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京城四少加一人
- 盛華桃花盛開時
- 羅浮少年
- 2386字
- 2018-06-07 22:23:57
臨近冬日的清晨,鼓樓大街還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之中,就連鼓樓旁的大牌坊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朦朧的,和著青磚上的輕薄的濕意,和遠處幾聲犬吠,以及路邊幾個零星的爐子上微微冒著熱氣的早點攤,整個帝都顯出一種美人初醒的慵懶的美感,和空氣里透著的冷意沖突又和諧。
城樓上剛下來換防的士兵打著哈欠,拿下門栓,合力剛推開吱吱呀呀的永安門,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向永安門而來。
“他娘的,要趕去投胎,老子剛開門……”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拉了拉他:“四少,別說了。”話音剛落,就見五匹京城里的招牌大馬上的五位錦衣公子哥已經攜一群仆役飛馳而出,兩人剛緩過神來,過了一會兒,見后面又來一飛騎,
先前那小兵氣不打一處來“他們也罷了,這他娘的什么人都敢沖過來。”說完手里長槍對著迎面而來馬上之人一指,揚聲道:“下來下來,你是什么人,一大早就在街上打馬狂奔,知不知道違了治安法例。”
袁志急急勒住馬,正要懷里拿出出城證明解釋,就見從城門外飛回來一馬一人,口里還嚷嚷著:“你眼瞎了,他和小爺我一起的!”
看清來人,攔著袁志的小兵一哆嗦,守門的領隊也一路小跑過來,帶著小兵一通作輯行禮,“真不知道是趙公子您的朋友,要不借小的們幾個膽子小的們也不敢攔這位公子呀!求趙公子和這位爺原諒小的們有眼無珠之過。”
袁志抬抬手:“罷了!你們也是職責所在,并無什么錯處。”又向趙風看去:“趙兄,你看??”。
“既然袁公子不與你們計較,便罷了,以后可要認清楚,這是袁按察使家的四公子!”
“謝趙公子和袁公子大人大度量,不計小人之過。”
袁志點點頭,看著已經掉轉馬頭向城外走去的趙風,也轉頭跟了上去,心底卻道:“好一招,這下把我架在火上,估計今日起人人都知道袁府的四公子如此高調的出城。”
獵場自然是皇家獵場,安全不必說,環境配套那也是一等一的,幾人跑馬到獵場已是一身汗。
一到門口,馬上有人牽馬下去清冼喂食,又有小廝引他們去廳堂喝了茶,沐浴更衣。一場下來,神清氣爽,氣血充沛。最鬧騰的趙風又嚷著快去打獵,好中午烤著獵物喝著酒,用趙風一腳踩在凳子上豪氣沖天說的話就是:這才應該是男人該過的生活!
眾人指著他笑道:“我們快去打獵吧,要不然未來的趙大英雄如何宣泄這永梁錚錚男兒的壯志豪情!壯哉,我趙兄!”一群人笑翻,推推搡搡了出了廳,袁志在后面一直面帶微笑,并不多言。
獵場之上是風華之時的男兒們盡情恣意釋放青春的地方,一個上午呼喝聲,追趕聲,馬嘯聲,犬吠聲,歡呼聲,一片歡騰。
看著分成幾堆的獵物和上面的翎羽,賈業揶揄趙風道:“趙兄,剛才叫的那么起勁,結果就你獵的最少。”
“我那叫拚博的精神,懂不懂,懂不懂!”
“我懂我懂!”
“沒想到袁兄騎射也不賴啊!”賈業反過身拍了下袁志的肩膀。
袁志回笑道:“我哪是什么正經打獵,只是以前在老家時曾跟村子里的人出去看過幾次。今天是運氣罷了。”
“你這運氣得可以呀:一頭鹿,兩只狍子,兩只兔子。”竇懷仁正和林泉,霍遠剛從那邊查看過來,路過趙風又象征性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又道:“剛才趙風家派人送來兩壇子好酒,我己經讓人剝了鹿皮,支上了火和帳子,咱們今天就象趙風先前說的,不用圍著桌子,一人一碗,席地圍著火塘子而坐,邊吃邊割,喝多了就地一躺,豈不快哉!”
大家一齊應道:“這個好!”一眾人進了廳外面向獵場的空地上支的大帳。
袁志一看,地上滿鋪了上好的羊羔皮,帳中間一火塘,里面燒著經過處理沒有煙火氣的果木枝,鹿就掛在木架之上,已經涂抹好香料,油和蜂蜜,表皮已然烤成了金黃色,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偶爾一兩滴油落到火里,嗞啦一聲,竄起一叢小火苗,又將香氣更加引了出來。
袁志心道:“果然是貴族公子哥的活動。”
六人隨意圍著火塘坐下,讓隨侍的人也自己吃喝去,酒壇一開,濃郁的酒香混合著肉香,果木香,香料香一下子就激起了最原始的味蕾和對美食的沖動,吃了幾口肉,趙風大呼過癮,又道這酒不如馬奶酒,非說讓記得霍遠剛事時說過帶了馬奶酒,讓派人回家去拿來,沒有辦法,這個趙風半點不辜負他的名字,就是個人來瘋。
兩壇女兒紅下去這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本就差不多了,馬奶酒又來了,這草原上的酒原本就烈,這下半碗下去,趙風瘋言瘋語了兩句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林泉也好不到哪去,非要舞醉劍,賈業塞了根樹枝給他,就看林泉摸了摸說道:“果然好劍,還帶尖刺。好!好!”說罷邊踉踉蹌蹌邊唱邊舞。
賈業拉來幾個墊子,扶著往上一斜靠,手支著頭倚斜在地上,向袁志看去,正要開口,只見袁志滿臉通紅也歪歪倒倒的,只好斜眼瞧著竇懷仁和霍遠,指著他們“一群醉鬼!”
竇懷仁依舊不緊不慢拿著酒碗吃口肉喝口酒,抽空回了他一句:“你也好不到哪去。”
賈業看竇懷仁的樣子嘟噥了一句:“你真沒勁!”
過了一會兒又偏過頭來:“駙馬爺?”見竇懷仁不理他,踉蹌坐到竇懷仁身邊,給自己又倒了點酒:“公主自小就喜歡和你玩,我看這駙馬位置你跑不了了,嘿嘿!”說完就貼上去盯著竇懷仁。
霍遠看了賈業和竇懷仁一眼,自己提了一壺酒出了帳去。
“咦?他怎么出去了?”
竇公子一臉嫌棄的一推:“你喝多了,凈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說你沒勁你還真沒勁,我說的是認真的。兄弟我是肯定沒希望了,這不是希望你能成嘛,你看你這次又護送公主回京,又有自小的情份,門第又高,長的又俊,”說著摸了竇公子臉一把。
這下本來一直好性情的竇家二公子臉色突變,“你再混說亂摸,別怪我揍你!”
賈業樂道:“冷面公子真是不能開玩笑。”說著向后一倒,竟倒在一人身上,兩人滾到一起,賈業呸了聲扶地坐起看了看,回頭對竇懷仁說:“他什么時候在我身后的?”
竇懷仁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道,賈業又回頭推了一把袁志,“竟然睡著了?”
再抬頭看剛才兩跳大神的兩人也抱著睡著了,向后一倒:“我也睡。”
果然下一秒就打呼嚕了,竇懷仁看著一地的人,叫了獵場的侍衛抬各位大爺去房里床上好好睡,自己抖抖衣服,也提上一壺酒,走到月下靠著草垛坐下,遠遠看著另一個坐在高垛上的人,反復想著賈業剛才的話,竟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