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忠。”
二字如驚雷般炸開,一眾朝臣瞬間議論紛紛,就連從未和睦過的兵部尚書與梁奴都不約而同的皺眉。
眾臣的眼里是百千年來都不曾出現的和諧——我不同意!!!
各朝臣似乎找到了另一個突破口,紛紛進諫。
“臣認為此事不妥,蘇忠畢竟為東北蠻人,如若送去豈不是放虎歸山?”
“臣也認為此事極為不妥。”
白崇峻向前一步進諫道:“陛下,臣有一疑惑想請右丞相解答。”
“允。”
白崇峻繼而道:“當初蠻族起兵時士氣明顯不足,但在蘇忠被俘后他們的士氣忽而大增,這是為什么?”
白啟晨依舊一臉溫和:“不是說是碎玉的作用嗎?”
“哎,這就不一定了。他們的世子被俘,有損臉面唄!”一直未發言的禮部尚書忽然開口,語氣輕佻。
“說到底,不還是因為蘇忠嗎?”
“按照律法,理應當斬。”
“難道斬了,人家就不打了?說不定還會激起他們更大的憤怒。”
“那用他作要挾?”
“東北蠻人生性薄涼,蘇忠對他們恐怕也沒有多少威脅。”
“這么一個武將的斷送,你們不覺得可惜嗎?”禮部尚書再次開口,語氣依舊輕佻。
用兵之道,在于用人。
蘇忠的價值,是足以與陸驍媲美的,如果再給他幾年的成長空間,他絕對可以成為僅次于白啟晨的存在。
這便是一個國家最寶貴的財富。
“何人!竟敢擅闖大殿!!!”隨著一聲大喝,一群訓練有方的禁衛軍瞬間包圍大殿。
全朝瞬間寂靜,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走進金鑾殿,澄澈干凈的眸中閃過一絲迷茫,慢慢的向白啟晨那里靠近,好像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大膽!可知私闖大殿該當何罪?”白簡年身旁的王公公尖著嗓子大喊。
白簡年坐在龍椅上不急不慢地擺了擺手,道:“無礙。”
緊接著又道:“既然當事人來了,那你們繼續爭辯吧!崇王,你且詳說于他聽。”
還未等余下的人發作,白簡年就將蘇忠免于了責罰。而然,今天蘇忠能出現在這里,顯然也有白簡年的手筆。
蘇忠站在白啟晨身旁聽著白崇峻的報告,眸底漸漸昏暗,目光停留在地面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所以,你們既希望我協助你們,又希望我不離開朝廷?”聽完白崇峻的報告,蘇忠淡淡一笑,“哪有這么好的事?我又不是神仙,僅聽你們的報告我怎么可能想出計劃?”
“所以你想怎樣?”
蘇忠神色微斂,冷道:“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們想我怎樣?”
部分大臣瞬間閉聲。
說到底,確實是他們想他怎樣,想既不希望失去他這枚棋子,又希望他能解決這次危機。
貪婪而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