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窩里斗
- 一品天醫
- 笑浮生
- 2083字
- 2016-03-10 18:26:02
一個高大的黑影就在床邊不遠的位置手忙腳亂。
他從窗口跳下來之后碰到了靈樞設計的弓,被從天而降的蛇皮袋套住后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驚呼,還以為是被人套住了。本來掙脫蛇皮袋也還能逃脫,偏生被袋子里的氣味給嗆住,慌亂之中他的腳又踩著了地上的老鼠夾,這下終于是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腳在地上跳來跳去。
靈樞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邊,掄起搟面杖就是一記重錘,正中男人的那活兒。
男人慘叫一聲,腳也顧不上了,軟趴趴的往地上躺去,雙手捂著那活兒啊啊直叫。
那活兒被重傷,他完全喪失反抗能力,靈樞確認無恙,這才借著月色來打量他。
上半身被蛇皮袋罩住,下半身穿著長褲,是個男人,杜如谷。靈樞迅速做出了判斷,冷笑一聲,果然一塊金子不能滿足這貪心的一家人,她送出一塊金錠,他們豈會不來偷其他的金錠?
貪心不足蛇吞象,今兒不給你們留個教訓,改日豈不是要欺到我頭上來?靈樞一不做二不休,掄起搟面杖對著黑影又是一頓錘,每一下都又狠又準的打在他的關節上。
杜如谷被打的快散了架,他還沒弄清是什么狀況,嘴里悲慘又驚慌的大喊大叫:“住手……住手,別打啦,別打啦!姑奶奶,饒了我!”
杜如谷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的平靜,屋內屋外都傳出了些動靜,床榻上的蘇墨也翻了個身,微微撐開眼簾,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緊緊望著眼前的一幕,薄薄的唇微微一抿,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那雙冰冷的眸子似乎也有了些溫度,久久的停留在靈樞身上。
在隔壁屋子等著好消息的張氏聽到動靜越來越響,滿懷期待的心立馬沉到了水底里,猜到恐怕杜如谷出了問題,卻還想強作鎮定,指望杜如谷能順利脫逃,好將這件事掩蓋過去。可惜耳邊傳來的吵鬧聲愈演愈烈,窗外還有鄰里走動談話之聲也傳了進來,她才慌了神。
這些年,他們倆口子替蘇家人養著蘇墨,從蘇家拿了很多好處,光是新起的這三間屋子,村里就有不少人家羨慕不已。若是被人知道他們倆口子偷蘇家人的東西,鄰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七嘴八舌傳到蘇家人的耳朵里,他們豈不是會失去這個牟利的特權?
她越想越慌,一骨碌跑到靈樞的房間來看情況。
她的兒子杜輝也站在靈樞的房門口,看見她,忙問道:“娘,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開門看看不就知道了!”張氏心急如焚,徑直一腳踢開房門,大聲,“蘇少爺,唐姑娘,怎么啦?”
靈樞還持著搟面杖保持著揮棒球的姿勢站著,地上的人還在不斷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張氏只往地上掃了一眼,臉刷的臉白了,血色掉的干干凈凈。
靈樞回頭看著張氏和杜輝,呆愣一剎那后驚慌的丟下搟面杖,一把撲到張氏懷里,發著抖大聲道:“有賊……嬸嬸,有賊!我怕!嬸嬸救我!”
“別大聲叫!你怎的知道是賊?別張口就亂說話!”
張氏連忙伸手來掩靈樞的嘴,窗外就有人影晃動,若是傳到別人耳中可如何是好?她腦中其實混亂不堪,丈夫是個三大五粗的漢子,靈樞是個小孩,怎么反而丈夫會被打?剛才里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靈樞瑟瑟的低下了頭,小聲囁嚅:“嬸嬸,半夜三更從窗口偷摸進我的房間,不是賊,會是什么人?”
張氏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辯解的話來,只能支支吾吾:“反正……也許……”
“娘,你在說什么胡話,大半夜跑進咱們家,還是走的天窗,不是賊是什么?”
說話的是張氏的寶貝兒子杜輝,杜輝今年十六歲,個子卻比蘇墨還要矮一些,人倒是長的老老實實,皮膚黑黑的。他說這話時眼睛直勾勾盯著靈樞,顯然是在幫靈樞說話。
有他的插話,張氏更加無法辯解,看著地上的杜如谷都傻掉了,上前去拉起丈夫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靈樞看著她為難的模樣心底直發笑,這一番打她都拿捏著分寸,雖不至于杜如谷喪命,也夠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八天好好反思了。這夫妻倆狼狽為奸的欺負蘇墨和她,這次教訓也夠他們受了。
場面一下沉默了下來,杜輝還是直直的盯著靈樞,白日靈樞剛到杜家時穿著土氣,風塵仆仆,臉上神情冷冷,杜輝也懶得多看她一眼,沒想到她洗干凈、換了衣裳,膚白如雪、面若桃花,更別說此時因為驚嚇,在月色下翦水雙瞳盈盈一脈,透著一股子讓人抗拒不了的嬌柔,讓他禁不住怦然心動!
杜輝身體里的雄性激素蹭蹭的往上冒,一陣熱血涌上頭,一個箭步奔到靈樞面前,大聲道:“唐姑娘,別怕!有我在呢!”
靈樞驚訝的瞧了他一眼,沒明白他什么意思,這個眼神對于杜輝來說卻是莫大的鼓勵,他立馬又掄起搟面杖,幾步沖上去對著地上的杜如谷一頓亂錘,罵道:“你好大膽!竟敢到我家來偷東西,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靈樞嚇了一跳,看他錘的又賣力又發狠,似乎比她還痛恨這個“賊”。
張氏氣的七竅生煙,急忙拉兒子:“輝兒!輝兒,你別、別打了!”
杜輝奇怪道:“娘,他敢來咱們家偷東西,咱們要不給他長長教訓,下回他還來!”
一邊說,一邊又使勁踹了那人幾腳。
靈樞看他這幾腳踹的極為發狠,心里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兒子打老子,善哉善哉!
方才被靈樞打了,杜如谷還能哼哼幾聲,現在徹底沒動靜,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這時,窗外的議論聲愈發響亮,張氏關緊門窗,喝道:“兒,你還不看看究竟是誰,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死了!我們家可擔不起人命官司!”
杜輝想起這回事,這才住手,把上半身被蛇皮袋套住的人給放了出來。
杜如谷臉上也挨了幾棍,五顏六色煞是嚇人,借著月色,杜輝看了半天,突然大驚失色,聲音都發抖了:“爹爹?怎么、怎么會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