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都出去監考了，辦公室里沒有人，窗戶開著，吹得紙張沙沙響。

第七恬隨意找了個小板凳坐著。

低頭看著筆袋里的兩支筆。

筆尖都被折成了一個鈍角，即使把它給掰回來，也不能再寫出東西了。

數學才剛開考沒多久，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時候。

“篤篤”有人敲了門，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站在門口。

“就你一個啊？”

他的聲音很清澈，莫名地讓人覺得舒服。

“這里是林老師的位置吧？”

第七恬點點頭。

男生把一張卷子平鋪在他的桌面，撕了張便利貼留言，便要離開。

走的時候卻又好奇地回看她一眼：

“你怎么不在里面考試？”

第七恬眼睛里還是紅的，鼻尖也冒著紅。

那個男生朝她走了過來，這才看清楚他胸牌的字：許易寧。

“你是田恬？”

第七恬愣了：“你怎么知道？”

許易寧嘴角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因為我跟舒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她跟我提起過你?！?

他在學校論壇里見過這個女生的照片。

能讓阿策都出手相救的人，讓他印象深刻。

“我......被趕出來了。”

第七恬小聲解釋，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誒你別哭啊。”

他有些慌，從老師桌面抽了紙巾遞給她。

第七恬抽噎著，話也說不完整，許易寧從她破碎的字眼里提取出來的信息。

他皺著眉，這才注意到她筆袋里，兩支筆都已經被折壞了。

“這是你弄的？”

第七恬搖頭。

“滋滋”他的手機響了兩下，掏出來看了看，又對她展開一個笑容：“好了別哭，我帶你去個地方。”

現在離考試結束還有好久，她起身跟著許易寧出了門。

他把她帶到了高中部。

高中部和初中部雖然是相隔不遠，可是樓層布置和綠化卻有很大的不同，這邊的空間更寬敞。

他帶著她穿過了三棟教學樓，到了這邊的校門口。

校道邊上停了一輛車。

輕敲車窗，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田恬？”

舒瀟看了下手機的時間，這個點初一的應該在考試吧。

許易寧悄悄地做了個“噓”的手勢，要是被門衛大叔認出來她身上的初中部校服，大概是出不去了。

“快進去。”

他推了第七恬一把，讓她待在后車座，自己拿了一張班主任批字的出校申請，走進門衛室。

“把那個給我，放這里就好。”

舒瀟指了指她手里的筆袋，拿著這么個東西看著怪累贅。

第七恬遞給她，袋子的拉鏈沒有拉起來，舒瀟眼尖地看見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的筆怎么都是這樣的啊？”

她拿出來，因為職業的緣故，她對各種筆的牌子還是比較敏感的。

第七恬用的牌子產自日本，出了名注重細節的國家。

她盯著怪異的筆尖看了半天，問：

“田恬，你老實說，誰干的？”

語氣已然帶著冰寒，精致的鳳眼的帶著凌厲的詢問。

第七恬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她一問起，又有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