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算你過關了!”
余墨大聲朗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剛才就是在試探古岳,雖然系統發布的任務失敗后的懲罰讓他有點蛋疼,但是,余墨卻不會因為一個任務毀了自己。
古岳再怎么洗白,也免不了他是一個流氓土匪小偷敗類的角色,如果余墨收服了這樣一幫人,那將會給自己找一個天大的麻煩。
別說什么救命之恩,涌泉相報,現實中哪有那么多的大俠?你幫他一次,他能記得你的好,在你有難時,能夠力所能及的拉你一把,這就不錯了,當然,為你兩肋插刀的人也可能有,但那也得是處了一輩子的兄弟,一個人,能有這么一個兄弟都是幸運的,其他人,和氣生財就可以了。
所以,余墨在試探古岳的時候就已經想著如何湊齊那一萬虛擬幣。
古岳也沒令他失望,而是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赤裸裸的打臉啊。
他沒想到他第一次試探一個人就碰上了一個真正的大俠,余墨感到臉痛的同時,也改變了主意,或許,做一次華強哥也不錯,不行,華強哥最后悲劇了,要做也是做東哥,余墨想著,自己都感覺可笑,這兩個社會大哥的名字都能被他用過了,他要是不耍上一次,還真有些對不起這名字啊!
決定了,余墨就已經想著解救白虎山的計劃。
但是,有時候套路在某些人身上,不會起作用的,例如古岳。
古岳說完那番話后,直接起身就往外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余墨說他過關了,他似乎連聽都沒聽,也沒揣摩余墨說的是啥意思,就那么,毫不猶豫的出去了。
余墨傻眼了,劇本不對啊!
他寫了那么多的網文,太了解各種套路了,一般而言,他既然說過關了,那在“突然地成功”的欲望驅使下,配角一定會停下腳步,詢問自己哪里過關了,只要這一開口,就算是入了套了,但是這不開口的怎么解?
余墨眨了眨眼,嘴角一抽,想著一萬虛擬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在,直接追了出去。
“嘿,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呢!”
余墨除了牢門,慶幸好在這過道夠長,古岳還沒有消失,聽這余墨大喊,古岳皺著眉頭回過頭。“咱們沒有什么好說的吧?”
余墨摸了摸鼻子,裝比失敗后的下場太尷尬了,他估計,他應該是史上收服小弟最尷尬的老大了。
“急什么?有話回來說,這人多!”
說著,余墨轉身回了牢房。
沒辦法,外面的凡人已經被他們吵醒了,習慣于安靜的他們,多久沒講過這種狗血的對話了?很多犯人通通來到了牢門前,想看一出好戲。
古岳見此,也有些頭皮發麻,想了想,便原路返回。
他剛才雖然說的灑脫,但是他自己依舊是六神無主。
“聽聽他說什么吧?或許能有什么主意,順便也想想對策。”
古岳安慰自己一句,轉身又返了回去。
方康自然緊隨其后。
回到了牢房,古岳站在余墨面前,也不坐下,也不說話。
余墨翻了個白眼,這人有些死心眼,當大俠可以,做老大,似乎差了點東西啊。不過,余墨要發展的,也不是真正的黑道,古岳這種性子,雖然不是做梟雄的料,做不了曹操,但是可以培養他做劉備啊。
人還沒收服,余墨已經開始為以后打算了。
“坐啊,還讓我請你啊?話都不聽完就走,說翻臉就翻臉,什么毛病?”
古岳皺了皺眉,仍舊站在原地沒動,他有些搞不懂余墨的意思。
“還不明白?”余墨揉了揉額頭。“哎,剛說完你,做事要學會動腦子,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是那種喪盡天良的小人,當初我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追捕你?你別忘了,我既不是捕快,也不是受害者,要不是心中有正義,我有必要冒險嗎?”
古岳呆住了!
似乎有道理啊!
撓了撓頭,古岳重新做了回去。
“那你剛才是......”
“你說呢?當然是為了試探你!”余墨解釋道:“說到底,你們都是土匪,我總不能憑著你的幾句話就救你們吧?再往直白了說,在試探你之前,你們和東廠在我心中沒有什么區別,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看你態度誠懇,你覺得我會搭理你?”
古岳尷尬的漲紅了臉,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余墨說的都是事實。
方康有心反駁,卻也無從下嘴,這就好比當年的梁山泊,無論他們把自己標榜的如何爭議,但是在朝廷,在真正的讀書人眼中,他們就是反賊,就是亂黨,死不足惜。
“那現在呢?”
古岳心中那本來已死的心,竟又漸漸重新燃起了希望。
“現在?不好不賴!”余墨淡淡的搖搖頭。“對于你,我或許會給個好評,你的義氣,你的為國為民的情懷,先不說這些是真是假,最起碼剛才你做出的選擇,讓我對你還算認可。但是對于白虎山,我依舊沒什么好印象,土匪就是土匪,我可以救出他們,但是我救出他們的意義何在?難道你想讓我費心費力的救出一幫土匪,然后讓他們繼續為禍百姓?這不是亂彈琴嗎?”
“不會的,白虎山的弟兄從來都是劫富濟貧,沒有欺壓過良善!”
“屁話,劫富濟貧就是對的?道理很簡單,劫富濟貧要是對百姓有益,那自古以來朝廷為什么對劫富濟貧的盜賊土匪痛下殺手,從不留情?偷就是偷,盜就是盜。你以為你偷了富人的錢,再發給窮人,就是行俠仗義?你想過后果嗎?那些被你搶的富人是否都是無辜?那些被你們救濟得百姓是否真的過上好日子?再者,你們一偷盜,肯定會在當地引起騷亂,最終無故受苦的還是百姓!這些你們都想過嗎?劫富濟貧,說得好聽,實際上,不過是用富人的財和窮人的苦來滿足你們變態的榮譽感罷了!你們只不過是在為自己做土匪找借口!”
古岳懵了!
十幾年的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價值觀,被余墨三言兩語給擊潰了,其實,這個問題他們本來就有,他們行俠仗義這么多年,卻沒有留下任何好名聲,最終的結果依舊是任人宰殺的土匪。
劫富濟貧,他們一直不敢扯破的遮羞布,今天,又讓余墨給無情的撕碎了。
方康已經快崩潰了,一夜之間,兄弟沒了,家沒了,信仰也崩塌了,要不是現在人多,估計他都能哭出來。
余墨沒有注意到,當他評價劫富濟貧的時候,胡妖的臉色也跟著有些難看,只不過他掩藏得好,沒有被人發現。
“那你幫我就出他們,我讓他們從良可好?”
古岳紅著眼睛,聲音都有些嘶啞,今天的事情對他打擊有點大,但是好在他沒有被擊垮,仍舊在想著出路。
這種強大的內心,余墨有些贊賞的暗自點頭,但是表面上,他依舊表現的很絕情,他以后只想當幕后者,沒想著走到臺前,所以,他需要一個代言人,而古岳,則是他的最佳人選,所以,在今天,此時此刻,雖然天時地利有些岔劈,但話既然說到這了,他就必須要把話說透,他可不想以后在培養出來一些流氓土匪。
“從良,你說的簡單,你們的人,應該多多少少都會有案底在身吧?如果要從良,肯定要經過官府的審判,輕者也會蹲幾天牢房,重者可能會直接問斬,你確定他們會心甘情愿的投案自首?”
“我......”
古岳沉默了,雖然他說的很邪乎,但是白虎上,他不是大當家,有些事,他做不了主。
古岳沉默一會,忽然抬起頭,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余墨。突然醒悟了。
古月突然站起來,對著余墨,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余大人,今日我古岳在此立誓,如果您能幫我救出白虎山上的弟兄。從今以后,我們都將聽命于你,任憑大人驅使!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古哥?”方康傻呆呆的看著古岳,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孤傲了十幾年的孤狼,今天,居然像一個秀才臣服了。
余墨盯著古岳看了好一會,心中松了口氣,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是,結果還算可以。
“起來吧,以后叫我東哥吧!”
古岳神色一松,緩緩的站了起來,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剛才的一跪,他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有點沖動了,但是既然做了,古岳就不后悔。
“收不收你白虎山,以后再說,先對付東廠吧!”余墨突然看向了方康。“另外,以后你們就叫他老大吧。古哥,就別叫了!”
“為什么?”
方康不愿意了,叫了十多年了,他可不愿意改。
哪想余墨突然翻臉,劉華強的氣勢瞬間溢散而出。
“我說的話,你只需要去做,不可以質疑,明白嗎?”
“明...明白!”
方康被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應是。
余墨這才收回氣勢。
方康見此,都快哭了,心中都忍不住吐槽。“這尼瑪誰才是土匪啊?”
古岳心情倒是有些好了,誰也不愿意真的臣服于一個文弱秀才,余墨的霸氣,很符合他的心意。
“或許,跟了他,也不錯!”
古岳習慣性的自我安慰。
“東哥,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很簡單!”余墨笑了笑。“你們壓著我回白虎山,然后,隨機應變。”
古月一愣。“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們和我就都是安全的,我們只有打進去,才好隨進應變,懂嗎?”
古岳完全不懂,但還是點點頭。
不點頭又能怎樣?他又沒有什么主意。
“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胡妖站起身,來到余墨身邊,輕聲道。
“不了。”余墨搖頭。“那白虎山是男人窩,你去了太危險了。而且,你還要幫我傳信。”
胡妖想了想,也沒反對,他對自己的姿色很清楚,一旦進了土匪窩,那真就是在給余墨找麻煩。“傳什么信?”
“沒什么,你就回去,把剛才聽到的事情都告訴我爹,哦,對了,我要收服白虎山這件事就不用說了,其他的,不用隱瞞!”
胡妖點點頭,像余墨到了個別,便走了出去。
然后,三人準備一番,也出了監牢,像城外走去。
“話說這么大的事,東廠怎么就讓你一個人來了?”
路上,余墨問方康。
方康嬌聲一笑。“這有什么奇怪的,這次的任務又不難,就是到一個無人看守的牢房中救出古...老大罷了,至于,捉拿你,有老大一個人就夠了,說實話,如果不是老大出了意外,這次根本就用不上我。”
“恩?古岳這么厲害?”余墨有些意外。
“那當然了,我老大當初可是單槍匹馬就騙了一個知府的所有家當,這些年走南闖北,被無數人追殺,卻從未失手,哪成想......”
方康說著,看了看余墨,住了嘴。
余墨看著有些羞澀的古岳,也是笑了笑。
古岳的本事,他倒是不懷疑,說實話,當初他要是沒有滑板和詭異的演技上身,根本就抓不到古岳。
古岳的速度、武功和機智都屬上乘,只不過在他這里總被突破下線。
“不對啊,那你救人就好好救,到我火鍋酒樓鬧什么?”
方康撇撇嘴。“你抓了我老大,我當然要為他出口惡氣!”
余墨無語了,感情這還是他自己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