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凌玉邪在賜婚后三日就將彩禮送到了藍府,三條街的彩禮空前絕后,各種奇珍異寶看得旁邊的人分外眼紅。
大婚當天,藍景早早地被自己的父親拉起來了,不停地在他的臉上涂涂抹抹,半睡半醒的藍景只能任他擺布?;榉菄鴰煾偷剿{家的,當然不是凌玉邪準備的,她師傅早就料定了,婚服已經在賜婚前就送到了。
藍景的父親正在為藍景梳頭,“景兒,以后你就是國師的人了,我是真的想不到短短半個月你就要離開我們。”
“放心吧,我會?;貋砜纯吹模院蟛怀T谀愫湍赣H身邊,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藍景心中五味雜陳,嫁進國師府有他的一分算計,為了自己和藍家他應該這么做,但與父母姐姐分別,他依舊十分不舍。
“快到時辰了,景兒,在國師府照顧好自己,切莫逞強?!彼{意走進來,她不太擅長表達這些,只能提醒一句。
蓋上蓋頭后,藍意扶著藍景出去,站在門口,看著凌玉邪下馬來接人才把藍景的手放到她手中。
凌玉邪換下平日的墨黑長袍,鮮紅的婚服穿在她身上襯得她多了幾分煙火氣,她扶著藍景上了花轎,待藍景坐穩,一躍跨上馬。
藍意看著他上了花轎,看著旁邊的侍從把簾子放下,再看著凌玉邪駕著馬離開,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影子這才回到府中。
凌玉邪無父無母,拜堂等繁瑣被省去,只是婚宴還是省不了。凌玉邪安排人給藍景送了吃食,讓他隨意些,別餓著自己。
傍晚時分的婚宴少不了酒,朝中重臣都到場祝賀,縱使婚宴開始的早,帶著兩分醉意的凌玉邪送走賓客時,天已經暗下來了。
“你倒是挺隨意。”凌玉邪看著桌旁的蓋頭和桌上已經動過不少的飯菜,輕笑一聲。
藍景已經倚在床頭睡著了,聽到凌玉邪進來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凌玉邪放大的臉印入眼簾。
“你要干嘛?”藍景想要后退,卻發現他身后是床頭,凌玉邪雙手撐著兩邊,他無處可躲。
凌玉邪看著他迷糊的模樣,忍不住發笑:“新婚之夜,你說我要干嘛?”
藍景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他的妻主,而他在新婚之夜睡著了。
“在此之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藍景只能保持這個姿勢,抬頭問凌玉邪。
凌玉邪收回手,站起身,一邊褪去外袍,一邊說著:“問吧。”
“為什么幫我?”
“無故毀人清譽終歸不好,于我傳不出什么謠言,但于你百害而無一利,這有違我的本心。”凌玉邪的回答在藍景的意料之外,這本就是他的一次豪賭,他賭這位國師不會坐視不管,他賭對了,只是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凌玉邪攬過他的腰,既然一開始就對他不同,那就順從本心吧。
這是凌玉邪第一次放下理智,順從本性。她本就活得通透,并非不愿成家,只是未曾有人能夠讓她說服自己放下罷了。如今她只想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是你情我愿,那便由不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