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宮的劍穗碑林在時空亂流中顯形時,云裳的焚天冰靈根突然與地面的冰晶產生共振。她看見,每一塊碑林都刻著仙魔共修的劍訣,而在中央的主碑上,初代魔后的畫像與于長生并肩而立,兩人手中捧著的,正是混沌劍的雛形。
“這就是玄冰宮的真相。”魔后的虛影踏碑林而來,頸間的護心鱗此刻完全顯形,“千年前神魔大戰后,我與你父親創立玄冰宮,只為守護一條‘仙魔共修’的路。”她望向蕭墨寒,“墨寒,你的魔骨與仙骨共生,正是我們用初代混沌劍的劍穗,為兩界埋下的‘神魔歸位’火種。”
蕭墨寒的神魔劍骨發出清越劍鳴,他終于明白,為何玄冰宮的劍侍服上既有冰晶又有魔紋,為何洗劍池的寒泉能同時淬煉仙脈與魔骨:“所以,長老會說玄冰宮背叛仙門,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們害怕共生體的真相。”
魔后的指尖劃過主碑,冰層下顯形出被掩蓋的宮門——門楣上刻著的,不是“玄冰宮”,而是“神魔共生殿”:“三十年前,天劍宗聯合萬藥谷篡改歷史,將玄冰宮污蔑為魔修巢穴,只為摧毀我們的歸位計劃。”她忽然握住云裳的手,“而你,我的兒,你的焚天冰靈根,正是能重塑天道的‘神魔之眼’。”
天際突然傳來滅魔艦隊的轟鳴,天劍宗的驚鴻劍旗與萬藥谷的蜈紋幡,正從南北兩側壓來。為首的天劍宗首座長老,手中舉著的,正是被篡改的“玄冰宮叛宗鐵證”——染血的魔后畫像。
“于云裳!蕭墨寒!”首座長老的驚鴻劍出鞘,“交出魔后殘魂,自斷靈脈,可保兩界太平!”
魔后的虛影突然凝實,她從碑林深處取出的,竟是失傳三百年的“玄冰宮初代宮主令”,令身刻著的,是仙魔二氣交纏的劍穗紋:“天劍宗長老,你可知,玄冰宮的創派宗旨,正是‘劍心無別,仙魔同修’?”
艦隊的劍雨在宮主令的光芒中凝滯,所有修士的劍穗突然發出清鳴——那是對創派宗旨的本能響應。云裳看見,有天劍宗弟子的劍穗上,悄悄系上了三色流光,那是對真相的動搖。
“妖言惑眾!”萬藥谷谷主甩出蜈紋傀儡,“玄冰宮豢養魔修,證據確鑿——”
話未說完,魔后的宮主令突然爆發出強光,顯形出三十年前的記憶:萬藥谷長老潛入玄冰宮,用蜈紋咒篡改典籍,將“神魔共生殿”的匾額,換成了“玄冰宮”。而在畫面深處,于長生正用劍心,保護著尚未覺醒的云裳與蕭墨寒。
“原來,我們都被欺騙了……”有玄冰宮劍侍跪地,摘下頸間的滅魔冰晶,“宮主令的劍穗紋,與云裳姑娘的劍穗,一模一樣!”
首座長老的驚鴻劍“當啷”落地,他終于看見,宮主令的背面,刻著的正是于長生與魔后的共生印記:“這……這不可能……”
蘇若雪的尸體突然在碑林中央炸開,魔尊殘魂的虛影從她心口爬出,手中握著的,是從時間劍冢偷來的“因果碎片”:“于云裳,你以為揭露玄冰宮的真相,就能讓兩界臣服?”他的指尖指向云裳的腹部,“雙生蓮的種子,早已在你靈脈里生根——”
云裳突然感到一陣絞痛,丹田處的雙生蓮花蕊,此刻竟顯形為蓮花狀的靈脈節點,每一片花瓣都在吸收著她的焚天冰靈根之力。蕭墨寒的神魔劍骨驟然化作魔骨形態,將她護在身后,卻發現自己的魔核,正在與種子產生共鳴。
“父親和母親的計劃,”云裳咬牙道,“從來不是消滅魔尊,而是——”
“而是讓神魔之力,成為天道的一部分。”魔后接過話頭,宮主令化作流光,融入雙生蓮的花蕊,“墨寒的魔骨,云裳的靈根,還有你們的孩子,都是這新天道的基石。”
魔尊殘魂的虛影突然發出尖嘯,他的身體在宮主令的光芒中崩解,卻在消散前,將因果碎片打入云裳的靈脈:“你以為共生體是救贖?”他的笑聲混著時間亂流,“雙生蓮的種子,終將成為撕裂兩界的利刃——”
蕭墨寒的神魔劍骨突然穿透虛影,卻在觸碰到碎片時,劍穗印記發出刺目強光。云裳感覺有記憶碎片涌入識海:千年前,初代魔后與于長生在神魔共生殿,用自己的骨血,為他們種下的,正是能承載新天道的雙生蓮種子。
“原來,我們的孩子,”她望向蕭墨寒,發現他眼中倒映著自己蒼白的臉,“不是祭品,而是新天道的具象化。”
魔后的虛影在碑林頂端顯形,她的聲音,此刻混著初代宮主的劍意:“沒錯。神魔歸位,不是讓仙魔消亡,而是讓他們在共生中,成為天道的雙生眼。”她指向逐漸散去的滅魔艦隊,“現在,兩界修士的劍心,已經開始動搖。”
天劍宗首座長老忽然跪地,驚鴻劍穗垂落:“魔后娘娘,天劍宗愿追隨共生之道,重塑仙魔規則。”
萬藥谷谷主試圖逃跑,卻被葉青羽的機關傀儡攔住,輪回羅盤的指針,正死死鎖定他袖口的蜈紋咒:“谷主,萬藥谷的牽機引魂鏡,該讓云裳姑娘看看了吧?”
云裳的混沌劍突然出鞘,劍穗掃過萬藥谷的蜈紋幡,顯形出被隱藏的真相——所謂的“滅魔令”,不過是長老會為了鞏固權力,用蜈紋咒操控的謊言。而在幡旗深處,藏著的,正是能解開時間劍冢最后一道封印的“因果羅盤”。
“墨寒,”她輕聲說,指尖撫過腹部的蓮花節點,“我們的路,比想象中更艱難。”
蕭墨寒點頭,神魔劍骨在她身邊化作最堅實的壁壘:“但至少,我們不再是孤軍奮戰。”他望向逐漸聚集的兩界修士,他們的劍穗,正朝著共生殿的方向,行守劍人之禮,“所有愿意放下偏見的守劍人,都是我們的后盾。”
玄冰宮的冰晶穹頂在霞光中重新凝聚,主碑上的“神魔共生殿”四字,終于重見天日。云裳與蕭墨寒并肩而立,看著魔后與于長生的虛影,在碑頂漸漸透明,卻將宮主令的力量,永遠融入了他們的劍穗。
“母親,父親,”云裳輕聲說,“我們會帶著你們的信念,走完剩下的路。”
魔后的虛影微笑,指尖劃過他們交纏的手腕:“記住,新天道的鑰匙,從來不在時間劍冢,而在你們每一次共生的選擇中。”
天際傳來機關鳥的清鳴,葉青羽的聲音混著羅盤的齒輪聲:“云裳姑娘!蕭墨寒大人!時間劍冢的最后一道封印,需要雙生蓮種子的血祭——”
云裳忽然感到一陣暖意,丹田處的蓮花節點,此刻正與蕭墨寒的魔核,產生著心跳般的共振。她知道,這不是危險的信號,而是新天道在孕育中的證明。
“走吧,”她望向蕭墨寒,神魔劍骨與焚天冰靈根在接觸時,爆發出能照亮兩界的光芒,“去時間劍冢,讓神魔歸位的計劃,真正開始。”
蕭墨寒點頭,雙色魔瞳中倒映著她眉間的堅定:“好。這次,我們帶著兩界守劍人的信念,帶著雙生蓮的種子,去時間的盡頭,重寫屬于我們的,屬于所有共生體的,天道。”
神魔共生殿的宮門在劍光中緩緩開啟,云裳與蕭墨寒的身影,在兩界修士的注視下,邁向時間劍冢的入口。他們的劍穗與劍鞘,此刻終于不再被偏見束縛,而是作為神魔歸位的引路人,走向那片,由他們自己開辟的、共生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