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開始考數學，第七恬去了趟廁所，回來就看見吳茉莉已經拿著東西站在門口等她。

“走吧。”

中午在桌子上趴了一覺就要去考場，上樓梯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迷糊。

“我把筆拿走了啊。”

“唔。”

第七恬把腦袋埋進了臂彎里。

考試的流程跟上午一樣，只是老師添多了一句：

“草稿紙不夠的話可以舉手問我拿。”

開考時間一到，第七恬就掏筆準備答題。

閱卷的時候選擇題已經默記完了，只需要把答案涂上就好。

她準備寫大題，筆下一劃，卻寫不出東西來。

仔細一看，筆尖已經歪掉，流不出水來。

她馬上掏出另外一支，筆袋里卻掉出來一個小紙塊，被疊得四四方方，她翻東西的時候就跳了出來。

掉到地上。

后面坐著的監考老師眼尖得很，立刻走過去：

“這是什么？”

第七恬小聲問。

那老師對她的眼神頗為鄙夷，不說話，默默地走到一邊，看完了里面的內容便去跟講臺上的老師商談。

周圍的人也忍不住看向她，她前面的男孩子，唐若松也回過頭來，他現在才注意到身后的女生長得這么可愛，只一眼，他便又回頭去做自己的題，考語文的時候他能打瞌睡，數學可是他的強項。

第七恬一臉無措。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手里拿到另外一支中性筆，打開筆帽，筆尖居然也跟前一支一樣歪掉。

她回頭看了下吳茉莉，對方沒有看她一眼，手里拿著向她借的中性筆，刷刷刷地寫得很流暢。

“你，跟我出來一下。”

講臺上的老師把紙團握成一團，敲了敲第七恬的桌子。

“你知道考試是不允許作弊的嗎？”

她把手里的紙團在第七恬面前打開，里面是幾條數學公式和定律。

“這不是我的。”

第七恬臉上很坦率，心里一點不慌。

“我已經看到了是從你筆袋里掉出來的，怎么不是你的？”

另外一個監考老師也走了出來，第七恬的樣子，在她看來就是赤裸裸的狡辯。

“我......”

第七恬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老師，這真的不是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打斷。

“你別說了，去你們老師辦公室里待著，不用考了。”

那個撿到紙團的老師說話簡單粗暴：

“你這樣考出來的成績也沒什么意義。”

她們兩個攔在了教室門口，一個人進去把筆袋拿出來塞她手里：

“去吧，等你們班主任過來再說。”

走廊里空蕩蕩的，因為這邊考試的緣故，學校也通知了高中部的人不要往這邊走，秋風已經起來了，幾片落葉被吹到了走廊上。

移動的時候還有沙沙響聲。

第七恬一步一步，她能感覺到那兩個老師在身后的審視和議論。

懷里揣著筆袋，到學校里這么久，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邵奶奶給她考試的時候從沒盯著她，有時候會進房間里整理一些書籍。

哪怕課本就在她面前，邵奶奶也知道她是不會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