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里面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少年進入院子，眼里驚艷分毫未減，一雙眼睛止不住地望向四周景色。

女子攬過他，并用眼神警告他要安靜。

少年只好掩下驚羨，默默地跟在鳥侍童身后。

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一個屋子，在屋子前有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手中拿著本書。

等到幾人腳步停下，搖椅上的人坐起身看向他們，并說道：“二位是？”

女子再次拉著小弟作揖，回答：“小女凌穆，這是幼弟凌淳。我等來自秧城，家中祖母病重，聽聞仙人神通，特來求取能醫治祖母的藥。”

雙水仙人聽完后，又問：“是何病狀？”

“祖母兩月前剛過六十大壽，向來身子健朗。誰料一次外出歸來后就高熱不止，起先大夫診出是尋常風寒，服了幾方藥也就好了。可兩日后又再次倒下，直接不省人事。大夫說這是不治之癥，找了幾個都如此。可病了半月還是自愈了，一如前一次，不出兩日再次倒下，甚至開始嘔血。兩月過去，祖母就被折磨了兩月，一直都重復著。”凌穆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幽幽地來了句，“您說，這會與鬼魂有關嗎？”

雙水皺了皺眉，沒回話。

“你祖母病前去的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一座寺廟，叫什么我忘了，但寺廟所處的山叫囷山。去那寺廟的人不多，大多是祈福的。”

“你可知囷山有一藥草盛產？”雙水運起靈力，手中書飛至空中，在停止至一頁時瞬間放大，“囷草，微毒。通常是拿去作養顏膏的，還是外敷。若是誤食則會腹痛不止，依你所述癥狀可就不是一株兩株那么簡單了。”

“常人想長生，不修習則靠藥物延壽。《人凈》一書有載：禾草延壽，十年封頂。而囷草和禾草是近親，亦有同效，甚至延壽之能更強，這是世人所不知的，你的祖母怕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

“可延壽之物本就不能多用，物極必反，你的祖母是真的很想長命吶。”

凌穆道：“那可有解法？”

“有啊，就是多遭罪。”雙水又將書翻一頁，“去取囷山泉水，每日服用一斗，分兩次，服完后一刻鐘就催吐，直至吐出膽汁。切記要生水，煮沸了就無用了。”

“不過你說的鬼神一說也不無道理，”雙水拿出一張符，“將此張貼在正門正中。”

凌穆接過符，然后拿出隨身攜帶的手記寫下雙水說的救治方法。一切完成后，她收好手記，又拿出一個檀木盒，“這是一點心意。”

雙水掃了一眼，道：“拿回去吧，我雙水向來不需這些俗物。”

凌穆聽此一言，只好將檀木盒收了回去。誰料雙水又開了口，“但也不是什么報酬都不要，要留下二位的一縷發絲。”

凌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斂了下去。

鳥侍童捧起一個托盤，上面放置這一把剪刀和兩個玉盒，恭敬道：“請。”

凌穆二人很快就將頭發剪下交出。

“下山路途艱難，便讓鶴侍童送下二位吧。”一語畢，二人眼前突然陷入黑暗，再次醒來時卻發覺自己已經坐在了鳥背上，在天空中飛翔。

等放下二人后，鶴侍童又變換為凡鳥模樣。

“愿二位歸家路途順利，家中祖母早日安康。”說罷，也不等二人回答就往遠處飛去。

凌淳望著鳥飛去的方向，心覺這一切都好神奇。

“阿姐，你說我去修仙如何？”凌淳看著凌穆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這一刻的少年確定了自己的一生所求。

凌穆點點頭，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好志向，阿姐支持你。”

“志向是確定了，可我們的方向迷茫了。小弟，你可識得這是哪？”

凌淳看看四周，在凌穆期待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不知。”

“那怎么辦，回不去了。”凌穆泄氣般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雙手托著腮。

凌淳摸摸口袋，試圖能找到一個能幫助脫離困境的東西，然而兜都掏到底了，仍是一無所獲。

他也坐了下來，學著阿姐的動作。

“不能這樣下去，凌淳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人家問問路。”凌穆站起身來，拉著凌淳就往前方走。

找了很久很久，直到黃昏他們才看到一間屋舍。

二人像沙漠逢甘霖，欣喜地往屋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