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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石門嶺

  • 凡子行
  • 虞兮.CS
  • 4882字
  • 2018-05-13 16:00:11

石門嶺,位于極北之地的東南部,屬白山山脈,北起松江畔,南接白山,綿延千里,地跨整個極北之地,其處山勢陡峭,連綿逶迤。山深林密,古木參天,人跡罕至,其中更是遍布成精猛獸。

此刻,石門嶺中白雪齊膝,能見到太陽,石門嶺與外面的風雪交加略不同。不過,雖艷陽高照,但依舊寒風透骨。

一處背風向陽的山坡上,子虞正站在雪地里,打著赤膊,用白雪擦拭著略顯單薄的身體。

在將納蘭俞送回鹿州之后,子虞便繼續北走,很快就穿過了寧州,到了這片屬于自己家族的地界,不過他并未著急回家,因為他還想先去查看一下傳國玉璽的下落,而按照師姐的話,石門嶺內的石門頂峰也正是那玉璽的所在之處。

口中吐出白色的霧氣寓示著冬日的寒冷,但從子虞紅潤的臉龐上來看,他并不懼怕這極北之地徹骨的嚴寒。

擦拭干凈,子虞從身后的雪地上拿起那身破舊的皮襖穿好,隨后長嘆一聲,道:“還是這山里舒服,不用看人臉色。”

感嘆了一聲,子虞不禁搖了搖頭。

矮身走進身后不遠處的地窨子內,這地窨子是常來這里的山民建造的,用以在山中短暫留宿,其中也會留有一定的物資。子虞從中拿出一口不大的鐵鍋和一些稻米,清除一片空地,升起火后將鐵鍋架好,將鍋中放入白雪便開始燒煮。

白雪化開,將稻米倒入鍋中,煮沸之后,少年拿出一些凍肉,切碎后放入鍋中用木勺開始攪拌,在加入鹽巴與干菜,不久便香氣四溢,看著已經熟透的稻米,聞了聞味道,少年已經準備開始享用自己的飯食。

“快好啦,入山之后的第一頓。”

子虞話音剛落,一旁的樹林中傳來幾聲響動,隨后一道白色身影從林中走出。

這石門嶺中雖然兇險,但卻不是沒有人進入,子虞并不奇怪這里會有人來,但奇怪的卻是來的人。

子虞抬眼望去,發現來人竟然是納蘭俞,看了看納蘭俞,又看了看納蘭俞身后的樹林,她很詫異納蘭俞敢獨自一人進山,卻未理睬她,子虞搖了搖頭神情略顯無奈,隨后由轉過身繼續用木勺攪拌即將煮好的肉粥。

“你怎么又跟來了?我這是甩也甩不開你是么?”子虞說話的時候顯得很無奈,他在將納蘭俞送回家之后,本以為和納蘭俞之間的瓜葛也就就此結束,但沒想這個收了重傷的女子卻只是簡單治療后就追上了子虞,而且無論子虞如何說辭,她都是一副鐵了心要纏住子虞的模樣。而兩人的關系好像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不過這種轉變卻讓子虞有些接受不了。

山上的雪很大,納蘭俞很吃力的走到了子虞身旁,她站立一邊道:“我還要問你為什么躲著我呢,難道你是怕我?你之前救了我,我這是來兌現我的承諾的。”

“怕?當然怕,極北誰不怕你們姓納蘭的?”子虞的語氣中有些無奈,只是說話的時候雙眼又看了看納蘭俞胸前的挺立,道:“真是魔鬼般的可怕啊。”

看著子虞明亮的雙眸,并沒有因為子虞的調戲而惱羞成怒,反而故意挺了挺身,將胸前的挺拔又向前湊了湊,說道:“那你也別光說說啊。”

兩人的角色完全轉變,這時候好像并不是子虞在調戲納蘭俞,而是納蘭俞在調戲子虞。

頓時子虞覺得自己的頭都有些大了,說道:“你膽子不小啊,這里可不是你納蘭家人應該來的地方,更可況再過幾天估計就要大雪封山了,雪狼這時候可都是成群出沒的,遇見狼群你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子虞顯得很不耐煩,不過納蘭俞依舊是不以為意,笑道:“這片山嶺,確實不在屬于我納蘭家的地方,但你我兩家的關系,早已不是百年前的那般,而且兩家都需要向前看,也都需要拿出向前看的勇氣來。”

子虞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納蘭俞知道子虞明白她的話,說道:“你聽的明白,我知道你是當年那個遺族中被帶去乾安的孩子,我也知道你在遺族之中的分量,所以你不可能聽不明白我的話,不然,遺族也就不會讓你去那乾安城了。”

子虞凝視著納蘭俞絕美的容顏,他忽然發現這納蘭戎對納蘭俞的重視并非憑空而來,納蘭俞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之快,讓他很不適應,而如今的話,讓子虞忽然明白了納蘭俞的意思,

隨后他十分干脆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納蘭俞面露笑容,她說道:“我的意思是結束你我兩家這百年的糾葛,合而為一,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你我聯姻……”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不得不終止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因為一個身著紅色單衣的女子,邁著蹣跚的步履,從樹林中走出,緩緩的向二人走來。

女人的頭發有些散亂,身上的單衣上也有多處破損,裸露出衣內白皙的肌膚,衣角處已經結冰,但子虞看的出,那冰是由鮮血凝結而成。

女人的樣子很狼狽,明顯是不久前剛經過一場搏殺,并且她來的方向殺氣涌現,明顯還有尾隨者。

納蘭俞站起身,走到了子虞身旁,無論兩人之前的對話是否成功,她已經把自己和子虞放在一個陣營來看待。

這石門嶺中兇險,并不缺少擅入其中者的尸骸,子虞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女人,也并未多加理睬,因為由于石門嶺出于極北臨界所在,加上之前天佑之亂的原因,在子虞出生之前,這石門嶺中各國諜子與江湖人物一直是絡繹不絕,所以石門嶺中的爭斗與殺戮,那可真是從未間斷過。

或許也可以說這石門嶺活人少見,但死的和將死的,卻是絕不少見。

來到兩人身旁,便彎下身去蹲在篝火一旁,直接開口道:“好香的肉粥。”

女人的話音沒有引起子虞過多的注意,但是女人卻抬頭望向子虞道:“小哥,這粥在不下火,可就要糊了,賣我一碗怎么樣。”

“這深山老林哪里來的買賣呢,但是你既然這么問,看來你也是不想白吃我的東西,想必你一定是個公道之人。”

說罷,子虞便拿起一旁的木碗,盛了一碗遞給女人,道:“如果你不嫌棄食物糙劣,就給你來些嘗嘗味道,錢就不談了,權當是過路的緣分。”

接過熱氣騰騰的木碗,女人道:“那就多謝小哥的款待了。”

粥已經熬出了米油,肉糜也燉的香爛無比,女人慢慢的吃了起來,女子吃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不知姐姐從哪里來?”

納蘭俞開口想女人詢問道,但是女人卻未回應。

子虞示意納蘭俞不要在繼續問下去,低聲對納蘭俞道:“她很危險。”

聽了子虞的話,納蘭俞好像習慣一樣,又一次朝著子虞的身后站了站。

女人的頭發散落,子虞不是太能看清女人的樣貌,只是覺得女人吃飯的樣子也很好看,小口小口的將食物放進口中,然后慢慢的咀嚼著,就好像要品嘗到每顆米粒的滋味。

看著女人吃東西的樣子,子虞拿起一個皮質的酒囊,喝了一口囊中的烈酒,笑道:“你要是這么吃,估計可就吃不完了。”

話音落,林中異響,殺意涌現,鳥兒聞聲驚散飛起。

夜晚光線黑暗,為了去干一些私密的事情,很多人都會穿上黑的夜行衣,這比較便于隱藏自己,不容易被發現,而在雪冰天雪地中,想要管一些比較私密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說殺人,一襲白色的勁裝,就會非常合適。

十幾個人,飛身從樹林中飛身而出,從身形來看個個身手不弱,但這些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卻好似十分忌憚眼前的紅衣女子,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分站一旁,將女子、子虞和納蘭俞三人圍在中央,伺機而動。

輕輕的將手中木碗放下,女子隨后對子虞道:“對不住了小哥,給你帶來麻煩了。”

女人又看了看子虞身后的納蘭俞,調笑道:“小美人,這些毛賊沒有嚇到你吧。”

納蘭俞警示的看著女人卻并未答話,而子虞喝了一口酒,便將酒囊遞給女子,道:“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在這山嶺荒野中,生生死死還真就不是什么大事,沒什么滿帆不麻煩的,再說你不也說了就是幾個毛賊而已么。”

女人并未在跟子虞客氣,只是抬起頭對子虞笑了笑,但是在女人笑的時候,子虞卻感覺這身著紅衣的女人,那明媚的雙眸中竟然透著妖異的神采。

隨后接過子虞的酒囊大喝了一口,酒入口,辛辣感從味蕾上傳來,但卻為能阻止女子的大口下咽,直到她垂下酒囊對子虞說道:“酒不錯。”

說罷,女人將酒囊拋還給子虞,站起身就奔密林處走去。

可剛走兩步,女人就停下身體對子虞說道:“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會還小哥今日這頓飯的恩情。”

風吹過,樹林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十三個白衣人,游離在女人四周,他們的展位很奇特,相互之間都在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游走的位置也是有跡可循,他們在布陣,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他們卻用的是弱者對待強者的方式。

白衣人的眼神從未從女人身上離開,甚至已經不在意子虞和納蘭俞的存在,只因為他們知曉這個紅衣女人的可怕。

紅衣女人此刻已經變了個人一樣,又發依然凌亂,紅色的衣衫依然殘破,但是她看起來整個人忽然變得多了一絲戾氣,一絲暴戾之氣,她的眼妖異的神采越發濃重。

紅衣女人深處雙手,兩只手和胳膊很自然的向外伸展出去,就像一個慵懶的女子在伸展自己的手臂,一切都顯得那么隨意,但她的雙手中忽然各自垂下了一絲光彩,透著寒意的光彩,也是透著殺意的光彩。

十三個白衣人,十三個方位,十三聲暴呵。

雙目、咽喉、肋下、心口……十三個人從不同的方位同時出招,但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女人殺死。

危險的感覺襲來,一旁的子虞橫抱起納蘭俞,飛身后越。

就在子虞后退之時,森寒的氣息擊碎了刮起的寒風,女人雙手揮舞,四周寒芒閃顯,逼人的勁氣將地上的積雪肆意刮起,就連一旁樹上未曾掉落的枯葉也被刮落。

紅衣女人雙手的光彩華為無數,向四周的白衣人撲面而去,山林之間,極小的一塊空地被打斗的勁氣瞬間籠罩,“叮、叮……”的聲音響起接連不斷的響起。

打斗在一瞬間開始,也在很短的時間結束,短道子虞只是剛剛越到安全的地方。

當子虞在回過頭來看空地之上的景象時,飄在空中的最后一片枯葉才剛剛落下,四周剛剛被卷起的積雪也以被鮮血染紅,飄散在空中如血霧一般。

“嘎吱”一聲,一棵離空地最近的樹木到下,隨后一切變得如死一般寂靜。

看著眼前的光影,納蘭俞驚訝的已經合不攏雙唇,有些呆滯的望著空地上的一片狼藉,殘肢斷臂,之前的十三個白衣人,已經分不出彼此,或許只能按照手腳頭顱的數量才可以判斷地上的人數,他們的兵刃也全部斷裂,與他們的尸體一樣,散落一地。

“好強……”

納蘭俞用最簡單的語言,表現著自己的吃驚,或者是驚恐,她很慶幸子虞將他抱離了那危險的地方,就像子虞之前將她護在身前時說的,這女人很危險。

“你還好么?”

“不要靠近我……”

子虞發出一句問候,當然不是在問納蘭俞,是在問那個紅衣女人,而紅衣女人的回答也很干脆,雖然沒有說自己的狀況如何,但是意思卻很明了。

可說完話,女人嘔出一口獻血,身形開始搖晃,然而她并沒有堅持住,身體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讓子虞離他遠點也就成了她到下的最后一句話。

走近一看,這女人的狀況確實不是太好,身上單薄的紅衣盡碎,子虞上前摸了摸紅衣女人的鼻息,發現鼻息雖弱,但是女人還活著,隨后便向四周看去,想看清楚剛才得打斗到底是如何進行的。

“她還活著么?”趕過來的納蘭俞看著倒在雪地中的女人,向子虞問道。

“活著,但是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蹲在女人身旁的子虞,探了探女人的脈搏,暗自的搖了搖頭,子虞心中暗暗感慨女人的果斷和狠厲。

“這女人之前不光受了重傷,而且還中了劇毒,剛才應該是強頂著內傷催運內力,才將這些人擊殺,導致傷勢更重,她身上的衣衫就是因為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勁氣才被自己震碎的

而且這女人剛才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招數,你看她身上的劃痕,完全是被對面伏擊她的刺客的斷裂的兵刃所劃傷,恐怕她就是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怕對方跟自己消耗,才會出此下策,與敵人搏命來求得一線生機。”

看著女人有些衣不遮體的破碎的衣衫,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子虞隨手解開自己的皮襖,準備披在女人身上,不讓他飽受赤身的屈辱。

可能是發現子虞的動作,或許是出于對生的渴望,女人迷糊之間竟然又斷續的說道:“離……我遠……點……”

女人掙扎著翻了一下身軀,隨后卻又暈了過去,女人的翻身將大半個幾近赤裸的后背露在的子虞眼前,可是女人背部的一副奇怪的圖案吸引了子虞的注意,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個黑色的圓形火焰鳳凰圖案。

“我說你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死呢。”

將自己的破舊皮襖披在女人的身上,一旁的納蘭俞也看到了那個鳳凰的圖案,她明顯為之一愣。

子虞抬頭看了一眼將暗的天色,他抱起女子就奔山下而去。

一旁的納蘭俞,問道:“你要干什么?”

“得救她。”

“救他?”

子虞抱著還在昏迷的紅衣女子,快速的奔著出嶺的方向走去,他并沒有理會身后的納蘭俞,他知道以納蘭俞那樣的身份,又剛剛經過一場刺殺,現在一定會有高手在其身邊保護,用不著自己操心她的安全,而懷中的女子則不然,他需要快點送她去一個能救其性命的地方才行。

救與不救的緣由只在一線之間,而她身后的那只鳳凰就是子虞必須救下她的最大緣由。而且,黑焰火鳳,那是只有辰家女子才有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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