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
- 陣壓
- 喔嘞哇鋼大木
- 2841字
- 2018-06-05 21:53:32
燕國境,涿州城南五十里的驛站。
“三哥,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今天怎么來來往往這么多官兵?”
“這你還不知道?昨天夜里啊,城里可出了件大事,聽說死了不少人咧!”
正巧來往客人不多,那幾名驛丁散漫地招待一下,便圍著一圈腦袋低聲談論了起來,說者唾沫橫飛,聽者目光灼灼,很是興奮。涿州這地方畢竟是腹地小城,長治久安,鬧出個小偷小賊都能成為幾個月的談資,更何況出了關乎性命的事呢。
“死人了?!涿州城里可是走水(火災)了?”
“蠢貨,城里若是走水,這些個官兵盡往城外跑干嘛?”那漢子小心四顧,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像是抓捕什么、什么天機營殘黨,就在城里廝殺起來了。”
“天機營?俺怎么聽都沒聽過,那是什么勢力?”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到家了!連天機營都不知道……哼,哥告訴你吧,此事啊,關系到十幾年前燕京的‘寒風府謀反’,這天機營正是那寒風老賊手下的走狗黨羽,平日里陰招暗損,無所不用其極,甚是猖獗,當年造反殺害了咱大燕朝禁衛軍多少好男兒……”
“呸,這些個當官的,平日里欺壓百姓、作威作福還不夠,居然還造反,搶咱萬歲爺的寶座!”
聽講的驛丁罵了幾句,那“三哥”便更起勁了,越發口無遮攔起來。
這時,一名穿戴著制式官服的中年從屋內走了出來,緊皺著眉頭,呵斥道:“都干嘛呢?該貼的公文、告示都貼了嗎?這桌子椅子怎么還不收拾?活忙完了嗎?大白天的居然妄議官府的事,你們是不是不想干了!”
“捉驛官,息怒息怒,我們這就去忙活。”那幾名驛丁陪著個笑臉,心中卻腹誹不已:“恁個耳朵也忒靈了吧,芝麻大點官抖個什么威風!”
驛站之內也沒有其他客人,只一位白袍老道人安坐,隨身竹箱上書“趨吉避兇,化災解難”八個大字昭顯著他的職業,算命先生。這老道人雖然做著街頭的買賣,但鶴發童顏、氣質不凡。可氣質再不凡,在這“半商半官”的驛站中什么飯菜酒水都不點,照樣不會得到好臉色。
“這位老道爺兒,吃點什么呀?”一句話換了三個驛丁問了,再愚鈍的客人此時也應該反應過來,該掏錢掏錢,該走人走人,可這老道人像是不通人情世故似的,只管笑呵呵地應著。
“小伙計,一杯茶水即可。”
“好咧,您老等著吧!”
茶水,按規矩是不收錢的。驛站雖是官府轄下,但也自負盈虧,與其他生意人一樣,一向厭惡這種白占便宜的客人。
那驛丁挽了挽袖子,抹布往桌上一拋旁若無人地擦起來,咣咣當當、污水四濺。可跟前的老道人竟安之若素,雙眼反而瞇起來,閉目養神,驛丁倒把自己氣了個雙耳冒煙。
這時,一人進了驛站來,身形瘦削,頭頂斗笠,進了驛站卻不肯摘下,也不招呼驛丁,徑自尋了個門旁的位置坐下了。那位置方便出入,又恰好在陰影下,既可洞察門外的狀況又不易被發覺,但驛丁們哪里懂這些,只管招呼。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店家,一壺清酒、五斤燒餅,給我包好。”這人用斗笠擋住了相貌,粗著嗓子說話,但敏銳的人還是能分辨出這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手腳麻利些,我還要趕路!”
看少年年齡未及冠禮,一身打著補丁的灰布麻衣,仿佛訴說著他的出身,再加上一旁已經來了一位吃白食的客人,驛丁自然對這少年能不能支付錢兩產生了疑慮,他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笑道:“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店規矩要先付錢,您看您這……”
這驛站其實從未有過這規矩,驛丁不過是不信這少年罷了。
少年也不戳破,從懷中掏出個錢串子,碼了七八枚銅板下來。
“這些夠了嗎?”
“夠了夠了。”那驛丁笑得臉上起了許多褶子,如菊花一般,收了錢款,轉身卻給了那道人一個白眼,神情譏諷,仿佛在說:“你這老頭白活這么大歲數了,連個小孩子都不如!”
驛丁甩的臉子,老道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目光落在了那少年身上:
看似鎮定,卻在不停地觀察著左右,如驚弓之鳥;
這時節天氣正涼爽,少年卻汗透衣衫,定不是炎熱所致;
氣息雖然有意壓抑著,不易被人察覺,其實卻十分急促;
衣角有道小口子,切口平滑,不像尋常磨損,倒像是利器割出來的;
腰間一物若隱若現,似是斜插了一件兵器……
酒水、燒餅都是現成的東西,片刻功夫便準備妥當,少年起身就走,卻聽那道人喊道:“少年郎,大事當前,可要卜上一卦?”
聞言,少年身形微微一震,轉首沉聲道:“你說什么?”
老道士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只伸出了三個手指:“三文錢。”
“……”少年稍一猶豫,扔出三塊銅板。
“伸手出來。”
“非得看手相?”
老道士搖了搖頭,道:“若不看手相,相面也是可以的。”
少年稍一遲疑,還是伸出了左手,右手卻按在桌上、弓起身形,一副隨時要抽身離開的樣子。
老道士不以為意,托起少年手掌,眼眸一抬便瞇起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少年郎,你這掌心不測線已成,且與命理相逆,近日恐有血光之災啊!”
聞言,少年聲色不動,眼神一震便恢復了自然,卻沒有逃過道人的眼睛。
旁邊偷聽的驛丁插嘴道:“你這老道兒,不僅摳門,連個漂亮話都不會說!客官,可別聽這騙子胡說八道。”
老道士沒理會,勸道:“少年郎,看看面相,方知你這災禍會何時降臨啊。”
“算了。”稍作猶豫,少年便欲抽身離去,卻發現左手如同被鐵鉗鉗住一般,紋絲不動,登時面色一變,右手摸向腰間:“你這是什么意思?!”
“呵呵,莫緊張。”道士這才撒手,笑道:“我有一法,可化災解禍。”
少年摸了摸手腕,上面兩枚紅色指印清晰可見,看著道人臉色陰晴不定,赫然轉身便走:“不用了。”
老道士也不阻攔,目送少年離去,微笑著捋了捋胡須,趁那驛丁轉身的功夫,竟也不見了身影。
“誒?!那老騙子呢?”驛丁們面面相覷:“年紀不小吧,跑得可是真快!”
……
晌午剛過,天色昏暗,近處細雨紛紛,遠處雷聲隆隆,路上行人寥寥,路邊草木森森。
小道上,一瘦削的人影行色匆匆,正是那驛站中的少年,頭上斗笠已不知遺落到哪里去了,露出了相貌,看似普普通通,卻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原來他那雙清亮的眸子,宛若星辰,澄澈如水,著實引人矚目。
少年風雨不懼,但眉宇間滿是憂思。
無人跡處,是殺人時。
“嗖”的一聲輕響,少年正欲回首,猛然間,一抹白光破空,直撲面上而來。
驚變下,少年騰退避開,那“白光”卻“篤”的一聲,插在了背后的樹木上,那是什么“白光”,分明是一把打磨得光亮的飛刀!
“誰?”
“反應還算過得去。”一個零落的掌聲響起幾下,數個魁梧的身影從四周走出來,穿著遠比州府官兵精良的衣甲。當中一中年男子著便服,舉止傲慢,面無寸縷,聲音甚是尖銳:“小賊子,現在繳械降了,或能留你全尸。”
“……”面對數人,少年面色一白,穩住內心慌亂,一言不發,只是探手腰間。
“執迷不悟,哼!”中年一揮手:“拿下此人,雜家有賞!”
數人一聽,紛紛拔刀,如狼群般一擁而上,自是殺氣騰騰,像要把眼前的羔羊撕個粉碎。
狼群固然兇猛,只可惜認錯了獵物。
少年一咬牙,背后行囊迎面擲出。近前一兵丁揮刀成舞,瞬間,便將那行囊包裹砍得七零八落,口中一句“納命來”方才說了一半,卻化為了喑啞,原來這兵丁脖頸之上,已多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血洞!
兵丁捂著脖子,可還是止不出鮮血潺潺,雙目滿是不可置信,一頭栽下。
一眾皆驚懼:“那是什么?”
少年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鐵刺,鮮紅順著凹槽滴下,暈染著地面上的水坑。
“好歹毒的兵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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