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君三笑天生就帶著一股活躍的氣息,那少年張了張口,也笑了起來:“那我該不該呼救?”說話間,手上的功夫卻不停,身上大半的傷口都被細心地處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拿起了身邊的一個玉佩。
“也許吧。”君三笑好久沒見到一個有趣的人了,也微微一笑,拾起剩下的幾株含笑花,小心翼翼的放到包袱里,嘴角綻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那我便走了。”捋了捋散亂的發絲,她轉身就要離開。
既為路人,何必相識,更何必相知。
“先別走。”少年那帶著疲憊的聲音悠悠傳來,君三笑回眸:“你還有什么事?含笑花在崖邊。”清風吹動紫衫,雖是一身男裝,但少年還是眼尖的認出了眼前的人是女子,清淺一笑:“這個給你。”手中的赫然是那枚玉佩。
君三笑隨意的一瞥:“不要。”說完仍是要離開,少年卻是不顧傷勢,跌跌撞撞的站起,吃力地道:“收下。”這一動,有些傷口又溢出了鮮血,君三笑皺眉:“為何要要?”她一向不喜別人平白無故送東西給她,更何況是玉佩這種特殊的東西。
君三笑微微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那枚玉佩,嘆著這少年的身份不凡。
日光下,玉佩的色澤純透,閃著耀眼的光芒,看樣子必定是好玉,不慘雜質。上面雕刻著“莫邪”兩字,有力的刻在玉佩上,這雕刻之人也必定不凡。
“救命之恩。”少年口氣強硬的說,死死地盯著君三笑,像是她不答應,他便一直這樣流著血,直到流盡了為止。
君三笑頭疼,想到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就這么任性的死了,很是不值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便接過了玉佩。
至此,少年方才笑的開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很是晃人的眼睛。
君三笑不再說話,抱著包袱,靜靜的往回走去。
此景如畫,畫中之人眉含笑意,靜看那人離去,這才直直的墜下。
往回走,君三笑肚子倒是有點餓了。看了看天空,知道已近晌午,苦笑一聲望回趕路。
手中攥著玉佩,有些不重視的放進了包袱里面,和含笑花混合在一起,君三笑現在只盼能夠早點回家趕上午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祥龍街,不禁喜笑顏開,抹了一把汗水,喜滋滋的往里走。
李伯等了許久,坐在涼椅上,笑道:“這回倒是回來的晚了,是什么事把三笑給耽擱了?”說著就拿出準備好的毛巾遞給君三笑,結果了包袱,道:“你也累了,這個我拿著給將軍吧。正廳里的飯還熱著呢,諾,趕快去吃吧,當真是累著了。”
君三笑回之一笑,也不矯情,一心想要填飽自己的肚子,而這廂,李伯匆匆的趕往君忠的閣房送藥。
……
“將軍,末將來送藥了。”李伯敲了敲門,恭敬的道。只聽見里面響起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進來”,這才小心的推開門,繼而掩下,關心的問:“將軍,腿怎么樣了?”
君忠坐在椅子上看著書,膝上蓋著一張厚厚的毯子,雖為春天,火爐卻燒的旺盛。李伯看了看那滿臉笑意的將軍,嘆了一聲,便慢慢的走了進來。
君忠翻了一頁:“怎么今天有些晚?笑兒那丫頭是不是偷懶了?”聲音沉穩,頗具大將之風。
李伯笑了笑:“自然沒有,一大早就出去了。怕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停擱了許久罷,別怪那丫頭了,才十五歲呢。還是趕快敷藥的好。”說著就打開了包袱,把含笑花倒了出來,見到玉佩時一臉驚愕。
“你就護著那丫頭吧!老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存心護著她!想當初我十五歲,就已經當了校尉......”君忠抬眸,懶散道:“老李,怎么了?”目光游移到那玉佩上,看到了那清清楚楚的兩個字:莫邪的時候,也是一驚:“這玉佩是笑兒那丫頭打哪兒來的?”
“不知道。”李伯搖了搖頭,很是鄭重:“這事兒得找那丫頭來說個清楚。”說著就要動身,卻被君忠一手攔下,若有所思:“笑兒這丫頭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