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安烈受辱
- 天罰刑主
- 心武紀
- 2985字
- 2018-07-10 19:30:00
翌日,尚在夢中的安烈便被白荷叫醒。
用她的話說便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能隨傳隨到,不可讓主子等。
早已習慣石屋內沒有章法的休息時間,安烈不得不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跟在白荷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向建筑群落的中央走去,路上隨處可見步履匆匆,眼神陰鷙的黑衣大漢以及低頭快走的青衣小廝,還有身著粉色衣裳的俏麗小婢。
“你們都是怎樣來到這的?”腦子不太靈光的安烈問了句最不該問的問題。
白荷身軀一顫,腳步也不停留,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著。
話一出口便知不妥的安烈被自己一嚇,馬上便精神了。暗自埋怨自己剛從那墳包似的石屋內走出來幾天,便要找死。
兩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來到一棟高約六七丈的閣樓,這閣樓明顯與其他建筑不同,不僅裝飾奢華,體積龐大,連屋檐上的瓦片用的都是貴重的金色琉璃瓦。
白荷回頭看了安烈一眼,輕移蓮步推開朱紅色木門當先而入,安烈緊隨其后。
進了樓內抬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兩側墻壁掛有白色閃光珠,地上鋪有紅色毛毯的甬道。
兩人正想往里走時,甬道盡頭的拐角走出兩名身著絲質紗衣,襯的內里妙體若隱若現勾人魂魄的艷麗女郎。
安烈慌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哼,人交給我們就行了。”一個女子嬌聲說道。
“是。”白荷低頭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安烈低著頭跟在兩名女子身后,鼻里嗅到的全是濃重的香氣,也不知擦了多少胭脂水粉。
“小狐貍精,不能讓主人看到她。”另一個女聲說著。
“放心好了,她待不了多久了。”最開始的女聲回道。
“嗯?你做什么了,竟然不告訴我,說好的做好姐妹呢。”女聲抱怨道。
“噓,別多嘴,以后再和你說。”
安烈暗想師傅說的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這些人身陷囹圄依舊忘不了你爭我斗,不過感覺白荷似乎處境不妙啊。
想歸想,但安烈可沒有替白荷出頭的念頭,自身尚且難保,哪管的了這些齷蹉事。
不敢抬頭的安烈隨著兩名女子走了不遠,但是卻拐了好幾處彎,最后來到樓梯口拾階而上,到了二樓并未停留直接上至三樓,此時已可隱約可聽到樓內有樂聲傳出,期間還夾雜著或男或女的笑聲,顯然有人在里邊飲酒作樂。
“你且在這里等待,未經呼喚不許亂動,否則死了也是白死,懂么。”一個女子警告著。
安烈點了點頭,側過身子低頭靠墻而站。
那女子滿意的嗯了一聲便和另外一女子聯袂進了大廳,留下仿佛化為石像的安烈獨自站在墻邊。
不知過了多久,安烈只覺得雙腿似灌了鉛汞般沉重,肌肉也跟著僵硬起來,廳內的笑聲這才漸漸斂去。
終于,廳內大門被推開,一群女子嬌笑著走了出來,安烈余光掃了一眼,這些女子均穿著暴露,身裹輕紗,帶著一身酒氣從安烈身邊走過,隨即便上樓去了,有個女子還輕佻的伸手摸了安烈臉蛋一下嬌聲笑道:
“這小子還滿俊的呢,嘻嘻。”
“怎么,小蹄子又動春心了?”一個女聲打趣道。
“就怕中看不中用呢”說話人聲音嬌媚,但聽起來十分膩人。
安烈只得死死的低著頭,不看不聽。
“好啦,小心主上打你的屁股。”另一個女聲笑罵道。
待這群鶯鶯燕燕走后,安烈不禁松了口氣,想必若是自己多看一眼,恐怕就要被挖了雙眼吧,師傅常說禍從口出不假,但更多的是禍從眼入。
正想著時,一襲灰衣的公孫狼自廳內走了出來,看了安烈一眼,勉強露出些微笑說道:
“師侄快進來。”
接著又小聲說道:
“跪下說話。”
安烈心中有氣,但忍了下來,臉上堆起微笑,點了點頭。
隨著公孫狼進了大廳,剛剛進了大廳,安烈便猛的跪了下來喊道:
“安烈見過主上。”說完便五體投地,一眼不敢亂看。
“嗯。”懶散的聲音傳來。
安烈馬上將腦袋對準聲音的方向挪動一些說道:
“謝主上栽培之恩。”
“有趣,抬起你的臉”那聲音竟出乎意料的和藹。
安烈抬起臉向上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金邊單衣的中年男子倚在床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男子看上去三十許間,蓄著胡須,面容和藹,仿佛傳說中天子監內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正是那狼災之日,端坐在平臺上房的華服男子。
安烈心里涌起無邊的怒火和仇恨,但表面卻是十分惶恐的模樣。
“聽說你是公孫狼的師侄?”男子打量著安烈,臉上還帶著笑意。
“是的,主上。”安烈一板一眼的回道。
“賢侄,這位便是這里的主人,宋青大人,這里的事可都歸宋大人管,他要你生,你便死不了,他若要你死,哼哼,十個腦袋可都活不成。”公孫狼邪笑著捋了捋胡須說道。
“去去去,別嚇唬人家。”宋青不耐的向公孫狼揮了揮手。
公孫狼眼角狠狠的抽動了兩下,面不改色的躬身退出廳外,還順手的關上廳門。
廳內只剩下安烈和宋青兩人,氣氛有些不對。
“來來來,過來說話。”宋青微笑著招了招手。
“是,大人”安烈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走到宋青面前,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不知這怪人到底想做什么。
“坐過來。”宋青板起臉指了指那張鋪著天藍白云棉被的大床。
“小的不敢。”安烈低著頭輕聲說道,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讓你坐你就坐,在這里,還沒人敢跟我說個不字。”宋青突然變臉喝道,神情十分不悅。
安烈只得小心翼翼的坐到床上。
突地,一條胳膊被宋青抓住狠狠的一拉,安烈便不由自主向前撲跌,順勢被宋青抱了去。
“小子,要是敢逆了老子的意,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哈哈哈哈。”
大廳內傳出宋青得意的笑聲,站在門外黑著臉的公孫狼則狠狠的呸了一口,順著臺階向樓上走去。
書懷恩無力的躺在地上,這些天來頭一次面臨挨餓的境地,那小姑娘仿佛天生便是學武的料,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或者是應變能力均超過了書懷恩曾見過的所有少年。
“輸的不冤。”書懷恩感嘆道,自從學會了那夢中少年的拳術和身法之后,自己自滿了,沒有更多的去想,更多的去練。
今天方知自己這拳法和身法,僅僅只是那少年所曾施展的,也就是說是殘缺的。
若自己一味地依賴它,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或許那夢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拯救狼吻下的自己,并非什么神功武學,好在現在醒悟過來,為時不晚。
“吱呀”鐵門被推開,岳之川和李清居然同時回來了。
“吆,恩哥你怎么了?”岳之川看著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書懷恩,打趣著說道。
“應該是遇到難纏的對手了。”李清皺了皺眉頭。
“不是吧,難不成刀疤臉親自出手了?”岳之川笑著來到書懷恩身旁,開始替書懷恩松筋活血。
石屋內的少年每天都面臨著打人與被打,若是不懂得如何療傷,早晚有天會被打死或者餓死。
“哎。”書懷恩長嘆了口氣,將遇到小女孩的事說了出來。
“看來是個天才。”岳之川篤定的說道。
“她真的不會武功?”李清一臉的不信,畢竟幾人每天都在互相切磋,書懷恩的水平李清還是了解一些的。
“肯定不會,她都是靠著速度和反應能力在和我打。”書懷恩臉色微紅,好在被打腫了,不虞兩人發現。
“這么厲害,那只能祈禱以后不要遇到她了,你那個餓死鬼的稱號也送了她吧。”岳之川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書懷恩唯有苦笑。
“吱呀”鐵門又被推開,刀疤臉徑直走了進來。
“大人,大人有何吩咐,說一聲就行了,小人這狗窩可臟的狠。”岳之川見刀疤臉走了進來急忙拍起了馬屁。
“滾一邊去,老子今天來是要跟你們喝酒的”刀疤臉說出了讓三人目瞪口呆的一句話。
“什么?”三人身軀一震,脫口而出。
這才發現刀疤臉手里提了個酒壇。
“大人請坐。”三人趕緊站起來,恭敬的說道。
當然,至少表面上甚是恭敬。
“少來這套,都過來坐。”刀疤臉盤腿席地而坐,仿佛行走江湖的豪俠義客。
這時三人均看出刀疤臉好似有什么不對勁了,沒了往日的頤指氣使,多了些許惆悵和真心。
“刀疤老大,你到底怎么了?”岳之川膽子肥,直接說出了幾人為刀疤臉起的外號。
“知道么?曾經我也和你們一樣,住在這座石屋內,為了一頓飯去和別人打來打去...。”刀疤臉眼中陷入對過往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