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糊糊,把它放在了殷月的面前。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輸了也就當從來沒有過,小的我一會兒拿您給的金疙瘩去向那幾個獵戶說道說道,讓他們把琴還給你,姑娘你就別難過了。”
殷月聽到這里心中便頓感一陣暖流,她再仔細的打量著身前這個小二,心中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小二說著就拿金疙瘩去向大胡子討要瑤琴,但卻被大胡子給一腳踢開,隨即又引來了獵戶們的陣陣嘲笑。
“你個不長眼的混賬,也想來分一杯羹,真當你爺爺是傻子,這瑤琴可是上古之物,一個金疙瘩就想換,還是等下輩子投胎做官老爺吧。”
大胡子話音剛落,又引起了身旁獵戶的一陣哄笑。
殷月見到此情此景,心中仇恨頓時掩蓋了一切,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群貪得無厭的家伙付出慘痛的代價。
夜半時分,待所有人都睡下,殷月便悄悄的遛到了野店外的水缸前,她躡手躡腳的取下了懸掛在腰間的小竹管。
這小竹管原是她在一個鬼方巫師那里買到的,據說里面裝的是要人命的東西,人只要吃那么一丁點,就會馬上腸穿肚爛而死。殷月本不想做那么絕,但此時在她的心里就只有仇恨與憎惡,自然也就管不了那么許多。
次日,店小二做好了早飯,獵戶們也都一一的起身,在這些獵戶的身上掛滿了各種珍什玉器,他們臨走時還一一的清點,生怕漏掉一二。
獵戶們整頓完畢便圍在飯桌前,店小二則盛來熱氣騰騰的米糊糊,大胡子端過米糊糊就大口大口的吃個不停,而其他的獵戶也有說有笑,吃得氣勁。
大胡子最先吃完又接著再叫了一碗,他邊喊小二邊絮叨著,說回去馬上就得蓋個大房子,還要給婆娘添兩件新衣服,旁邊的獵戶也說要娶個小老婆,自己那不爭氣的婆娘幾年都沒下個蛋。店小二給大胡子盛了兩碗,然后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店小二送了飯也不在屋坐著,而是獨自到門口的石墩之上吃了起來。
殷月窩在角落里,一聲不發,但她的心里卻是充滿了恐懼與焦慮。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些獵戶們便扛起刀叉,準備離去,而店小二也耷拉著抹布,到門口去送送這些獵虎。
殷月偷偷的瞟了一眼這些人,心中不禁暗自咒罵,想這鬼方巫師定是賣了假藥,不然這群混人怎能大搖大擺的離開。
殷月就躺在角落里生悶氣,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卻始終也不見小二回來,殷月的心里又不由得慌亂起來。殷月緩緩的抬起了頭,眼見四下沒人,她便又趴在窗戶口向外張望,也是毫無動靜。但當她悄悄走出野店時,才發現雪地里橫七豎八的倒著那些獵戶,而在他們臥倒的地方則出現了一片片殷紅色的血跡,原來殷月投放的毒藥劑量略小,獵戶們并沒有立時發作,而是在走出野店之后方才一一殞命,只可惜了冤死了那個熱心腸的小二,他也跟著這些獵戶一起共赴了黃泉。
殷月把獵戶們的財物都一一的掛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再把所有的尸體都通通的拖進了野店并付之一炬,至于那個可憐的店小二殷月則另作處理。
殷月找了一處幽靜之地,然后親自動土,將店小二就地掩埋。臨走時,殷月自覺那些獵戶是死有余辜,但這店小二卻是遭逢不幸,于是殷月又放下了身上的重贅,在店小二的墳前曼舞了一段,如此,大家也算兩不相欠。
殘陽西垂,老鴉悲鳴,在這頹廢的大地之上,緩緩的走入了一名小劍客,只見他頭發蓬松,衣衫襤褸,根據相貌推斷也就二十出頭,他一臉的冷酷,一臉的孤傲,在他嘴角的還突兀著幾根胡渣;他懷里則抱著一把古劍,此劍長約六尺,劍柄銅綠,劍套中鑲有青紅寶玉,在兩端則雋有龍鳳雕紋,雖然看似有些年份,卻仍不失為一把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