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臨溪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開了一家新的一家醫館,而主治的大夫,是孟府的大小姐,孟述言。
醫館的生意格外的好,一連幾日都是忙到了深夜。
雖然累了些,但孟述言卻也是由衷的高興,至少這也說明了,這些年地的醫術沒白學。
這一日,孟述言依舊是忙到了深夜。
孟述言打著哈欠出了門,剛把醫館的門鎖上,就聽見身后傳來的一道稚嫩的聲音。
“關……關門了嗎.....”
主述言回頭,那是一個小男孩,不過四五歲的年紀,手里拿著一個小布袋子,看上去有些鼓鼓的。
孟述言大概是猜到他來的目的了。
“你好啊,你叫什么?”孟述言走到他面前蹲下。
小男孩往后退了幾步,沒回答孟述言的問題反而是問道:“你是這間醫館的人嗎?”
孟述言笑笑,“你不認識我嗎?”
小男孩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看到過你每天都會在醫館里。”
“這樣啊,”孟述言點點頭,心下明了小男孩說得大概是在自己去后院洗手的時候瞥見的自己,畢竟醫館人多,地一座下去,以小男孩的身高想看到她還有點困難,“我是這間醫館的人,請問你有什么事呢?”
小男孩這次回答的很快,“我來買藥!”
“你明天再來吧,現在醫館已經關門了。
“.....不行....小男孩搖頭,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娘親等不到明天的。”
孟述言一愣,“你怎么會知道?”地著實好奇。
“周大夫說的。”小男孩繼續道。
孟述言知道周大夫是誰,如果周大夫真地這么說了的話,那怕是真的熬不過明天了,“我隨你去看看。”
救人要緊,孟述言也不急著先回家了。
小男孩一愣,在孟述言又一次開口催促下才急急地帶著孟述言趕回家去。
小男孩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在小巷的深處,前幾日剛下過雨,小巷陰暗幽濕,一個不趁意就是一個滑。
當兩個人到達的時候,周大夫正靠在墻上。
一時間,孟述言明白了什么,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了里面傳來小男孩的哭聲。
周大夫朝孟述言看了過來,蒼老的聲音帶著點點沉重,“進去看看吧,你們曾經也是姐妹一場,送她最后一程吧。”
孟述言眼睛微微睜大,“她,.....
周大夫點了點頭。
孟述言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白茶兒,她就這么死了?
孟述言最后還是進去送了白茶兒一程,在看到房間內的擺設的時候,下意識地抿了抿吞,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那躺在床上已失去了生息的女人身上。
她變了,變了很多。
不再風華正茂,不再高高在上,甚至還有了個那么大的兒子。
孟述言將手搭上了小男孩的肩,“你叫什么。”
小男孩低著頭,眼中的淚還在流,“周址。”
他姓周。
孟述言閉上了眼。
周務哥哥,這可是你的孩子?
一年后,孟家大小姐出嫁,嫁子環緬城蘇家少爺。
也就是,當年的那位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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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冰原,立著一道人影。
白衣,白發,卻是一張不過弱冠之年的面容。
黑眸望著的方向,是南方,帶著深深的眷戀。
千顏,百年以來,你兩世為人,我都不能成為你之良人,尋你的禁術自此失效,哥哥再找不到你,周身還必須長伴寒冰,今后也是無緣再見了。
往后的日子里,哥哥會為你祈福,佑你平安。
至于可否再見,盡力過后,只望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