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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背景

中國自古以來就有“重農”“尚農”“以農為本”的傳統思想,農村社會不僅擁有中國社會的基本形態和特征,也對社會變遷過程產生了顯著影響。社會科學學者始終將農村作為中國社會轉型研究的重點對象,很多相關理論都在對農村研究的過程中形成(Lin, 1995; Nee, 1989; Oi, 1999; Peng, 2004; Walder, 1995)。近年來,農村政治研究逐漸成為鄉村研究領域的熱點。隨著村民自治制度的推行,國家逐漸從農村退出。但隨著征地拆遷等事件的發生,國家權力在鄉村的日益深入與30多年村落社區自治權的迅速成長造成了空前復雜的權力互動,構成了基層農村政治社會的新動態。而本書也正是以征地事件為案例,探究具體情境下的農村政治生態。

隨著農業稅取消、生育政策松動等一系列政策調整,曾經農村社會生活的重頭戲“收稅”“征糧”以及“計劃生育治理”逐漸失去了舞臺。進入21世紀之后,城市化和工業化的進程不斷加快,在農村尤其是城鄉接合部,大量的土地被征收和開發。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5年國民經濟運行情況》數據顯示,城鎮常住人口77116萬人,比上年末增加2200萬人,鄉村常住人口60346萬人,減少1520萬人,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為56.1%。2013年,李克強總理在中央城鎮化會議上指出城鎮發展是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也是未來我國經濟發展的關鍵點和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關鍵所在。城鎮化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將會帶動農村地區1300萬人走向城鎮,同時實現7億元的消費提升并帶動投資。未來10年,城鎮化將要讓至少1億農民進城。

伴隨著城鎮化的浪潮,征地2004年3月,全國人大對《憲法》做了修改,將《憲法》原第十條“國家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規定對土地實行征用”改為“國家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規定對土地實行征收或者征用并給予補償”。根據憲法修正案,2004年8月28日,十屆人大常委會第十一次會議通過了《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的決定》,區分了“征收”和“征用”。土地征收是土地所有權的改變,土地征用則是有條件的土地使用權改變。本書所提到的征地如果沒做特別說明,則指的是征收。已經逐漸成為農村社會生活必須經歷的事件,并深刻重塑了農村的經濟、社會與政治生活。2001年至2013年,《社會學》(人大復印資料)所有刊物上轉載的文章和索引中有關征地和失地農民的文章多達49篇;“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里以“征地”為主題詞的文章從2003年開始到2015年每年都在1000篇以上。不可否認的是,城鎮化的加速推進和農村經濟的增長是土地征收帶來的積極效應,近年來我國整體經濟的快速增長與土地征收之間也有著密切的聯系。然而,由于征地強制性的特點,再加上補償費種不齊全、補償費測算不科學以及程序不完善等原因,征地矛盾越發凸顯,這也是現階段媒體報道以及相關學者研究的聚焦點。

雖然對于征地中矛盾、沖突的關注反映了一部分社會事實,但具有暴力性質的征地沖突在現實生活中大多是個案,并不是所有征地都存在激烈的矛盾、沖突或者引發了群體性事件,尤其是在相對發達的地區。一方面,國家通過不斷完善征地政策,比如提高補償標準和完善程序等,進一步規范了基層政府的征地行為。無論是常規性的土地管理還是臨時性的檢查工作都對基層干部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這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暴力征地的發生率。而在相對發達地區,由于征地的數量巨大,通過不斷總結經驗教訓,該地區政府的征地行為相較于欠發達地區,更為規范。另一方面,在經濟相對發達地區,被征地農民長期以來的非農化收入水平較高,對土地的依賴程度較低,因此可預期到的被征地后的生活和生產方式受到的影響小,這在客觀上提升了農民被征地意愿和被征地后的預期(王偉林等,2009),也就是說,大部分農民希望被征地,即使有所拖延也是基于對地價或者其他歷史遺留問題的不滿,但這種拖延不足以引發征地沖突或者暴力事件。那么,除了暴力、沖突之外,征地事件還給農村社會帶來了什么更為深刻的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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