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鼠怕貓也是挑著怕?
- 那年那夜天正藍
- 白光十三
- 3238字
- 2018-06-20 22:21:43
嚴明和冼所在外面正在聽任江講事情的經過,猛的一下從屋內傳來了“咣”的一聲巨響,隨后就開始一連串的“咣咣”響,就在冼所和嚴明詫異的時候,關著計偉的那間留置室的木門就被大力的踹響了,同時伴著計偉:“狗日的警察,放我出去,我出去了非殺你們全家……”后面又是一連串的國罵,都是不堪入耳的。
冼所急忙跑過去看是怎么回事,可是留置室的們卻怎么也推不開,從觀察窗看過去,原來被拷在留置椅上的計偉,整個人帶著留置椅蹦到了留置室的門后,用腳大力的踹著值班室的木門。也是因為這樣,導致了留置室的門沒法推開。
看見這一幕的嚴明徹底的理解了為什么任江的臉會被一拳打成那個樣子。要知道,在那個時代的沒有同意留置椅的標準,多數的留置椅都是派出所自己用鋼管焊制的,樣式通常就是單體沙發的樣式,與普通椅子的區別僅在于腿上方有一塊橫鐵板,起到阻止被留置人員站起來的作用,椅子通常在100斤左右,一般人不要說坐在椅子上還能帶著椅子跑,就是放那讓他搬都搬不動。要不說這計偉身強力壯呢?坐在椅子上還能帶著椅子滿地跑。
冼所弄清情況之后,喊上幾個巡警,大家一發力,把門后的計偉連人帶椅子一塊推開了。進到留置室之后,冼所想要跟計偉談談,還沒等冼所張嘴說話,就聽見計偉:“喝,呸”,一口濃痰對著冼所的臉上就飛了過來,不過冼所那身手也不是蓋的,一閃身就躲了過去。隨即冼所怒道:“你想干嘛?”計偉沒搭理冼所,嘴里又開始不干不凈的罵上了。
見沒法溝通,冼所拿出了所里的錄像機架在計偉面前,計偉一看攝像機對著自己,立馬嚷嚷著:“你們想拍我擾亂辦公秩序,門也沒有”隨后就閉嘴不出聲了。冼所吩咐嚴明:“你在這看著他,我們去把巡警和旁證的材料先取一下。要是想喝水記得給他倒一杯,他說什么別搭理他。”嚴明感覺到不可思議,手指著計偉:“就這樣的還給他水喝?”
冼所看了計偉一眼,招呼嚴明出了留置室,輕聲對嚴明說道:“你看見他面色潮紅了沒有?這種人體格的人,一般都有高血壓和高血脂,喝完了酒就會躁狂。那樣就會血壓升高,不給喝水導致心律衰竭了,咱幾個扒衣服都是輕的,喝稀飯(指坐牢-作者按)是沒跑的。”嚴明聽到要做牢,頓時覺得緊張了,線索看出了嚴明緊張,又安慰道:“只要水能跟得上,沒事的。”聽了這話,嚴明的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
冼所臨走的時候特別交代嚴明,要給喝溫水,不能給和涼水,不然激炸了肺也是個死。嚴明心下凜然:這冼所怎么什么都懂呢?
一轉眼時間推進到了夜里,此時的計偉終于酒醒了。冼所讓嚴明配合著把計偉帶到了辦公室,準備問筆錄。這計偉一句話都不說,進了辦公室徑直躺在冼所的沙發上,嚴明扯了幾次沒扯起來,又怕這計偉趁機給他也來一拳,帶著問詢的目光看向冼所,冼所揚了揚下巴:“隨他。”
然后冼所就開始問計偉筆錄,這計偉是一句話都不說。嚴明心中就犯了愁,這一句話都不說可怎么問筆錄?可嚴明看見冼所還是在筆錄紙上寫著什么,實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嚴明跑到冼所背后,就看見冼所問一句,計偉不說話,冼所就在筆錄上記上一句“不語”。等到冼所按程序問完了所有的問題,讓計偉簽名的時候,計偉還是不說話。冼所又在筆錄上注明:“犯罪嫌疑人拒絕簽名捺指印。”嚴明心中詫異:這樣也可以?這可是警校的老師沒講過的操作。
冼所結束了訊問之后,又和嚴明一起把計偉帶到了留置室,隨后仍舊吩咐嚴明看好計偉,他們去辦手續。等到半夜的時候,冼所他們辦完了手續,郁青、陳大海和冼所以及巡警后來又派來配合工作的幾個人,一塊把計偉押上了警車。計偉一上車就罵:“你們這些狗日的帶我去哪?”冼所回頭對著計偉笑了一下:“送你去個好地方”隨后就向計偉宣布了刑拘。
計偉聽見刑拘,臉上滿是震驚:“我又沒有說話,憑什么刑拘我?”
原來這計偉不說話是因為這個,冼所對計偉笑道:“你以為不說話,犯了事就可以不受法律懲罰了?”計偉自此開始,一路上嘴里都在喃喃道:“怎么又刑拘了,怎么又刑拘了?”到了看守所的門前,嚴明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建筑物。他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之前對于看守所的印象,都是道聽途說的而來的。
在門口武警處辦理了相關手續之后,嚴明他們帶著計偉進了看守所。一進到看守所的大門,計偉整個人都蔫了。完全沒有了下午在派出所那種躁狂而又不可一世的狀態,此時的計偉,宛如一只溫順的小綿羊一樣,被嚴明等人牽著手銬,一路帶到了收押室。
收押室值班的是位老干警,一眼看見計偉,臉上略帶嘲弄的問道:“嗨吆,大個又來了?這才剛出去幾天吶,外面沒我這舒坦是吧,又來了?”計偉嘴里喏喏著完全不成調子。隨后那老民警手一指墻角對著計偉喝道:“蹲這!”于是讓嚴明驚奇的一幕出現了,計偉乖乖的走到墻角面對著墻蹲下了。
嚴明好奇的問道:“前輩,他怎么這么聽您的話,您可不知道,下午在所里把我們每個人都罵了一遍,厲害的很。”那老民警笑了笑問嚴明道:“剛上班的?”冼所替嚴明回答道:“嗯,剛上班的新警,嚴明,才到我們所一個多月。”隨后又指著老民警到:“王志遠,咱局以前打黑中隊的中隊長”聽見先冼強這么介紹他,王志遠不好意思了:“那都是以前,現在老了在這養老了。”
冼所和王致遠兩人說著話,可這手上的工作卻沒停下來,雙方很快就做了交接。隨后嚴明就看見王志遠,一支手很隨意的提溜著計偉的后脖頸子就把計偉帶進監區了,這讓嚴明感覺很不可思議。回去的路上,嚴明一肚子疑問:“為什么計偉不回答還要問筆錄?為什么攝像機一架上計偉就不說話了?為什么到了看守所計偉就變的跟綿陽一樣?”
冼所點上了一支煙,慢慢的回應道:“就知道你一肚子疑問要問。”郁青打趣道:“是不是憋壞了?”嚴明點了點頭:“有點。”冼所深吸了一口煙,對陳大海說道:“大海,你給解個或唄。”
陳大海一邊開車,一邊跟嚴明解釋道:“這個筆錄不是說計偉不回答就不記錄了,它是咱么警察跟違法人的談話記錄,他不說你也要記。他不說是他放棄了為自己辯解的權力,可不代表你可以不記筆錄。為什么攝像機一架上計偉就不出聲了,那是因為他知道這視頻資料是死的,只要錄上了他怎么狡辯都沒用,所以他索性不說話,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至于為什么到了看守所老實了,這大概就是老王身上有煞氣吧,聽說他們刑警干時間長了都有,辟邪的很。”
嚴明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那刑警就那么厲害嗎?”提到這個話題,郁青來勁了:“那是,你想啊,那刑事犯罪的嫌疑人都什么人,一般人弄不住他們,得是那些能制止他們的人才可以干的下去。據說他們是整個公安局腦子轉的最快的人”說到這,郁青自嘲般的搖了搖頭:“我想去人家還相不中我哩”。
說完了這個,冼所又問道:“下去旁證取得怎么樣?”陳大海接話道:“現在這社會,你還不知道?”冼所問道:“又沒取道?”陳大海無奈的說道:“當時門口圍的人不少,可是一問都說沒看見,就連咱所門口那小賣部的老板都說沒看見。”郁青憤怒道:“他怎么會沒看見?我被從車上踹下來的時候,正看見他在派出所大門口看熱鬧。”陳大海接話道:“那又怎么樣,他說沒看見,問筆錄也說沒看見,你能把他怎么樣?現在這取證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各掃門前雪,換誰都一樣。”聽到陳大海這么說了,冼所和郁青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之后一路上大家都悶悶的沒有說話,嚴明有心想再問幾個問題,可是感覺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就把想問的話咽到肚子里了。
回到所里之后,冼強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大大伙,揮了揮手:“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天要忙呢。”雖有又對郁青說道:“想開點,別往心里去,明天交了班下班了大家伙聚聚。”說完拍了拍郁青的肩膀就離開了。
夜晚,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郁青還在對嚴明發著牢騷:“你說這刑警隊的人怎么就那么牛逼呢,一個在刑警隊的老刑警還能鎮得住計偉那種賴貨,這要是在職的刑警那該多牛逼,我怎么就不能去呢?”就在郁青琢磨這事的時候,鋪好了床的陳大海來了一句:“你那小體格子跟豆芽菜一樣,一陣大風就刮走了,人家刑警隊咋能會要你呢?”郁青頓時不樂意了:“海哥,你這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吶?”
說完了這句話,郁青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臉,半晌冒出一句話:“這老鼠怕貓,怎么還挑著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