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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火脈相纏

焚心火池的赤紅巖漿在傳送陣光芒中翻涌,云裳抱著蕭墨寒墜入池心時,混沌靈根自動形成護罩,將他的魔骨與高溫隔開。但她清楚,道心考驗的反噬已讓他的魔核裂痕擴大至咽喉,唯有火池中的九幽冥火本源,才能激活他體內殘留的魔心碎片。

“墨寒,堅持住。”她褪去他染血的衣袍,指尖撫過他心口的劍形傷疤,那里還系著她的銀發劍穗,“火池能融合我們的靈脈,就像在冰火兩儀眼那樣。”

蕭墨寒的睫毛在高熱中顫動,魔瞳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小裳,你的火靈……會灼傷自己。”

“不會。”云裳解開自己的衣襟,讓焚天劍印與他的魔核位置相貼,“我們的靈脈,早已在雙生花中纏成死結。”

肌膚相觸的瞬間,火池底部突然亮起金藍雙色光芒。云裳看見,兩人相貼的皮膚上,正浮現出千年前的神魔紋——她的左臂是燃燒的劍穗,他的右肩是冰封的劍鞘,合在一起,正是初代宮主與魔后刻在冰牢的共生印記。

“是前輩們的留言。”蕭墨寒的聲音帶著魔骨特有的震顫,他看見火池底的巖漿中,浮現出用魔血與劍意寫成的字跡:「吾兒墨寒、云裳親啟:若見此陣,必是共生體初成之時。九幽冥火非滅魔之焰,乃煉心之火,唯有將靈脈火與魔骨寒相纏,方能成就混沌劍體。」

云裳的眼淚掉進巖漿,卻在觸碰到留言時化作光點:“原來,父親和魔后娘娘,早就為我們鋪好了路。”她望向蕭墨寒,發現他的白發正在吸收火池的紅光,“他們用自己的骨血,為我們留下了煉化幽冥火的契機。”

蕭墨寒忽然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喉間的魔核裂痕:“感受我的魔骨,就像我感受你的靈根。”他的聲音輕得像巖漿氣泡,“這次,換我做你的熔爐。”

混沌靈根在火池中爆發,云裳感覺有千萬道火舌舔舐著靈脈,卻在流入蕭墨寒體內時,自動轉化為能修復魔骨的溫火。她的焚天劍印與他的三色劍穗印記,此刻在火池中形成漩渦,將九幽冥火的本源,緩緩納入靈脈。

“火靈與魔骨的融合度,已達七成。”鏡靈的虛影在火池邊緣顯形,“繼續下去,你們就能徹底掌控焚心淵的業火。”

就在此時,火池上方突然傳來骨蝶振翅的轟鳴。蘇若雪的身影踏在萬千骨蝶組成的烏云上,手中捧著的,是從石棺中偷出的護心鱗碎片:“于云裳,你以為煉化火脈就能無敵?”她將碎片按入火池邊緣的陣眼,“我讓你的火靈之力,燒光蕭墨寒的仙脈!”

火池的巖漿突然逆流,赤紅火焰化作冰藍色的幽冥毒火,順著云裳的靈脈,瘋狂灼燒蕭墨寒的仙脈。她看見,他的唇角溢出黑血,而自己的混沌之火,此刻竟不受控制地,在他體內橫沖直撞。

“不!”云裳試圖抽離靈根,卻發現火靈與魔骨已在高溫中形成共生回路,“墨寒,用玄冥劍斬我的靈脈,否則你會——”

“別說傻話。”蕭墨寒忽然睜眼,雙色魔瞳中倒映著她崩潰的模樣,“你忘了在寒潭劍試說的?我們的命,從千年前就拴在一起。”他的指尖劃過她眉心的劍印,“現在,讓我帶你,走出這火脈迷局。”

他的魔骨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在火池中凝成冰盾,將毒火與仙脈隔開。云裳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識海炸開,那是蕭墨寒用魔核本源,為她重筑的靈脈通道——代價是魔核裂痕擴大至心口。

“墨寒,你的魔核……”

“吻我。”蕭墨寒忽然低頭,滾燙的唇覆上她顫抖的唇,“就像在冰火兩儀眼,用共生血誓,重鏈靈脈。”

巖漿在相吻的瞬間沸騰,云裳感覺有兩股力量在舌尖相撞:他的魔血帶著萬年玄冰的寒,她的火靈裹著九幽冥火的熱,卻在交融時,化作讓混沌劍共鳴的、最純粹的共生之力。火池中央,混沌劍的虛影突然凝實,劍柄的“云裳長生”四字,此刻正燃燒著三色火焰。

“驚鴻玄冥?共生煉體!”

劍光掃過火池的剎那,蘇若雪的骨蝶大陣應聲崩解。云裳看見,護心鱗碎片在劍光中飛回火池,與混沌劍的劍柄完美契合,而蕭墨寒的魔核裂痕,竟在劍光中,漸漸愈合。

“原來,混沌劍的完整形態,需要神魔雙血的淬煉。”鏡靈的虛影發出驚嘆,“現在,你們的靈脈與魔骨,終于達成了真正的共生。”

蘇若雪的身影在劍光中狼狽后退,她的螺旋瞳孔出現裂痕,手中的骨蝶圖騰正在融化:“不可能……你們竟用吻,喚醒了混沌劍的劍靈本體!”

云裳低頭,發現混沌劍的劍穗,此刻已與她的銀發、蕭墨寒的魔血,凝成了永不分離的三色劍穗。而火池底部的留言,在劍光中顯形出最后一句:「混沌劍成之日,便是仙魔規則重寫之時。」

“蘇若雪,”蕭墨寒的聲音帶著魔骨覺醒的威嚴,“你以為操控骨蝶,就能掌控幽冥界?”他指向火池中央的混沌劍,“真正的幽冥之主,從來不是魔尊,而是——”

“而是能讓冰火共生的守劍人。”云裳接過話頭,混沌劍在她掌心輕顫,“現在,該輪到你,嘗嘗被自己的毒火反噬的滋味了。”

骨蝶大陣的殘骸突然倒戈,將蘇若雪團團圍住。她發出驚恐的尖叫,卻在被業火吞噬前,將最后一道蜈紋咒,注入了火池深處的核心——那里,藏著能逆轉時光的劍穗,和,魔尊最后的殘魂。

火池的高溫突然驟降,云裳感覺有巨力拉扯著混沌劍,而蕭墨寒的魔骨,此刻正與核心處的時光劍穗,產生著超越時空的共鳴。

“墨寒,核心處的劍穗,”她望向火池深處,“是我們逆轉時光,救回父親和魔后娘娘的關鍵。”

蕭墨寒點頭,三色劍穗在他手腕流轉:“現在,我們的靈脈相纏度已達九成,混沌劍的力量,足夠催動時光劍穗。”他忽然笑了,笑容里藏著劫后余生的釋然,“而且,我終于明白,母親說的‘劍穗系魔骨’的真正含義。”

“是什么?”

“是無論多少次被灼傷、被冰封,”他握住她的手,將混沌劍的劍尖指向核心,“我們的劍穗與劍鞘,都會在火脈相纏中,煉就出最堅韌的羈絆。”

火池深處的核心在劍光中顯形,那里懸浮著的時光劍穗,正與混沌劍的劍穗,產生著頻率完全一致的共振。云裳知道,接下來的時光逆轉,將是對他們共生體的終極考驗——或許能救回逝去的人,或許會揭開更殘酷的真相,但無論如何,她與蕭墨寒,都將攜手面對。

“走吧,”她輕聲說,“去核心,讓時光劍穗,見證我們的共生之力。”

蕭墨寒點頭,雙色魔瞳中倒映著她眉間的焚天劍印,還有,火池中交纏的、永不分離的兩道身影:“好。這次,我們帶著混沌劍,帶著火脈相纏的力量,去逆轉時光,也去——”

“也去告訴所有妄圖分裂我們的存在,”云裳接過話頭,踏上火池深處的階梯,“神魔共生的羈絆,早已在九幽冥火中,煉成了這世間,最牢不可破的、共生共死的契約。”

火池的巖漿在他們身后重新沸騰,卻在混沌劍的劍光中,顯形出初代宮主與魔后的虛影,他們的手中,捧著的正是完整的混沌劍。而蘇若雪的殘魂,在業火中發出最后的尖叫,卻終究,被共生體的劍光,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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