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其實你是個呆瓜。
樓西聆整整在這里坐了兩個小時,一動不動,就盯著蘇凈蒽看,希望看出點小粉紅,可是,蘇凈蒽全程和他無任何神交。,更別提那種羞澀,曖昧,難為情了。
樓少帥想要再坐下去,卻已經不行了,蘇凈蒽繡完一個壽字,站起來,動動脖子,洗了一下臉,精神一些,人家吃飯去了。剩下樓少帥想要撞墻的沖動都有了。
只好站起來,想到自己回來就盯著妻子看,像個傻子一樣,還沒洗臉換衣服呢,真有夠挫的。
寒著一張臉,盯著蘇凈蒽的身影看,恨不得將那人看在眼里,直接就別出來了,這樣自己像怎么地就怎么地了。
看看天外,已經有些暗了,不早了,晚上一定要好好教教她,什么是為妻之道。
蘇凈蒽還是沒有將蘇家的事情說出來,樓西聆心中自是不爽,可是也無可奈何。好在跟著去的李副官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用他去問,就自動來找他,將事情都說出來了,包括蘇凈蒽去醫院看望蘇溪魚的事情。
蘇家現在還真是焦頭爛額,不過也是他們自找的。只是秦凈修沒想到會下死手封了蘇家的商路,若是這樣,顯然,這個人心智也是很堅定地。不過他不怕,樓西聆長到這么大還沒說怕過誰,更別說一個小小的秦凈修了。
至于蘇家幾個人私下的談話,不用說,他也能猜出幾分來,無非是想走蘇凈蒽的路子,看看能不能讓秦家高抬貴手,想得美,讓蘇凈蒽去求秦凈修嗎,
如果真是那樣,他樓西聆的面子往哪里放。
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就是自詡聰明,實際上呆的要命。樓西聆是聰明人,但是這個聰明人現在在蘇凈蒽的事情上犯起軸來,比呆瓜還不如。
心心念念的想著蘇凈蒽不把這事和他說,那就一定是打算去找秦凈修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晚上徹底好好教訓了一次蘇凈蒽,教訓的小女人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在他的懷里化成了一灘水。最后沉沉睡去。
看著那睡得香甜的小模樣,整個一沒心沒肺,樓西聆深深的被傷害了。心中的那把火不僅沒發來,還愈燒愈旺。
樓西聆干脆直接扭過頭去,不再看她,越看越鬧心,卻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將人重新摟在懷里,把被子蓋好,怕她受了涼。
蘇家的事,樓夫人也不好多問,飯桌上只是問問蘇仲卿的病情怎么樣,蘇凈蒽更不可能說出實情,只是說還好,。不算太嚴重。
樓夫人就不好再說什么了,樓西聆抬眼看看她,自始至終對于那件事還是沒提,心中煩躁,只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我走了。”站起來,看看蘇凈蒽。那個女人居然還在吃飯。意識之下抬起頭來,對他點點頭,就算完了。
樓少帥一口氣沒提上來,獻血也在喉嚨里,面上登時罩了一層寒霜,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樓夫人看了看兒子的背影,再看看正在吃飯的蘇凈蒽不明白兩人怎么了這是,明明昨天兒子眼里還是化不開的柔情,怎么今天就又成了一對冤家。
蘇凈蒽卻無所謂,對于樓少帥的陰晴不定,她已經習慣了,很正常嘛。“娘,我一會要出門。”
樓夫人點點頭。“行,一會跟司機說一聲。”
蘇凈蒽搖搖頭。“不用了,走著去就可以了,正好溜達溜達。”
這樣啊,樓夫人倒不好說什么了。只好答應了。
拒絕了樓夫人多帶兩個人的提議,蘇凈蒽就只帶著暗香和濃云出去了。
身邊只跟了兩個丫鬟,而且還不坐車,樓夫人雖然疑惑,卻沒往心里去。蘇凈蒽這樣,明顯是想自己出去走走,也就沒讓樓西淳和她一起出去。
蘇凈蒽不知道,自己一出門,就被人盯上了從出了樓府的大門之后,就被一個黑衣人緊緊跟上了,見她沒有坐車,顯然是有些錯愕,沒辦法,卻還是開車跟著。
看著她先是去了蘇繡坊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出來,此時盈袖手里還提了一個包袱。
主仆幾個接著轉悠,確實可以稱為閑逛了。的確漫無目的。
可是,在繞了一個多小時以后,車上的人不淡定了,前面那家商行已經是第四次經過了,雖然沒進去,但是那兩個丫環每次都要張望一下子。然后再接著走。
明顯是想要進去,又有些猶豫,或者是主要是想要找到某個人,辦什么事請。
車干脆也不走了,就停到拐彎處,在這里等著,果然,沒隔多長時間,三個人又繞了回來。
一樣的向里面張望,一樣的失望,這回不再逛了,幾個人直接去了旁邊的商行挑些東西,就走了。
看路線是回樓家了。黑衣人看看那間商行的匾額。秦家的。
拳頭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一陣噪音,引得路邊行人向這里張望。
臉罩寒霜,直接開車走了,跟上那個女人,還是要看著她到家才放心。
一雙深邃的眸子,復雜難解,卻是從沒有過的糾結,活了二十多年,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有人,還有事,能讓自己這么無奈。
遠遠地看著蘇凈蒽進了樓家大門,車子才離開,還要去政府,錢胖子那里還要頂著,這兩天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小動作頻頻,是該歸攏歸攏了。
蘇凈蒽回過頭,不經意的向車子開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是一掃而過,直接進了樓府。
倒是買了點小玩意,分給幾個小姑子,樓西淳看了看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什么都沒說,樓夫人只是問問她累不累。
倒不累,但是還是想要回去專心繡屏風。想要在秦沐之的大壽之前。將屏風做好。和樓夫人話了別,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樓西淳見她走了,站起來,走到樓夫人身邊。“娘,我也想出去買點東西。”
樓夫人側目。“你怎么沒和你嫂子一起去。你們也好做個伴。”
樓西淳沒有回答她,卻是擰股糖似得纏著樓夫人非要出去。樓夫人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樓凝菲站起來,卻又坐下了,看著樓西淳走了,目光微閃,卻什么也沒說。
樓西聆白天抓了個紕漏將錢胖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本來心情還不錯,可是一進院門,卻看見房里的蘇凈蒽沒有像往常一樣繡花,卻是在梳妝臺那里擺弄著什么,只看見一點碧色。
不動聲色的進了屋。“干什么呢。”
果然,蘇凈蒽雖然沒有手忙腳亂,但是還是動作迅速的收走了梳妝臺上的東西。
“你回來了。”言語間還是帶出了一些閃爍。
樓西聆的臉沉了下來。死死地看著蘇凈蒽。
樓西聆臉色沉得厲害,蘇凈蒽卻很快就鎮定下來了,看著他。“回來了。”
男人最終點了點頭。“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一些首飾而已。”人已經走到門口,叫來丫鬟打洗臉水。
樓西聆的臉色越發陰沉。什么時候她有主動張羅過他的事,明顯的有鬼,對上她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中帶著質問。還是希望她能自己說出來。
蘇凈蒽卻已經直接出去了,根本沒理會他的目光,樓西聆心頭嘔出一口血,實在太憋屈了有沒有。
樓少帥才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從那一次搶秦凈修的貨物然后再賣給人家,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極其無恥的男人。
走過去,打開梳妝臺的抽屜,里面一只精致的盒子,四四方方的,這個大小,很明顯就是放首飾的。
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臉上越發深沉,伸出手去,拿過盒子,直接打開,里面還用真絲手帕包著,上面繡著江南煙雨中的翠柳。
清清淡淡的,但是卻掩飾不住那份心意,那分珍惜。放在了心底。
緩緩地將手帕打開,里面包著的東西映入眼簾。樓西聆再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一個蘇凈蒽,果然是一點都沒讓他失望,里面放的是那對碧玉鐲子,和那蠶絲手帕正好相得益彰,好一個蘇凈蒽。好一個有心人。
床上能和自己濃情,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個人,還深深的放在了心里,這是要好好珍藏嗎。
拿著鐲子,就要向地上摜去,可是,臨到頭上,卻平靜了。不是不知道蘇凈蒽心中沒有自己,現在這算什么,想一個深閨怨婦一樣,沖著她生氣嗎。
樓西聆怕了,這一摔下去,蘇凈蒽會怎么樣,會恨上他吧,無論話說的多么決絕,其實還是害怕的,蘇凈蒽沒有愛上他,沒有忘了秦凈修,他就不能做過激的事情。最起碼不能當著她的面做出來,鐲子原封不動的放回去。
蘇凈蒽卻已經轉悠回來了,身后跟著的是暗香,見了樓西聆,叫了聲姑爺,人就出去了。
蘇凈蒽卻已經走過來,坐在了榻上,隨手抽過一本書,看了起來。
樓西聆已經收斂了神色吧,走過去,將她的書來。李清照的詩集。“不要看這個,太傷感了,看點別的。”
蘇凈蒽卻搖搖頭。“喜歡她的韻味,所以才看這個的。”
樓西聆抿著嘴,不說話了,這個有什么好看的,全都是一些閨怨之類的事,想要推薦幾本書,可是想來想去,那些詩人哪一個不是悲春傷秋嗎,生活不如意才寫的詩。
總不能推薦妻子看金瓶梅吧。轉個身,進了自己的書房。
蘇凈蒽見他走了,走到梳妝臺那里,打開抽屜,看著那個盒子,果然上面夾得兩根頭發不見了。關上抽屜,又坐回了原位,還是將那本詩集拿了起來,細細翻看。
樓西聆回來了,手上拿著幾本書,“看看這個吧,這幾本都是游記,里面記載著很多趣事。”
蘇凈蒽看著他,裝得可真像啊,還若無其事的,這么討好,看來那事也不難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