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雪舞只是沒有找到比較好的時間，而且我這個身份受限，平時也出去不了幾次?！?

“雪舞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你過來嗎？”

“主人明智，小人不知?！?

“你就是太機智，這次這么冒險的事，我交給你，可是到現在你還沒有完成，你怎么對的起你在翾霆門第一的稱號。”

雪舞想起在翾霆門懲罰那些辦事不利的人，想來是沒有誰可以忍受的住那種酷刑，她忍不住顫抖。

“請主人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主人交代給我的事情辦好，我這就去換一個人交換?！?

凌禛瞬間手起刀落把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給傷到在地，嘴角甚至還流出鮮血來。

“現在？你在找一個人，到時候事情肯定就敗露了，你是不是在蘇府真的把自己當成大夫人，忘記自己的使命了？”

聽得出來凌禛現在的語氣中透露著憤怒，就像一只要在爆發邊緣的獅子。

“主人.....”倒在地上的大夫人不敢動，愣愣地看著凌禛發怒，就好像看到死神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記住，我不養廢物。”凌禛最后控制住自己，走到大夫人身邊，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大夫人說出這句狠絕的話。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離修靈節開始只剩下一天了，如果再不趕快除掉蘇祁的話，到時候他就會進入蘇家的密室訓練，等到他歸來之日，天地必將為之翻轉。

他現在就只有這一次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近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就不信每次蘇祁都能這么走運地躲過所有的災難，好運也是有到頭的那一天。

看到凌禛出去，躺在地上的大夫人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血順著嘴角留下來，在地上綻放出妖艷的雪蓮花。

“你為了這樣的人要傷我的祁兒，如果你完不成任務肯定會被他殺掉的。”衣服里傳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閉嘴！”大夫人喊道，動作牽動了她的胸口，她再一次劇烈咳嗽起來。

“誰都沒有資格說他。”

如果所有人都誤會凌禛的話，那雪舞就是最了解他的人。她以前只是凌家的一個下人，直到凌禛出生，整個凌家才不會被血腥掩蓋。

凌家的各位夫人都想著要生出第一個兒子，只要聽到誰懷孕了，就會被殺掉或者孩子被打掉，于是導致凌越飛在最需要有一個繼承人的時候仍舊無所出，整日不顧正事。整個凌家也都是各種風潮暗涌。

可是有一次凌越飛喝醉了，進入了一個丫頭的房間，這才有了凌禛。凌禛的母親是凌家的下人，如果被夫人們知道了，肯定是活不了了。那個時候她還小，一直被凌禛的生母照顧，可是后來肚子越來越大再也藏不住了。

大夫人知道這件事之后就派人把凌禛的生母藏了起來，要是凌家在無所出，就會把大夫人給廢了。大夫人把凌禛生母關到地窖里，那里又冷又潮濕，而且大夫人還派人每天毒打她，說是她勾引老爺才懷上這個孩子。

毒打她的人傷盡了她身上所有的皮膚，唯獨不碰她的肚子，就是為了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雪舞在第二天發現凌禛的生母不見了，到處都沒有找到，那個時候的她弱小無能，又不敢把這件事聲張出去，只能不了了之。

沒有想到在七個月之后，已經是寒冷刺骨的冬天，她在走廊上值班，竟然看到了凌禛的生母。她還穿著夏天失蹤時候的衣服，只是已經破爛不堪，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人也變得瘋瘋癲癲。

她手里抱著一個孩子，嘴里一直喊著“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币宦返沧埠脦状味疾铧c摔倒。雪舞看到她就趕快跑了過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

“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雪舞上下檢查她身上的傷。

看到是雪舞，凌禛的生母才回復清醒，她把手中的孩子遞給雪舞說：“我是偷跑出來的，大夫人把我關了起來，她要把我的孩子帶走?！?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雪舞說：“我們去找老爺，讓他做主。”說完雪舞就拉著她去老爺的書房。

“雪舞我不能去，如果被大夫人知道了，我會沒命的。我把孩子交個你，你帶他去見老爺?！?

只見她驚恐地向后看去，整個人再一次變的瘋癲起來，直接向前跑去。。

“姐姐?！毖┪杓钡暮八?，自己抱著孩子跑不快，只能在后邊邊追邊喊。

在他們身后出現了三個黑衣人，根本看不出來長相，他們向前跑去追著凌禛的生母，動作很輕，肯定是靈力強大的人。

“??！”在前邊的她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吶喊，身體里的血液就像綻放的鮮花然后了一地的白雪。

還沒有回過神來，那三個黑衣人在她身邊翻找一番，就利用盾形消失了。

“姐姐！”雪舞跑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她，嚇得不敢動彈。她的胸口插著一個冰棱，鮮血還在從身體里往外流。

“照顧....照顧...好...他”說完這句話原本費力舉起想要摸摸孩子的手垂了下去，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

想到往事雪舞的心又疼了起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樣把孩子送到老爺哪里，又是那里來的勇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老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拿自己的命來償還姐姐對自己的恩情吧。

凌越飛知道之后非常生氣，立刻派人把大夫人抓了起來，帶著這個孩子當面和她對質，沒有想到的是大夫人竟然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凌越飛只是把大夫人關了起來，而且還把這個孩子交給大夫人撫養。

沒過多久大夫人被放了出來，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字叫凌禛，他成了大夫人的孩子。整個凌府上下都沒有人敢提這件事，雪舞也只是偶爾在遠處看他幾眼。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終是躲不過。一年之后，在凌禛的抓周結束之后，大夫人讓她把東西送到自己屋里，而且身邊并沒有讓別人跟著。

其他的下人還酸溜溜地說她是表現的好要被大夫人獎賞了，只有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雪舞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老爺確實對我做的事情很生氣，這一次就不要讓我動手了，你自己選擇吧?！?

進入屋里大夫人坐下之后對站著的血舞示意放在地上的東西，一個托盤里有一杯酒、一把匕首和一個白綾。

“大夫人我不求你能繞我一死，只求您能善待少爺，他還小，所有的過錯和他沒有關系?！毖┪韫蛳乱荒樀臒o畏。

她知道就算自己求情，大夫人也不會原諒自己，能忍耐一年除掉自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如果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經死過了。這一年內她能看到少爺已經很滿足了。

“沒有想到你對綠環那丫頭還挺忠心的，她到是沒有你好命，想當初要不是他勾引老爺首先懷里孩子，我也不會那樣對她?！?

綠環就是凌禛的生母，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禁忌。

“不管怎么樣，她既然選擇把孩子生下來就要承受后果，這個孩子成了凌家的大少爺，就不可能會是一個下人出生的孩子，就算她活著還是要遭受痛苦，死了到痛快?！?

大夫人倚在床榻上，一年前是大雪天，現在仍舊是大雪天，只是似乎溫度更寒冷了，透骨的寒冷。

人命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連一抔黃土都比不上，這就是權利帶給他們的榮譽。這個世界似乎變成了一個沒有人性的存在。

“夫人不想見到我在這個世上，那就讓我存在陰影里吧?！毖┪柘胫约阂呀浂嗷盍艘荒辏F在可以下去陪姐姐了。

雪舞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她看著面前的酒杯，又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大少爺，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很快雪舞就感到腹部像火燒一般，疼得她弓起身子，就好像是體內有什么東西要沖破她的身體出來，硬生生地扯著她的皮肉，連帶著骨頭錯位的疼痛。骨肉相連，骨頭傳來的疼痛已經讓身體麻木沒有任何感覺了。

最終她受不了了，也沒有任何感覺了，慢慢地躺到地上，眼前一片雪白，難道這就是失去感覺前最后的感受嗎？死后的自己要到那里去？自己還能知道綠環階級嗎？

帶著一堆的疑問，雪舞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門外下起了大雪，鵝毛般地翻飛飄落下來，地面被覆蓋上一層白色，掩去了原來是的腳步。就好像要掩去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影，你去看看死透沒有，之后扔出去吧，記得做的利索一點，不要再被人看到了。”大夫人沖著房間的角落里說，轉而打了一個哈欠。

拍拍在她身邊的凌禛，剛剛發生的一切跟本就不顧及他的存在。暗影中走出來一個人，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額前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面容。

這個叫影的人走到雪舞身邊，俯身確定她已經沒有氣息之后把她抱了起來帶著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