)斗里救了他,這樣他就認我做干兒子,賞賜給我自由、盔甲、戰(zhàn)車甚至宮殿。不過他也可能是兇殘的人,把鐵鏈拴到我身上,驅(qū)趕我去地里干活。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我真想知道。我要怎么知道呢?我想這馬可能知道,如果能從這匹馬這里了解到什么,那簡直太棒了。”
那匹馬抬起頭,沙斯塔摸了摸馬的鼻子,那鼻子如同絲綢一樣柔滑。沙斯塔嘆道:“如果你會說話該多好啊,老伙計。”
那匹馬說道:“我本來就會說話呀!”雖然這聲音很小,但確實是這匹馬發(fā)出的,沙斯塔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沙斯塔嚇得把眼睛瞪得和馬的眼睛一樣大,他就這樣瞪著眼睛問道:“你竟然會說話,從哪里學的?”
“噓,小聲點兒。”馬兒回答,“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動物們基本都會說話。”
“那個地方是哪里?”
“納尼亞,”馬兒說,“那是一片樂土。納尼亞遍地河流,峽谷和瀑布隨處可見,丘陵上到處都是花香,高山上長著石南,還有那長滿苔蘚的山洞,茂密的森林里回響著小矮人們的錘聲。啊,空氣清新甜蜜的納尼亞!在卡樂門住上一千年,都不如在納尼亞待一個小時。”說到這里,馬兒嘆了口氣。
沙斯塔問他:“那你為什么到這里來?”
“被騙來的,”馬兒回答,“也算是被俘虜?shù)模蛘弑煌祦淼模阍趺聪攵伎梢浴N耶敃r還只是一匹小馬,媽媽就警告我,不要闖到阿欽蘭或者比阿欽蘭更遠的地方去,不要去南邊的山上溜達,但我就是不聽話。我真是為此吃盡了苦頭,獅王的鬃毛可以為我做證。我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一直給人當奴隸,假裝和他們的馬一樣蠢,假裝是個啞巴,這樣才能看起來和他們的馬沒有區(qū)別。”
“為什么不能把你是一匹什么樣的馬告訴他們呢?”
“如果我能說話的事情被他們知道,我就一定會被他們拉到集市上展覽,他們會死死地盯著我,我哪里還有逃跑的機會?我可不會做那么蠢的事!”
“那為什么——”沙斯塔剛說到這里,就被馬兒打斷了。
“算了,”馬兒說道,“你問的這些問題根本就沒用,不要浪費時間了。關于我的主人臺坎安拉丁的情況,你想不想知道?嗯,因為對戰(zhàn)馬不好會面臨非常嚴重的后果,所以他對我還挺好,不過他真不是一個好人。你就算今天晚上死了,也不要等明天去他家當奴隸。”
沙斯塔被嚇得臉色慘白:“那我還是快點兒逃跑吧!”
馬兒說:“嗯,就是這樣,我們兩個一起跑,你看怎么樣?”
沙斯塔問:“難道你也要逃跑?”
“是的,如果我們一起跑,說不定都能成功逃走。你看,假如我自己跑了,沒人騎在我身上,所有見到我的人都要說‘這匹馬走失了’,我就會立刻被他們抓走。但如果有人騎在我身上,我還有逃掉的機會。在這一點上,你能為我提供幫助。此外,就你那兩條笨腿(人類怎么長了那么可笑的腿),如果你指望它們,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上你。可如果你騎著我,這個國家里的任何一匹馬都追不上你。在這一點上,我能為你提供幫助。還有,你到底會不會騎馬?”
“會呀,肯定會呀,”沙斯塔說道,“至少我曾騎過驢。”
“你騎了什么?”馬兒的反問帶著鄙視。(起碼他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其實,馬兒說的是:“哈……哈……哈,竟然騎過……”能言馬在生氣的時候,會表現(xiàn)出一種特別的腔調(diào)。)
他繼續(xù)說:“這么說,你并不會騎馬。這是個大問題。你不會騎馬,我就得教你,到那邊去吧。你會不會摔下來?”
沙斯塔說:“我認為任何人都可能會摔下來。”
“我要說的是,假如你摔下來了,你能不能不哭鼻子,爬起來,再次騎上,然后再摔下來,而且始終都不能害怕?”
沙斯塔說:“我——試試吧。”
“小東西,你真可憐,”馬兒的語氣弱了下來,“你只是一個孩子,我差點兒忘了。你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騎好。目前來看,咱們要出發(fā)就一定得等那倆人都睡著了。咱們可以在這段時間里好好打算打算。我的臺坎主人要到蒂什洛克皇宮去,也就是往北面的塔斯班城——”
“哎呀,”沙斯塔插了一句,他很驚訝,“你為什么不說‘祝愿他壽與天齊’?”
“就憑他?”馬兒說道,“我是納尼亞的馬,是自由的馬,只有那些愚蠢的人和奴隸才說那樣的話,我為什么要說?我可不想他壽與天齊,另外,他一定不會壽與天齊,和我想不想沒有關系。那都是一些南方的混賬話,咱倆還是別說了,我能看出,你肯定也是自由的北方人。咱倆繼續(xù)謀劃一下,我剛才說了,我的主人要去北面的塔斯班城。”
“你是說咱們最好去南邊?”
“錯,”馬兒說道,“他一定覺得我和那些不會說話的蠢馬一樣,一旦走散了,就會自己回家,回到主人的宮殿去——只要往南邊走兩天就到了。他會在那里找我。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我會自己去往北方。當然啦,他也可能想到有人偷走了我,就在路過剛才的村落時,我們被人跟蹤了。”
“好,太好了!”沙斯塔喊道,“我一直都夢想著去北方,那咱們就去北方吧!”
“你當然會有這種夢想,”馬兒回答,“你是純正的北方人,我敢肯定,你的身體里流著北方人的血液。我感覺他們已經(jīng)睡熟了,不過還是小聲一點兒。”
沙斯塔建議:“我最好偷偷去打探一下。”
“這主意不錯,但你別讓人看見,萬事小心。”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非常黑了,四周一片安靜,只能聽見海浪打到岸邊的聲音。沙斯塔自從記事起就總是聽到海浪的聲音,日夜不斷,早都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此時的濤聲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小屋里并沒有點燈,他過去聽了聽,沒聽到聲音。然后繞到窗戶前,房子就這一扇窗戶。沙斯塔等了一兩秒以后,聽到了熟悉的鼾聲,這是老漁夫發(fā)出的。真是太有趣了,如果順利逃走,他永遠都不會聽到這種呼嚕聲了。沙斯塔悄悄地走過草地,屏住呼吸,來到了驢棚那里,里面鎖著馬籠頭和馬鞍。沙斯塔找到藏鑰匙的地方,然后打開門,找到馬籠頭和馬鞍。他心中的激動遠遠超過愧疚。他彎下腰,在驢的鼻子上親了親,說道:“我們不能帶你一起走,真是太遺憾了。”
沙斯塔回來后,馬兒說道:“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遇到麻煩了。”
“我去了驢棚,這些東西應該是你用的,我都拿過來了。”沙斯塔說道,“不過我應該怎么裝上,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吧。”
根據(jù)馬兒的要求,沙斯塔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一通忙活。他怕發(fā)出響聲,總是非常小心。馬兒不斷告訴他“肚帶那里再勒緊一些。”“還有一個鎖扣在下面。”“至于馬鐙,你要弄短一些才好。”做好這些以后,馬兒說道:“可以了,現(xiàn)在還要套上韁繩,其實你用不著,這只是裝個樣子罷了。把這些都綁到鞍弓上,記得不能綁太緊,這樣我的頭在活動的時候才能自由一些。記住,你不能拉韁繩,千萬記住。”
沙斯塔問:“這是用來做什么的?”
“一般情況下是為了指揮我,”馬說,“不過,這是一次由我指揮的旅行,你只要把手放好,老實待著就行。另外,不能抓我的鬃毛,記住了。”
沙斯塔提出反對:“不過,我怎么能坐穩(wěn)呢?你不讓我抓鬃毛,也不讓我抓韁繩。”
“你的膝蓋,”馬兒回答,“騎馬的關鍵就在這里。身體要坐得和木棍一樣直,雙腿用力把我的身體夾住,胳膊肘向里。嗯,還有你把馬刺放哪里了?”
“這個我知道,”沙斯塔說,“我當然放在了腳蹬上。”
“把它們拿下來,放進鞍囊里。到了地方以后,咱們還能賣錢花。你可以上來了,準備好了沒有?”
“天啊,你簡直太高了。”沙斯塔試了一次,可是沒上去,累得直喘氣。
“因為我是一匹馬。”馬兒回道,“如果你用這種方式往馬身上爬,別人還以為你在往一堆干草上爬。嗯,這回不錯。記住了,現(xiàn)在要坐直了,夾緊雙腿。想到這里我都覺得好笑,我現(xiàn)在竟然載著你這小土豆,想當年我在戰(zhàn)場上沖鋒的時候,那可是沖在最前面。不管怎么樣,咱們出發(fā)吧。”馬兒并沒有惡意,呵呵地笑了。
馬兒走得非常小心,畢竟是走夜路。他先是去了漁夫小房子的南邊,這里有一條流入大海的小溪,他在這里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些指向南方的馬蹄印,那樣子非常小心,馬蹄印非常清楚。在到了淺灘那里,他立刻就從水中逆流而上,一直走到了一塊四周環(huán)水的陸地才上岸,估計距離村子有一百碼,這里的沙子比較多,不容易留下馬蹄印。他們繼續(xù)慢慢地向北走,直到小房子、小溪、那棵樹、驢棚都在灰色的夏夜里消失。其實對于這里的一切,沙斯塔都很熟悉。他們一直往山坡上走,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沙斯塔的世界的盡頭了,也就是那道山脊上。放眼望去,沙斯塔看到了一片開闊的草地,不過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看見了。這里偏僻、寂寥、廣闊無邊,也自由自在。
“我說,兄弟!”馬兒說道,“這個地方能夠盡情地奔跑,是不是?”
“別呀,天啊!”沙斯塔說,“等一會兒,求你了,馬兒,我還不知道怎么——你叫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
“布里希—希尼—布里尼—賀錫—哈。”馬兒回答。
“這名字可真讓我說不出來,”沙斯塔說,“布里,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嗯,如果你只能這么念,也只能隨你了。”馬說,“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我的名字是沙斯塔。”
“哦,”布里說,“唉,有些名字真是不好念。但,咱們還是回到奔跑上來吧。其實奔跑起來的時候,你不會被顛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所以這比小跑容易,唉,可能你并不懂。你的眼睛從我耳朵中間往前看,看直線,不要看地面。用你的膝蓋夾緊我,如果感覺要摔到地上了,就夾得再緊一些。坐直了。準備好了沒有?現(xiàn)在我們就向北方出發(fā),向納尼亞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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