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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富貴險中求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3501字
  • 2019-04-02 18:15:11

虞軍在兩日前安國的前軍抵達之時,就主動后撤三十里,因此整個滎陽城看起來異常寧靜。

近處層層疊圍的土房草肆后能聽到孩童的嬉鬧聲隱隱傳來,不少屋舍正飄起裊裊炊煙,更遠處還有放羊牧馬又或田間勞作的百姓,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著戰爭屬于戰爭,生活還是生活,兩者毫無關聯,四處完全就是一片祥和之態。

如果一定要說整個滎陽還有緊張之人,那么當屬城守鐘平無疑。

鐘平親自來到城外迎接,徐弘達沒有任何客套的直接問完對方那猶自膽戰心驚的稟報,得知兩軍其實還未有過交戰后,雖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激烈反應,卻還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去往城內。

這種情況是他始料未及,他本想著能從這個三日一告急的城守處獲得關于虞軍的直接情報,卻又怎知是這樣一個結果。

先前的想法全被打亂,對手也再次變得陌生,可參考的只剩專程去大牢詢問的那有關騅城縣尹的只言片語。

當然,這些都是秦蕭事后聽封不寒兩人透露才有所知曉。

而城內根本駐扎不下九萬人馬,因此三軍在城外沿著河岸安營扎寨,綿延數里,蔚為壯觀,倒讓他因此好一陣感慨,更想起當日返回雍都前歇息的那個富陽縣邑,因著百姓較少反而人人都能入城居住,實在令人唏噓。

再回到戰事,此時形勢讓徐弘達陡然不適起來。

須知九萬人馬挾勢而來,可謂憋足了勁,然而對方卻立刻退軍三十里,頓時讓全軍就像用盡力氣卻一拳揮打在空氣上般極其難受。

這還只是一個方面,徐弘達更擔心數日之后如虹的氣勢會變得逐漸消沉,待到那時倘若虞軍再下戰書,自己又該是戰是避?

有鑒于此,又下達了全員備戰的命令,將眾人始終保持在一個緊繃的狀態。

可人力終有極限,這并非長久之策,于是徐弘達另一面又遣使前往虞軍大營,質問對方兩國一向交好,今年初更曾派遣使節有過商議關于來年春季迎公子裕歸國之事,為何今日忽然妄動干戈,莫非是想借此毀約?

最后更擺出倘若果真如此,安國將不惜死戰的態度,并遞上約戰的戰書。

戰爭從來都是政治的延續,且為政治服務,虞國不會無緣無故的興起紛爭,而徐弘達一來也是單刀直入的指向可能存在的矛盾中心,直斥對方失道攻伐,不得人心,寄希望借此打擊虞軍得勝后的如雷氣勢。

不過虞軍統帥思無邪顯然也不簡單,雖然聽說才是個二十余歲的新起之秀。

當秦蕭陡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甚至有過短暫的失神。

因為如果說他是陰差陽錯的借《蒹葭》邁出這個世上的最大一步,那么“思無邪”則是孔子對《詩經》一言以蔽之的評價。

有那么一瞬,他覺得冥冥中兩人似乎必有交集。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毫無依據。

據說思無邪自幼體弱多病,所有巫醫都對此束手無策,數年前更曾差點一命嗚呼,得幸當世名醫歸時命云游至虞國都城薊陽,被思府忠仆跪在門外三日三夜所感動,最終出手相救并開出藥方,自此思無邪徹底病愈,一展才華。

這就是流出的有關對方的所有信息,雖然并不算多,但對一個嶄露頭角的后起之秀來說,已是足以自傲的成就。

而思無邪也表現出與盛名相稱的才能,面對徐弘達的質疑,輕描淡寫的回以攻伐與質子毫無干系,來年安國可按約定照常迎回公子裕,只是話雖如此,所有人心里卻都明白,到時恐怕并非易事。

至于提到的約戰,則以車乘多有損壞為由推諉回來,只說等戰車修好之時,自會另行遣人下書。

第一回合的心理較量,徐弘達就這樣沒有絲毫占到上風,反隱隱被壓倒氣勢。

可這又是無可奈何之事,在最早前的戰爭,交戰時都可以下車等待修復再重新加入戰斗,現在這種甚至算不上無賴的手段又能多說甚么?

但吃了這樣一個暗虧如果沒有任何應對,對己方的士氣肯定會造成影響,徐弘達于是立刻下令大軍向前進逼十里,營造出一種緊張和同仇敵愾的氣氛,并嚴詞譴責虞軍必須馬上撤出漁泉三城,退回虞國境內。

至此雙方雖沒有真刀真槍的廝殺,可暗地里卻已經交鋒數番。

所有的這些與秦蕭自然沒有關系,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卻在這種真實的對峙里獲益良多。

這是一個新舊并存的大雜燴時代,沒有人能比他適應的更快。

而倘若不能快速適應,任你昨日還是當世名將,今日或許就會一敗涂地。

地皇十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在一個和煦的冬日午后,經過十日休整的思無邪就像這頭頂的太陽般懶洋洋的終于有了回音,遣人送來戰書約定:五日后巳時在雙月谷決戰,雙方各出兵力兩萬!

得到這個消息,徐弘達陷入深思。

而聽到封不寒兩人透露的秦蕭同樣思索起來,他注意到一個很關鍵的細節,并相信徐弘達肯定也已經有所注意,那就是對方指明的是各出兵力兩萬,并非車乘兩千。

在以往的紛爭中為了宣示戰爭的宏大,人們總習慣以車乘計數,而這次卻稍顯不同。

虞軍采用車步騎三結合如今已非秘密,但具體的組成無人知曉,所使用的戰術那逃回來的寥寥幾人更是語焉不詳,只能大致的說出對方采用的是車步正面交鋒,騎兵繞向側翼腰擊之類的話語,可有關時機方面的把握則根本無法做到。

秦蕭還能再說甚么?

在這些當世名將面前討論戰術,他應該還遠遠不夠資格,再則旁人也不會重視他的建議,更何況的是,他所依賴的基本都是先進的理念,而車步對上更靈活多變的車步騎,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叮囑兩人到時小心。

徐弘達親自前往距離滎陽十五里之地的雙月谷勘察戰場。

雙月谷,顧名思義,就像天上的雙月般由一大一小兩個谷地組成,說是谷地,面積卻并不算小,每“月”勉強擺下三四萬人馬還是足夠,但徐弘達也發現其中的玄妙之處,那就是靠近滎陽的這一側入口狹窄,且恰好是小“月”,于他的布陣不利,可總不能讓對方互換場地,提出這種可笑的要求罷?

因著選地的眼光,徐弘達頓時再將對方高看幾眼,認真查看半天地形這才離去。

剩下的就是戰前準備,這種擺明車馬的戰事真的乏善可陳,秦蕭等一眾徒役將所有物質運至戰場附近,其余的就和他們再無半分關系。

地皇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天氣在前兩日再次轉涼,在這個寒風呼嘯的上午,雙方布好陣勢,靜待巳時的到來。

旌旗獵獵,氣勢森嚴。

秦蕭與其他十余人登到側面山脊,將谷內兩軍的情形一覽無余,縱然覺得這種偏向無腦的戰事不值一提,還是難免為數萬車馬營造出來的聲勢所感到震撼。

就此感慨片刻,伸手指向虞軍一側,滿腹經綸的指點江山道:“虞軍對騎兵的使用還是未能掌握精髓,在這種偏向狹窄的谷地,又如何能發揮它真正的優勢?”

一人聞言湊近些許,眉目帶著討好道:“那依總領來看,今日誰的勝算更大?”

此人常被秦蕭喚做二甲,是另一個族軍徒役里的事實頭領,如今卻已經唯他馬首是瞻。

經過二十余日的努力,他早在徒役中建立起讓人信服的威勢,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就算在士族這個階層他都是出類拔萃之人,要是刻意的想要拉攏一群老實木訥的奴隸都無法辦到,那還談什么將來?

只是二甲的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且不能含糊,秦蕭干脆置若罔聞的跳過道:“你看我軍,徐大將軍此次將三千車乘全部派上,以一車三甲士四步卒重新組軍,并將車乘靠外安置,就是為了建立防線,盡量阻止對方騎兵稍后從側翼突破,往內沖殺,這……”

沉吟著點頭道:“無疑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二甲順著他指的方向細細一看,頓生欽佩道:“嘿!還別說,給總領這樣一指點,還真是如此哩。”

秦蕭淡笑的收斂思緒,試著要從三千車乘里認出封不寒等人,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此時忽然鼓點大作,巳時已到,兩軍對壘終于拉開序幕。

兩軍各自齊聲發喊,經過谷內的回蕩,更顯地動山搖,以至就連他們站在山頂都被冷不防的驚了一跳。

令旗揮舞,虞軍車步踏出聲勢駭人的沉悶步音,開始緩慢進逼。

而兩翼的騎兵依舊保持沉寂。

以秦蕭站在山峰一覽無余的估算來看,虞軍此次車乘約莫千五,剩下的五千左右兵力全部轉換成新型兵種。

安軍巋然不動。

虞軍令旗再展,眾士卒一聲發喊猛然加速沖擊起來,此時徐弘達也傳下命令,車步同時向兩翼散開,以一個扇形的弧度保持著陣型有條不紊的迎上。

轟!

兩軍像潮水拍打巖礁般猛烈相撞,發出震天的聲浪,將山脊的眾人瞬時駭得面無人色。

雙方正式交戰,各自以弓矢干戈互相攻擊,到處都是馬嘶人沸,每一刻都有人在倒下,至此秦蕭才真正感受到在這種戰爭里,個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這對他并非一種愉快的感覺。

但這絕對是一種催人奮發向上的感覺,它能促使每個人努力往上攀登,去到那個掌控全局,才能把握結果的唯一位置。

戰局呈現膠著的態勢,且勝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傾斜。

安軍保持著完美的陣型有效的阻止住虞軍騎兵無法加入戰斗并繞往兩翼,因此在三千乘對上千五乘的局面下,優勢越拉越大。

可秦蕭卻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因為仔細關注戰局的他驀地驚覺虞軍除了頂在最前的大約五百乘,后面千乘竟是佯做攻勢,頓時心中隱隱生出不妙的感覺。

不過事實卻與他的感覺恰恰相反,再經過片刻纏斗,虞軍終于不敵的調轉車頭,往回逃去……

而在此之前,騎兵早就見勢不妙并愛惜羽毛的事先撤出戰場。

戰事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但秦蕭看著虞軍逃散的背影卻猛然臉色大變,并立刻做出一個連自己都差點難以自持的決定:

他要加入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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