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動作，若是平日里是些長輩，是些對你好會為你好的人便是也算了，可遇到的若是想殺你的人，白衣，這樣的錯誤是萬萬不可以有的。”

小落白衣靜靜地聽完，算是明白了，“是，爹爹，白衣會注意的。”

所以自那以后，他就在沒出現過同樣的狀況。

畫面再變時，是落君辭死的那一天，也是落白衣被凌墨接手的第一天。再見到落君辭的時候，不再是小落白衣練劍的時候了，而是一個深夜，說是月黑風高倒是也符合，彼時，落君辭的身上帶著血。

雖然落君辭是一身黑衣，但這并不妨礙他身上的血腥之氣被落白衣聞到。

又何況，落君辭還是出現在落白衣的房間里，這讓小落白衣更是注意到了落君辭身上的血腥之氣。

原先以為是別人身上的血，可這個猜測，在看到落君辭唇上的泛白時徹底被推翻。

燈火下，落君辭半瞌著眉眼坐在藤椅上，小落白衣僅著一身中衣，披散著一頭長發在一邊替他上藥。

傷口很深，一直“咕咕”地流著血，小落白衣看著心里有些不好受，抿著唇，下手又輕了幾分。

好半天，才止住了血。

終于，藥上完了。

落君辭沒穿上先前的衣服，就那樣披了一下，突然道：“白衣，你幾歲了。”

小落白衣收拾這桌面的手一頓，吐出了兩個字，“九歲。”

“都九歲了啊......”聽到小落白衣的回話，落君辭有些感慨。

九歲了，九年的時間里，他又有多少時間是陪在他身邊的。

不說落千顏出生的那前四年，不足一年的時間！

落千顏如今，也有五歲了。

就在落君辭想這些的時候，小落白衣也將桌上的傷藥收拾好了。

看著小落白衣的動作，落君辭心中難免有些感慨，想起暗衛的話，落君辭也是有些贊同暗衛的話了。

這幾年來，落白衣是愈發地溫文爾雅了，對誰都謙謙有禮，做事也是有理有條，可時間長了，落白衣反倒是性子有些悶了。

因為他接觸的人從沒有什么與他知心的朋友，若是沒有便也罷，可偏偏連一些虛情假意的朋友都沒有，唯有一個妹妹陪著他。

妹妹是越來越活潑，可他這個哥哥卻是操了太多的心，性子變得悶也是難免了。

溫文爾雅是一回事，可性子悶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是當年......

可惜沒有如果！

“白衣，跟爹爹來。”落君辭起身朝屋外走去。

小落白衣打了聲“是”跟上。

正當小落白衣要走出屋外時，落君辭回頭了，還皺著眉，用上了命令的語氣：“把衣服穿上。”

小落白衣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樣的語氣了，很是久違，不由笑了笑。

到底，還是個孩子。

小落白衣穿衣服的時間里，落君辭一直都在屋外等著，眼里有些說不出的東西，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爹。”身后傳來的嗓音讓落君辭回了神。

回頭時，小落白衣已是一身白衣站在他身后，頭發也用一根白色的錦帶綁起，不再是披散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