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醉酒
- 赴塵緣共千年
- 三月陌
- 3005字
- 2018-06-15 12:00:00
可是就有人敢,不是敢,是沒辦法。清淺在最后又被勸了兩杯,她酒量著實太淺,最后一杯下肚已經開始晃了。東方烈扶住她,低聲問:“如何?還能撐得住嗎?”
“東方烈,快帶我回去,不然出丑就不好了。”清淺強撐著最后一點意識抓住東方烈的袖子道。
天色已晚,東方烈扶住她起身告辭。東方鴻笑道:“看起來葉姑娘真不勝酒力了。那四弟快帶她回去吧,天氣寒涼以免受寒。”
東方烈點頭,扶著清淺出門。上了馬車她就支撐不住頭一歪倒在東方烈的身上沉沉睡去。
他垂頭看著懷中的人,淺淡的呼吸,因酒醉酡紅的臉。從認識那天起,她便不斷受傷,養了這么久也不見強壯,面色一直略顯蒼白。如今醉酒倒有些紅暈,東方烈緩緩抬手,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摩娑了一下。清淺因為他的碰觸動了動,眼睫顫了顫。他趕快收手,只輕輕地扶住她以免摔下去。就這樣一路靜靜地看著她,東方烈的嘴角有一抹淡淡地微笑。
到了王府,外面竟下起雪來,東方烈抱著清淺下了車。經過這一路顛簸,雪花落在臉上有些微的涼意,清淺微微轉醒。
有人撐了傘過來,東方烈還抱著她,一低頭才發現她正看著自己。“醒了?”東方烈腳步頓了一下問道,然后并未停下,繼續往里走。
“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走。”清淺聲音帶著濃濃的酒意軟糯好聽。
東方烈的手指微微收了一下,低低地聲音道:“別動,醉成這樣走什么走。”
清淺眸光浮動,揚了揚唇,然后窩進他的懷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這樣睡了一路,此時已經不似初飲時難受了。但是被他這樣抱著讓她有些沉醉,似乎那酒意更濃了。
雪花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楓梅小筑的那幾樹梅花漸次開放,梅香低回。清淺被東方烈甫一抱進院子就聞到了梅香,她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真香。”
東方烈低頭看她,卻只見她還閉著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的唇角也扯動了一下,不做停留徑直進了屋子。
錦繡幾個看見清淺就這樣被東方烈抱了回來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不敢說話。
“去準備醒酒湯。”東方烈邊抱著清淺走向床邊,邊吩咐道。
雪杏得了吩咐急忙跑去廚房,阿七也在愣了一會之后跑去幫忙。
東方烈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才要起身卻見清淺正睜開眼看著他。她的臉色潮紅,眸光掠影,帶著幾分酒意,有些憨憨地看著他。見他正俯著身與自己對視,清淺抬手撫上他的衣袍。那一片剛剛進來時被落上的雪花打濕了,她目光移到他身上斑斑點點的濕意,復又移回他的臉上,目光帶著幾分慵懶,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都濕了啊。”
“你醉了,好好躺著。”他的聲音透著不易察覺的干澀。說完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清淺躺在床上,目光跟隨著他的動作。此時他高大的身影擋了一半的燭光,大片的陰影映在清淺的身上。她半瞇了瞇眼,笑意淺淡。東方烈有一陣目眩神迷,他握了握拳想轉身離開。
“東方烈,你不要走,在這里陪陪我。好嗎?”清淺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擺突然道。
“我不走,一會喝些醒酒湯,睡醒一覺就好了。”東方烈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她,心中微動,語氣也溫柔起來。
“那你坐下,你這樣好高,我看著頭暈。”清淺軟軟糯糯地說道。
東方烈被她一直拉著,沒有辦法,一撩衣擺坐在床邊,側頭看著她。清淺這才笑了,“你坐在這里我才安心,你知道嗎,那個溶王爺好可怕,他一直在看我,還有那個瀟王。”清淺忽然提起宴會上的人。
東方烈皺皺眉淡聲道:“我在,你不用理會他們。”
清淺笑:“你們這兄弟相處真是累啊。”
東方烈不語,他何嘗不知,這許多年以來自己是如何過來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看著清淺那雙似是不染塵埃的眼睛,他不知道當初帶她回云漪是對還是錯。正想著,又聽清淺迷迷糊糊地說:“東方烈,你真的好可憐。”
他驀地看向她,眼神瞬間清醒,又是那個沒有半分情緒的烈王了。
正在這時,雪杏端了醒酒湯進來:“王爺,醒酒湯好了。”
東方烈點頭,想要起身讓雪杏喂她,可是清淺拉著他衣擺的手一直沒有松,察覺他動了,又眼開眼看著他,并未說話,但眼神很明顯的不舍。
“讓雪杏喂你喝湯。”東方烈伸手想拉開她的那只手道。
“不要,你也可以喂我,為什么非要雪杏。”清淺不高興地道。
“姑娘,這!”雪杏話未說完,東方烈一伸手接過湯碗,擺手示意雪杏下去。
“來吧,喝湯。”東方烈端過碗來盛了一湯匙叫她。然后一匙一匙地喂她,自始至終她的手都拉著他的衣擺。
東方烈放了藥碗,無奈地看著她。清淺喝過湯出了些薄汗,似乎清醒了一些。
“好了,你睡一會吧。”東方烈拉開她的手,放入被中,沒有即刻起身,只坐在床邊側頭看她。
清淺見他這樣坐著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唇角綻開一抹笑意,慢慢閉了眼,呼吸淺淡地睡了。
看了一會,東方烈才起身出去,錦繡已經守在門口,見他出來行了禮道:“王爺,葉姑娘沒事了吧?”
“嗯,只是喝多了些酒,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東方烈說完停了一下又道:“這幾日再調配幾個人過來,你小心防范。”
“是,錦繡明白。”
東方烈點點頭舉步出了屋子,離開楓梅小筑。錦繡回頭望望屋內的人,已經睡熟了。而剛剛王爺出來時那唇角的一抹笑意該不是自己看錯了吧。
東方烈離開不久后,覃淵帶了幾個人過來,吩咐過后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看著錦繡問道:“聽說那個葉姑娘喝醉了?”
錦繡點頭:“從太子生辰宴上回來時就醉了。”
“王爺今日赴宴為何不帶我們,只帶了葉姑娘一人?”覃淵語氣不善似是不解地問錦繡。
“這個咱們做奴才的怎敢隨便猜測,想來王爺有他的打算,你莫要在這里胡亂猜疑。”錦繡看他一眼道。
“我只是覺得自從葉姑娘來了之后,王爺變了許多。”覃淵悶悶地道。
“怎么變了?變好還是變壞了?”錦繡問。
“也說不上來,反正不像他自己了。”覃淵有些懊惱地道。
“覃淵,你是不是對葉姑娘有什么誤會?”錦繡狐疑地看著他問道。
“胡說八道什么,我哪有!”覃淵有些惱怒,說完轉身就走。
錦繡蹙眉看著他匆匆離開的樣子,心里總有些不踏實。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清淺揉著額頭起來,昨天宿醉今日還是有些頭暈腦漲,她起身下床。
“姑娘,你起來了,頭疼不疼?”錦繡推門進來,見她的樣子問道。
“哦,還好,有些漲。”說著又揉了揉額頭,抬頭看外面,又有些驚喜地道:“又下雪了?”還未及錦繡回答就見雪杏捧著一只花瓶進來,里面插了一枝紅梅。暗香低回,清淺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喜道:“梅花都開了?”
“還沒有全開,只有兩株開了,我看著好看就折了一枝插瓶,放屋子里,想必姑娘定是喜歡。”雪杏乖巧地說道。
“嗯,雪杏真是懂我,真好看。”說完走到那枝花前俯身看了一會,這才轉身去洗漱。
吃過早飯,清淺就跑到院子里,雪還在下,梅樹上積了不少的雪。她看了看回頭對雪杏道:“雪杏,去找個罐子來,咱們收點雪。”
不多時雪杏找來了一個大罐子,一并還找了幾個小罐。
清淺笑道:“嗯,不錯,正好用小罐收雪,大罐儲存。”說完持了一只小罐走進雪地,抬手一點一點地收集梅花上的雪。
她這一動手,其余的人趕忙也跑到雪里跟她一起收雪。阿七一趟一趟地把她們收的雪倒回大罐,沫兒力弱個子又小,只夠得到最低矮的地方。清淺仰頭看著梅樹高一點的地方吩咐阿七道:“阿七,快去找個梯子來,我要把上面的雪也收了。”
錦繡在樹下勸:“姑娘,你別玩瘋了,天氣這么涼,昨天又才醉過酒,萬一生了病就不好了。”
“哎呀,錦繡,你就是太過小心謹慎,玩這一會不會受涼的,等我用這儲了的雪水給你沏茶時你就沒有這么多話了。”清淺邊掃著雪,邊取笑錦繡。不想說嘴打嘴,踩過雪的鞋底還沾著雪,踩在梯子上并不十分穩當,她側著身與錦繡說話,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就這樣從梯子最上面的一層上摔了下來。
就在這一晃神的瞬間,她心道:“真是打臉哪,這下慘了。”
可是,沒有預期的疼痛,她落在一個人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