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天空猛地炸響驚雷，把余霜都給驚醒了。

沒想到已經是翌日七點多，而窗外卻黑沉沉的一片，下著瓢潑大雨，余母咕噥著，似乎不太喜歡這聲音。

余霜洗了臉，穿好衣服出去買早餐。

今天天氣不好，車子應該會晚到，她先去買早餐，讓媽媽跟陸之遠吃點。

下雨天，排隊買早餐的人也多，尤其是余母愛吃的那家肉包子點，排起了好好的長龍，余霜打著傘，在雨里排隊等候。

最后，余霜花了比平常還多三倍的時間買到早餐。

往回走的時候，陸之遠打來電話，得知余霜出去買早餐后，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喜歡折騰，直接喊外賣不就好了嗎？”

“我媽媽喜歡吃那家的包子。”余霜笑著說，瞥了手中的袋子一眼，“而且等外賣送過來說不定已經冷了，還是自己買的熱乎。”

“馮先生，病人不見了……”

余霜似乎聽到電話那頭有護士著急的叫喚聲，她還沒來得及問陸之遠是不是他小表弟跑出去了，電話就被匆匆掛斷了。

應該是在著急吧？

等余霜撐傘冒著大雨到住院部后，隔得遠遠的，就發現樓底下圍著一群人，議論的聲音還挺大的，她也想湊上去看兩眼。

隱隱從人群中，余霜看到雨水地上躺著一個人，渾身血跡。看到那人手腕上的紅繩后，余霜一愣，然后發了瘋的沖進去。

“媽！”

原本應該在病床上休息的余母此刻卻躺在雨水地上，雙手軟趴趴的。

余霜撲過去抱住余母，小心翼翼的，害怕到渾身發抖，哭著道：“媽媽我來了，你別嚇我。醫生，醫生在哪！”

“囡囡……”余母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余霜時傻笑：“結婚。”

余霜用力點頭，眼淚不停的掉：“囡囡結婚，明天就結婚，嗚嗚，媽媽你別說話，求求你了，醫生馬上就來了。”

余母帶著血的手摸上余霜的臉，似是有些不舍：“囡囡，好好的。”

然后，手一點點往下掉。

余霜悲痛的大叫，緊緊抓著余母的手，沖周圍人哀求，讓他們喊醫生來。

醫生護士匆匆趕來，把余母抬上平車。

等陸之遠趕到急診室，就看到余霜站在一間手術室外，拼命的往里看，他放慢腳步，走了過去：“小霜。”

“之遠。”余霜用紅著的雙眼看他，深吟哽咽：“護士說媽媽一大早不知道怎么就跑出去了，翻窗子摔了下去……”

陸之遠握著她的手：“對不起。”

早上給余霜打電話時，他已經在去余母病房的路上，誰知道照顧余母的護士說余母不見了，他匆匆掛掉電話去找人，沒想到……

約莫一小時后，手術室門被打開。

醫生摘下口罩，同情的看了余霜一眼：“我們盡力了，準備后事吧。”

“不可能，我媽媽不會死的！”余霜發了瘋一樣沖進手術室，看到躺在手術臺上毫無生氣的余母，抱著余母放聲痛哭。

她不過去買個早餐，媽媽怎么就沒了？

這么多年，無論怎么苦她都熬過來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