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韓余方拽著余樂的衣領，余樂按著韓余方的肩膀，兩相對峙，眼中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顧云煙走到了宮門口，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

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快步走了過去，命令道：“都給朕住手，宮門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韓余方見到顧云煙來了，忙松開了手。余樂就勢也松開。

兩人一齊給顧云煙行了禮。

“參見陛下。”

顧云煙面容冰冷，冷聲說道：“余侍郎可有什么要解釋的。”

余樂單膝跪在了地上，低著頭，每個字都說得鏗鏘有力，中氣十足，說道：“臣沒有什么要說的，甘愿受罰。”

韓余方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恐慌和驚嚇。

顧云煙見慣了宮里那些勾心斗角，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對于韓余方這種裝柔弱，假委屈的模樣，已經見慣不怪了。

余樂這樣果斷地認錯抗下罪責，倒是叫她有些驚訝。

旁邊一個士兵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來，跪倒在地上，說道：“陛下，是韓總管一直站在這不走，妨礙巡邏，余大人這才說了幾句，兩人起了口角。”

這士兵口齒清晰，邏輯清楚，倒也是個宮里當差的人精。

黑夜籠罩著皇宮，顧云煙抬起了頭，冰冷的風吹拂過所有人。

一個柔弱膽怯，一個盛氣凌人。不過在她看來，都是相似的模樣。

顧云煙持續地不說話，直到他們都覺得過了很久，身體都在風中抖索著的時候，這才總算開了口。

顧云煙：“今日之事，莫要再次發生。”

韓余方：“陛下……”

顧云煙擺了擺手，并不愿多言語，快步往前走去，披風在風里獵獵作響。

韓余方愣了愣，眼里閃過沉痛，為何陛下不維護他一些…

也是，對于她來說，自己不是特別的存在。

余樂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說道：“韓總管，回頭是岸，那位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韓余方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余大粗漢，陰鷙地說道：“你說夠了沒？我的事情與你何干？”說著推了推余樂的胸膛。

這點力道對于余樂來說就和撓癢癢似的，但他也從韓余方的眼神中明白了，再說下去，怕是要拼命了。

他可惹不起這位弒父殺母的……

韓余方攥緊了袖子，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向著宮道上那個已經走遠的身影遠去。

余樂摸了摸下巴，自己也不知道為啥子，看到韓余方那個情根深種的樣子就一肚子不快。

不過是個閹，人，罷了。

“余大哥，你下次可別這樣多嘴了，你看這得罪了韓余方那家伙，以后免不了給咱哥們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