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浩劫中，耶夢加得在這個世界的存在被雷神索爾徹底毀滅了。”伊蓮娜撫摸著自己胸口的細小鱗片，“毀滅一個神，不是要從形體上殺死它，而是讓所有信徒都遺忘它。”

“索爾搏命的一擊，僅僅封印了耶夢加得的形體，但真正毀掉的是耶夢加得在世人心中的存在。”伊蓮娜合上了領口，透過窗戶看著街邊的路人，“所有的追隨者都跟著他們的主人加入了末日決戰，信徒的意念越是集中，他們信奉的神靈力量越強大。而索爾戰勝耶夢加得所做的就是……幾乎殺死了它所有的信徒。至于它被封印的形體……”

“被你爸媽找到了？”諾思有一些驚訝，“不會這么巧吧。”

“也許輪到我們家族保留耶夢加得的形體是偶然，但是它的歸來是必然的。”伊蓮娜說道，“信仰很難真正泯滅，只要還有一個人曾見證過它的存在，哪怕是它的敵人，那么它就可以永存。”

這樣一來，弗雷為何還有那么強大的力量，為什么在諸神泯滅之后依舊可以現身震懾精靈族人，也就說得通了。他沒有被真的忘記，而是在不同的世界，分散的角落里，還有人相信這位遠古神明的存在。

“我們和它訂下了契約，獲得了它不同的力量。”伊蓮娜掰著自己的手指，“姐姐得到了靈魂，妹妹得到了骸骨，而我獲得的是肉身。”

“所以你才能重塑血肉，還能……造出那么惡心的東西。”諾思忽然想起在試煉的時候，和賽琳交戰的怪物，還有被改造了的利維。

“你是說那只狐貍嗎，”伊蓮娜毫無悔意地笑了，“他好像是某個貴族的成員，不過很不得志。聽他的意思，家族的權力即將越過他直接歸于他的后輩，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你利用了他，最后還殺了他。”

“我最開始只是想幫他贏得你們那個無聊的比試，讓他從他的晚輩那里奪回權力。然后利用他進入你們的世界。但是被你攪局了之后，他又想出了新的計劃，把我交給你們的騎士團來討好他們的家主。不過他的本事可沒他的心思多。”

“你就這樣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了嗎。”

“已經無所謂了，”伊蓮娜靠在了軟皮椅子上，看著繃直的雙腿，“那次失敗之后，我和姐姐的傷至今沒有痊愈，也失去了蒼穹會那些人的信任。”

“可是你那個妹妹，艾爾西是吧，她好像很受那些人寵信。”

“不過是利用罷了。”伊蓮娜嘆了口氣，“因為她還有用。她幫那些人找到了控制約頓海姆的辦法，但還不夠徹底。”

“控制巨人，你們找到了那個東西？”

伊蓮娜點了點頭，藍色的眼眸中帶著哀傷：“米爾尼爾，雷神的武器，巨人殺手……也是耶夢加得的死敵……”

“那你們不是把自己的命交給了那些家伙……”諾思試探著問道，“你們……不是完全一路人吧……”

“我們判斷錯了情況，所謂合作……不是哪一方的大發慈悲，而是實力相近的兩人因為畏懼而做出的妥協。”

“但你們還沒有……”

諾思正說著，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伊蓮娜，你們在里面嗎，艾爾西在找我們。”阿萊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好像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