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監獄,胡德明蜷縮在床板上。牢房三步長,兩步寬。沒有窗戶。
“胡德明,有人看你來啦。”
胡德明慢慢坐了起來。
來人暗中遞給獄卒一錠銀子。
“那就多談一會兒,不用著急?!豹z卒笑著,將銀子裝進兜里。
“來者何人,我們以前見過嗎?”胡德明問道。
“沒有見過。我叫施少清?!?
胡德明仔細打量來人。只見來人長得尖嘴猴腮,前額寬大凸出,眼睛一條縫隙。
“就你這模樣,不是奸商,就是相士。比我還難看?!?
“胡爺猜對了。我確實搞算命,也做點小買賣。”
“齊活。合著全是坑蒙拐騙?!?
“說,我這即將上大刑,赴九泉之下的人,有什么值得你騙的?”
“俠累機公大夫托我問你好?!?
“你不提俠累機倒好。一提,我就來氣。我過去給他賺得盆滿缽滿,放高利貸,賭場,還有開設風月樓,盈利多數進了他的腰包。我出事了。他就袖手旁觀,看我淹死?!焙旅鳉獾锰饋?。
“息怒。俠累機也是愛莫能助?!?
“那你今日來此,有何企圖?”
“不為別的,就是想打聽一下,你愿意我們為你出氣報仇嗎?”
“報仇?報誰的仇?要說有仇,我就跟俠累機有仇了?!?
“當然是干掉申不害。是申不害抓了你,害你坐大牢,上斷頭臺。”
“申不害是抓了我。但他是官,是貓。我是老鼠。貓抓老鼠,是貓的天性。貓不抓老鼠,還是貓嗎?我只是有一點點恨他?!?
“最恨的是俠累機。給他賺取那么多的銀兩,他一點不念恩。忘恩負義。這才是存心作惡,沒肝沒肺?!焙旅?,邊說邊跺腳。
“他們抓你的時候,是不是都蒙著臉?很神秘?”
“什么意思?想套我話?是不是?”胡德明一把揪住施少清,揚起右手,啪。啪。打得施少清的頭,左擺一次,右擺一次。
“我是要死的人,到死都是一條漢子。說是受托來看我,狗屁。一點酒水都沒有帶來,這是來看我的嗎?分明是來看我最后有沒有油水可詐?!?
“別打了。。。我們是來看,有沒有蛛絲馬跡,幫你干掉申不害?!?
胡德明松開手,一腳將施少清踢倒。
“呸?;睒浞康娜耍鲩T抓人,都是蒙著臉的。這算什么蛛絲馬跡?”
“你們是不是到過靜思芳院?”施少清揉著腿說道。
“現在還關我屁事。你們去打探不就得啦。”
“你還是等著吧。俠累機,忘恩負義,終將不得好死。有證據在申不害的手里。。證據指向俠累機。”
“那為何申不害不提出來,干倒俠累機?”
“你問我,我問誰去?”胡德明,又扇了施少清一耳光。
“一幫蠢貨。俠累機,蠢貨。你,算命的,蠢貨。人家申不害,叫什么來著。。。對,引而不發。賬冊都在他的手里。。。”
“賬冊?”施少清問道。
“滾。滾。大爺我坐牢坐得快要瘋掉,正要揍人,出口惡氣。”
胡德明,一陣拳打腳踢,將施少清打到房門。
施少清抱著頭,奪門而出。
胡德明牢房的隔壁,牢門緊閉。
兩名密探從墻角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辛虧聽甕兩天前埋下,才錄得這么重要的線索。”高個子密探說道。
“太好了。我已經記錄下他們的談話?!卑珎€子密探收拾起筆墨。
“走,回去稟告申大人。”
兩個槐樹房的人,悄悄開門,走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