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兒時情真
- 天罰刑主
- 心武紀(jì)
- 2986字
- 2018-07-11 19:30:00
刀疤臉的一句話將幾人說的愣住了,原來那些黑衣大漢的境遇竟也如自己一般。
刀疤臉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將酒遞給坐在其左邊的書懷恩。
書懷恩接過酒聞了聞,一股嗆鼻的酒味迎面撲來,為了不惹怒刀疤臉,書懷恩只得有樣學(xué)樣的,猛灌一口,辛辣的烈酒頓時順著咽喉直流進胃里。
“咳咳。”書懷恩猛地咳嗽幾下,換來刀疤臉的一陣大笑。
“刀疤大哥一定百戰(zhàn)百勝了。”岳之川笑著繼續(xù)拍著馬屁。
“哼,我差點被餓死。”刀疤臉臉色一沉,顯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完了,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岳之川悻悻的暗想。
“只有出色的胚子才會被選中帶走,剩下的渣滓,要么死,要么留在這里當(dāng)狗。”刀疤臉奪過酒壇豪飲了一口。
“那么,會送到哪去了?”李清對自己的未來很是在意。
“先喝。”刀疤臉將酒壇塞到李清懷內(nèi)。
李清無奈的皺著眉頭喝了一口,嗆出了眼淚。
“哈哈哈哈,還有你。”刀疤臉興奮的指了指岳之川。
“喝酒?我怕這些不夠喝。”岳之川蔑視的一笑,搶過酒壇學(xué)著刀疤臉豪飲一口,猛的放下酒壇伸出舌頭叫到:
“啊...怎么這么辣。”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輪了一圈,酒壇重新回到刀疤臉手中,刀疤臉先是狠狠的悶了一口。
“知道么?我從小就想當(dāng)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書懷恩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想不到現(xiàn)在刀疤臉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大俠二字。
“策馬揚鞭,闖蕩天涯。”刀疤臉?biāo)坪鯖]看出三人的詭異表情,又喝了口酒,望著屋頂照射下來的月光自說自話著。
“喝最烈的酒,結(jié)交最豪爽的漢子,追最美的女人。”刀疤臉再飲一大口。
“說的不錯。”岳之川發(fā)自內(nèi)心的附和道。
“人生在世,圖個什么啊?不就是痛快二字么?”刀疤臉右手拍著酒壇吼道。
“可是我給宋家當(dāng)狗,一當(dāng)就是十年,眼看著年紀(jì)大了,他們這是要卸磨殺驢啊啊啊啊。”
刀疤臉將酒壇里的酒一飲而盡,隨手甩向石壁,只聽“嘭”的一聲,酒壇撞個粉碎,碎瓷片混著烈酒撒的到處都是,石屋內(nèi)頓時彌漫著烈酒的酒香。
書懷恩三人就這么看著一個留著刀疤的大漢坐在那嚎啕的大哭著。
“為什么我這么心酸,或許有些人做了很多惡事,可是若他們真的是身不由己呢?是不是一樣也要付出代價。”書懷恩輕聲說道。
“我也是,不過誰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惡事。”岳之川聳了聳肩。
“始作俑者應(yīng)該是他口中的那個宋家,這些人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李清冷著臉說道。
“你知道我們要被送到哪去么?”岳之川壯著膽推了推刀疤臉,結(jié)果刀疤臉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地上,原來已然醉倒。
望著滿地狼藉,三人同時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喏,我偷藏的雞腿,給你吃。”周梨賊兮兮的將雞腿遞給回來后便蜷起身軀縮在墻角的女孩。
女孩搖了搖頭,將臉埋在雙腿間。
“我們同在屋檐下,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看你的樣子一定輸?shù)暮軕K吧,不要客氣拿去吃吧。”周梨認真的說道。
不厭其煩的女孩猛的接過雞腿咬了一口又還給了周梨。
“啊,我知道了,你吃過了是吧。”周梨欣喜的叫道。
女孩也不吱聲,一動不動。
“那你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周梨很是失落,然后走到另一個角落里躺了下來。
“現(xiàn)在老爹一定在家里烤火呢吧,不知道家里有沒有下雪,種子保存的怎么樣了。”
月光順著孔洞照射進石屋,勾起了周梨的思念之情,想著想著便睡著了,或許夢里有故鄉(xiāng)。
“公子,該洗漱了。”白荷站在屋外輕聲叫道。
“我不洗,別煩我。”屋內(nèi)的安烈躺在床上,帶著哭腔喊著。
“吱呀”木門被推開,白荷踩著蓮步走進來一看,“啊”的一聲用手捂住櫻唇,一雙媚眼充滿了驚訝。
只見白天還好好的一個俊秀公子如今哭紅了雙眼,頭發(fā)散亂,身上本是華麗的衣服被撕扯的仿如破爛碎布。
這才多久沒見,怎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安公子你怎么了?”白荷上前兩步,語氣充滿了關(guān)切。
“滾,給我滾。”安烈拿起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公子,再不洗漱,主人會怪罪的。”白荷憂心的說道。
安烈也不答話,只是蒙著腦袋一個勁的哭。
白荷好似懂了什么,走了過去,用手輕撫著棉被下的安烈:
“人納,只要活在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稱心如意呢?受了點挫折不打緊,能振作起來就會有翻身的那一天。”
棉被慢慢掀起,露出安烈憔悴的面容。
“你不懂的。”安烈嗓音沙啞。
“我懂的,誰沒點傷心的事。”白荷心中一酸,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安烈擦了擦淚水,拉著白荷的手問道:
“有沒有辦法能逃出去?哪怕有一絲機會也成。”
白荷用絲巾擦了擦淚水,細細思量片刻后問道:
“公子可敢死?”
“逃不出去,我寧可死。”安烈狠咬著嘴唇,絲絲血跡浸了出來。
“既有得寵便有失寵,公子只要萬事順著那個主子,開始必定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然后再假裝恃寵而驕,偶爾做一些出格令主人為難的事,自然便會失寵。”白荷聲音纖細富有磁性,逐漸安撫了安烈欲死的心。
“那怎樣才能令主人為難呢,但就算失寵了,我又如何能逃的出去?”安烈放開了,開始虛心請教著。
“爭風(fēng)吃醋。”白荷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
安烈身軀一震,腦海中幻想出自己為了那天殺的宋青和一群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樣子,不敢想象。
“我寧可死。”安烈低聲咆哮,眼淚又涌了出來。
“公子只要忍到年底,便會有霧都的人來挑人,公子那時如果請求去霧都做殺手,那么對你厭倦了的主人自然順勢同意。”白荷冷靜的分析著。
“年底,年底。”安烈眼光呆滯,嘴里輕輕的念叨著。
“那么,公子快隨奴家洗漱吧,公孫先生吩咐晚上要送公子過去呢。”白荷苦笑著說出了令安烈崩潰的話語。
“你知道么,在我家那邊的冬天,雪可下有一尺厚呢,腳踩上去,會咯吱咯吱的響,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周梨陶醉的講著,他知道她在聽,雖然他不知道她是否喜歡聽他講的東西,但肯定不討厭,即使她從來沒有回過自己一句話,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在聽。
“若老爹心情好,便會燒一些肉食,多放些辣椒,再撒上蘿卜,滿滿的燉上一鍋,一家人便圍著火爐,開心的聊天打鬧,喝酒吃肉。”周梨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想家了,讓我哭會,一會和你講。”即使這樣,周梨仍不忘打著招呼,然后跑到墻角抽泣起來。
女孩抬起臉蛋,默默的注視著躲在墻角流淚的少年,一只手輕輕的在地面上寫出“小雅”兩個字,想了想,又擦掉。
“我講到哪了?對,燉肉,說的我都餓了。”周梨哭夠了,又回來開始口若懸河的講起了家鄉(xiāng)的趣事,反正除了上午和下午的兩頓飯和放風(fēng),其余時間都很無聊,這個女孩是個悶葫蘆,從來不說話,周梨只有自說自話,漸漸的變成了周梨講,女孩聽。
“你不知道,老岳他嘴可壞了,但人很好。他呢,就是那種看見你掉到獵人的陷阱里,一邊嘴上挖苦你,一邊卻舍命救你的人。恩哥,我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哥哥了,我知道他有很重的心事,給人很陰沉的感覺,但是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呢,總是想偷偷給我?guī)Щ仉u腿,卻不知道因此挨了多少頓鞭子,好在現(xiàn)在不怎么管了,不然我也沒法給你帶雞腿呢。”周梨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肚子餓了,想起送給女孩又被扔回來的雞腿,紅著臉掏出來咬了一口。卻沒發(fā)現(xiàn)女孩藏起來的臉上強忍著的笑意。
“有時我在想,以后若是能逃出去,我一定請你們到我家做客,春天最美了,到處都是漂亮的花,你一定喜歡。夏天和秋天也不錯,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鸸颢C是不敢的,叢林里有很兇的大熊,遇到會沒命的。冬天,咱們可以去滑雪玩,玩累了便回家吃肉,我不會喝酒,想必你也不會,那咱倆看著老岳和恩哥喝,等他們喝醉了讓他倆跳舞給咱倆看,哈哈一定很有趣。”周梨一邊說著,便就著幻想中的快意把雞腿給吃掉了。
“我去睡會,養(yǎng)足精神,不然晚上又要挨餓了。”周梨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走到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