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花柳下的黑
- 醉酒說夢
- 耳東小亮
- 2292字
- 2019-01-08 21:40:49
撒大有說,難道是他做的不對嗎?
野驢子說,侍鬼把希望寄托在這一浪蕩女人身上豈不是緣木求魚。
侍鬼說,你懂什么,這可是送子清風賜我的起死道法。
野驢子說,取女陽是為封住陰脈,而天山血珠才是回生的根本。
無智摸了一下禿頭說,天山血珠,人間至寶,終生難求啊。
野驢子說,不試一下,怎能下此結論。
無智說,死老道留下的那一點,也沒見對他女娃兒怎么樣。
野驢子說,因為他缺一味藥。
侍鬼說,什么藥?
野驢子說,修真純陽。
說著,眾人齊齊把眼睛對準了一旁的撒大有。
撒大有說,哈哈哈哈哈。
帶著穿透般的聲音,讓眾人心中禁不住一驚。笑罷,桌子上的女人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睜著兩個無神的眼睛看著眾人,說,又來兩個,姑娘需要加錢的。
撒大有說,野驢子,你想去嗎?
野驢子說,這要問侍鬼。
侍鬼說,就怕有去無回啊。
無智說,如果撒老板同往,我無智愿意賭一把。
撒大有說,明天準備,后天出發,怎么樣?
野驢子說,撒老板,我說過你面善,我想跟著蹭蹭好運。
這時,突然女人說話啦,寺內是否還有女人。
撒大有掃了一下眾人沒有說話,眾人一個個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女人說,這個女人好像在方丈的房里。
撒大有說,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說,女人的知覺。
侍鬼說,裝神弄鬼,媽的,你可以走了。
女人見壯,急忙穿上了衣服,消失在了黑暗的山路上。
撒大有說,既然大家都想到天山上碰碰運氣,后天一早,涼州西南外的絲路上碰頭怎么樣。
野驢子說,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去涼州城中的禮拜寺一趟。
撒大有說,干什么?
野驢子說,我是胡人。
撒大有說,寺中有妖,就是剛才女人說的,它是一個女人。
侍鬼說,現在是太平盛世,其妖多蟄伏在花柳之地,跟著女人行事,俗稱跟尸蟲,沒有道行的人是看不見的。
撒大有說,這個是?
侍鬼說,我也是道門中,住在城隍廟這么年,連個鬼影也看不到,就別說妖了,不過我能聽見,可今天這只妖,卻無半點動靜。
撒大有說,他在舔方丈的嘴。
無智一驚,沖了出去,跑過寺院,幾步邁進了大殿,氣的侍鬼把嘴一撇說,不愧是親生的啊。
大殿里的燈亮了,桌子上的吃食已變得亂糟糟的了,而老和尚蜷身在床上,房間里響著有節奏的喘息聲,老和尚平靜的睡著了,平靜的這么人進來都沒有發覺。
撒大有看著他的背輕輕一笑說,既然大師安然無恙,那就此別過了。
撒大有說著轉身走了,后面野驢子追了上來說,都子時了,你打算去哪里啊?
撒大有說,青樓。
野驢子說,那一定是大漠的花了。
撒大有說,還有別的去處嗎?
野驢子說,不干不凈的地方,最能燒錢,可是那里卻是濾濁去邪之地,再頑固之物也是經不起里面的誘惑的。
撒大有說,是個男人嗎?
野驢子說,當然不是,全部都是女人。
撒大有說,優秀的男人是禁得住誘惑的。
大漠的花是個地下青樓,是刺激與墜落的所在,順著涼州大街往西走,不多遠便是胡族居住之地,如貧民窟般的建筑顯的靜極了,野驢子對著一盞亮著的窗戶說,快到了。
撒大有說,你沒有覺得前面有死亡的氣息嗎?
野驢子說,沒有,在我心里只有興奮。
撒大有說,我看到了暗夜飛魂。
野驢子說,大漠的花那里更多。
這時一個老頭迎了上來說,野驢子你個老家伙殺了一個回馬槍,五十大幾了,可有力氣?
野驢子說,守著一堆艷貨,只有眼饞的份。
撒大有說,剛才那個女人可曾回來。
野驢子揮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可這老頭說,客人是公家的人?
撒大有見對方生氣搖了搖頭,跟著野驢子走了進去。
門不大,進去是一間掌著暗紅燈泡的客廳,靜靜的卻沒有一個人,推開墻角處的小門,便是一道直通地下的樓梯,傾刻間,嘈雜聲傳了出來,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竟然是個以賭黃為主的場所。
撒大有說,野驢子,這里的人陽神真重啊。
野驢子說,不重,哪來這么大的精神。
撒大有說,好一個三界青樓啊。
野驢子說,怎么講?
撒大有說,人,鬼,妖。
野驢子說,也正因為這樣,這里,我來了三年啦。
撒大有說,我看你并非修真之人。
野驢子說,絲路上的馬隊都會雇傭巫師,是馬隊神的指路人,從他們那里我知道了很多。
樓梯盡頭,撒大有眼前豁然開朗,大漠的花就是老鴇子,徐老半娘的賽過浪過頭的北州娘們,見有人到了,笑著迎了上來說,驢哥,這才多長時間,又殺了回來。
野驢子說,我有朋友,撒老板,給我們準備一桌花酒。
大漠的花說,今天咱賭家手氣不佳,二位可否發個大的。
野驢子說,手氣不佳,也沒見把你搭進去。
大漠的花說,這不你沒來嗎?
野驢子說,今天只要貝佳爾湖的春天,酒要胡馬香。
大漠的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把二人引了進去。
包間避開了賭場的嘈雜,卻迎來了胡女的輕柔漫舞,幾分清靜之中,撒大有看到女人身上泛著的黑,如果把女人的身體抹去,則是一個上下舞動的黑影,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在舞池里亂竄,突然,撒大有發現這一個個黑影又像一張變換著各種表情的臉,時而放蕩,時而嘰笑,時而痛苦,時而興奮……一張各種表情的臉在他面前晃動。
撒大有看著端上來的酒菜,心中突生嘔吐的感覺,他似乎在那里面看到不潔之物,想相著女人們身體上的某個東西掉在了這里面。
野驢子繪聲一笑說,熱沙羊肉,很有大漠的風味,撒老板不妨嘗一嘗。
撒大有說,野驢子說,你說,我輩修真大講清心寡欲,可鬼,妖為什么會到這等淫欲之地呢?
野驢子說,也許對于妖鬼有好處吧。
撒大有說,我認為這并非一群修真的妖鬼。
野驢子說,是什么?
撒大有說,他們這是借屋生財。
野驢子說,借屋生財?
撒大有說,剛才我說了,這里是個三界青樓,你不見在大漠的花身上有兩個黑影嗎?
野驢子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撒大有說,唉!
這時,舞池里再一次響起了歌聲,只見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翩翩起舞,跳的是胡女承婚,女人似乎是剛剛學會一樣,舞姿優美中顯得有點生硬。
撒大有筷敲桌子自言到,誰道大漠多豪放,我贊胡女更柔情。
這時,那女人把紅蓋頭拉了下來,撒大有突然一驚,呀,明月,她怎么會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