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火靈共生
- 云裳輪回劫
- 于長生
- 2756字
- 2024-08-12 09:32:03
焚心淵核心的業火在火門開啟的瞬間沸騰,云裳感覺有千萬道火舌舔舐著靈脈,于長生的劍心碎片在識海炸裂,化作點點金芒融入混沌靈根。眉心突然傳來灼燒感,當她在業火倒影中看見自己時,發現額間竟浮現出半金半藍的「焚天劍印」,正是混沌劍穗與九幽冥火的共生印記。
“火靈宿主……”鏡靈的虛影在業火中顯形,“你終于覺醒了。”
九道火環從焚心殿方向飛來,自動融入云裳的靈脈。她的陰陽靈根不再是涇渭分明的金藍雙色,而是在混沌中燃燒出灰紫色的火焰——那是能煉化業火的「混沌之火」,每一道火苗都在跳動著守劍人的劍意。
“第一層業火,對應共生體的初遇。”蕭墨寒的聲音帶著魔骨特有的震顫,他看見云裳的識海浮現出千年前的畫面:神魔大戰的間隙,劍靈坐在云端擦拭承影劍,魔將帶著滿身傷痕走來,摘下頭盔露出與蕭墨寒相同的雙色魔瞳,“原來,我們的初遇,不是在七歲雪夜,而是在……”
“而是在千年前的焚心淵。”云裳接過話頭,記憶中劍靈的指尖劃過魔將的羽翼,“你說,‘你的劍穗太長,會被業火點燃。’而我答,‘若被點燃,便讓這火,燒盡所有不公。’”
蕭墨寒的魔骨突然發出脆響,他低頭看見胸口的魔核位置,因失去魔心碎片而出現細密的裂痕。那些曾被魔心壓制的魔尊殘魂,此刻正順著裂痕,試圖吞噬他的神志。
“墨寒!”云裳慌忙渡入混沌之火,卻發現他的魔骨在抗拒火焰,“你的魔骨……”
“別過來。”蕭墨寒強行催動玄冥劍,劍穗上的三色印記卻在業火中黯淡,“魔心碎片是母親留下的護魔核,現在它在你體內,我的魔骨……”
“住口。”云裳突然握住他的手,將焚天劍印按在他心口,“共生體的靈脈本就該互通。”她的混沌之火順著相觸的皮膚涌入,“還記得在冰火兩儀眼嗎?你的魔血是我的藥,我的靈根,也該是你的火。”
業火在兩人交疊的掌心炸開,云裳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靈脈深處生長。她的混沌之火與蕭墨寒的魔骨寒流,竟在丹田處凝成一株半金半藍的雙生花,花瓣是跳動的火焰,花莖是流轉的冰晶,正是傳說中的「冰火雙生花」。
“這是……”鏡靈的虛影發出驚嘆,“神魔共生體的終極形態,雙生花每綻放一層,就能煉化一層業火。”
蕭墨寒的魔骨裂痕在雙生花的光芒中緩緩愈合,他抬頭,發現云裳的發梢已完全變成三色——銀白為劍穗,金藍為靈根,赤紅為業火,“小裳,你的靈脈……”
“現在,我們的靈脈,終于真正共生了。”云裳望向雙生花,發現每片花瓣都倒映著他們的記憶,“第二層業火,是父親教你練劍的場景。”
記憶如業火般涌來:十二歲的蕭墨寒在天劍宗后山揮劍,于長生站在雪松下,用承影劍穗指點他的劍路,“墨寒,驚鴻劍訣的精髓,不是斬敵,是護人。”少年鼻尖凍得通紅,卻仍固執地重復著劍招,只為有朝一日能保護那個總被欺負的小師妹。
“原來,父親早就把你當親兒子。”云裳的聲音帶著哽咽,“而你,為了能護我,偷偷在劍冢外練劍練到暈倒。”
蕭墨寒別過臉去,耳尖發燙:“那時總覺得,只有練強了,才能幫你撿起被踩臟的劍穗。”他忽然皺眉,魔骨深處的魔尊殘魂,竟在雙生花的壓制下,發出不甘的低吟,“小裳,第三層業火……”
“第三層,是你前世墜魔的真相。”云裳的焚天劍印突然爆發出強光,記憶畫面中,魔將在天罰雷劫中跪在劍靈面前,羽翼碎成齏粉,“你說,‘若我墮魔能護你元神,那便讓這天地,再無仙魔之分。’”
蕭墨寒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識海炸開,那是被天道抹去的記憶:千年前他自愿成為魔尊殘魂的容器,只為讓劍靈的靈根能轉世重生,而代價,是生生世世承受魔骨崩裂之痛。
“原來,你早就知道……”云裳的眼淚滴在雙生花上,花朵卻開得愈發絢爛,“知道每次共生升級,都會加深你的魔骨裂痕,卻仍固執地與我簽訂血魄契約。”
“因為你是我的劍穗。”蕭墨寒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從千年前的焚心淵初見,到七歲雪夜的重逢,我的魔骨,我的心,從來都只認你。”
業火突然暴動,蘇若雪的蜈紋咒順著雙生花的氣息滲透進來。云裳看見,她正站在焚心淵外圍,用楚墨的殘魂,催動著能吞噬業火的尸毒大陣:“于云裳,你以為煉化業火就能改寫命運?”她的聲音混著尸毒傀儡的低吟,“我要讓你的火靈之力,燒光蕭墨寒最后的魔骨!”
蕭墨寒的魔骨再次發出脆響,雙生花的冰晶花瓣出現裂痕。云裳忽然將混沌劍刺入自己掌心,用靈血澆灌花朵:“鏡靈說,雙生花需要神魔之血才能完全綻放。”她望向他,“現在,用我們的血,讓它盛開。”
兩股鮮血在業火中交融,雙生花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每片花瓣都化作混沌劍穗虛影,將蘇若雪的尸毒大陣一一絞碎。云裳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靈脈深處覺醒,那是火靈宿主的真正力量——能煉化九幽冥火,亦能溫暖魔骨的寒。
“第三層業火煉化完成。”鏡靈的虛影漸漸透明,“接下來的六層,每一層,都是對你們道心的考驗。”她指向焚心淵核心,“而核心處,藏著能讓時光逆流的劍穗,和……”
“和母親留下的最后護心鱗。”蕭墨寒接過話頭,看見核心處懸浮著的,正是魔后當年嵌入冰牢的護心鱗,“小裳,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云裳點頭,望向雙生花,發現它的根莖已深深扎入兩人的靈脈,每一次跳動,都在同步著他們的心跳。她知道,煉化九幽冥火的過程,不僅是體質的進化,更是對彼此道心的淬煉——那些被天道掩蓋的真相,被陰謀扭曲的記憶,都將在業火中,一一顯形。
蘇若雪的身影在業火中狼狽退去,卻在消失前,將蜈紋咒注入蕭墨寒的魔骨裂痕:“于云裳,你以為有了雙生花就能贏?”她的笑聲混著尸毒,“焚心淵核心的時光劍穗,需要共生體的全部靈根才能催動——而你,注定要在逆時光中,看著蕭墨寒灰飛煙滅!”
云裳握緊蕭墨寒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與魔骨的紋路:“就算時光逆流,就算天道阻難,”她望向核心處的護心鱗,“我們的劍穗與劍鞘,早已在三生三世中,刻下了不可分割的羈絆。”
焚心淵的業火在雙生花的光芒中漸漸平靜,卻在兩人腳下,顯形出通往核心的階梯。每一級臺階,都刻著他們的記憶——七歲雪夜的劍穗、洗劍池的鞭痕、寒潭劍試的血吻、還有剛剛覺醒的火靈共生。
“墨寒,”云裳輕聲說,“我們走吧。”
蕭墨寒點頭,雙色魔瞳中倒映著她眉間的焚天劍印:“好。”他忽然低頭,在她唇上落下帶著業火灼熱的吻,“這次,我們帶著雙生花,帶著火靈共生的力量,去核心,見母親,也見——”
“見我們的過去、現在,還有,由我們自己書寫的未來。”云裳接過話頭,踏上火階,“那些被命運分離的時刻,被謊言傷害的瞬間,都將在九幽冥火的淬煉中,成為我們重塑天地規則的,最鋒利的劍。”
雙生花在業火中搖曳,三色劍穗印記在兩人手腕交相輝映。云裳知道,前方的核心處,不僅有能逆轉時光的劍穗,更有等著他們的終極抉擇——是順從天道的枷鎖,還是用共生的力量,劈開一條前無古人的路。
但此刻,她握著蕭墨寒的手,感受著雙生花在靈脈中的跳動,忽然覺得,任何考驗,任何危機,都將在他們的共生劍意下,一一化解。因為他們是火靈宿主與神魔之骨,是劍穗與劍鞘,是這世間,最不該被分開的共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