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握緊的手松了開來，漆黑的睫毛顫動著，而后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顧云煙。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所有的巧言善辯，才思敏捷，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腦袋里像是被什么又沉又重的東西壓住了，動彈不得。

夜深之時，顧云煙才從國師府離開。

烈酒拘謹地跑開了，和清風站在一旁，小黑貓繞在清風的脖子上撓一撓。

顧云煙對著清風說道：“既然這貓與你投緣，那就拜托給你們照顧了，在宮里面指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了。”

尤其是韓余方。

清風摸了摸黑貓的皮毛，珍重地點了點頭。

顧云煙系上了狐裘的帶子，往著國師府外面走了出去。

天色已經將晚了，黑暗正在一點點地侵蝕完夕陽最后的光芒，路上的商販已經收了攤子，夜晚營業的酒館和客棧正在掛上燈籠。

白日的繁華已然停歇，夜晚的歡騰尚未到來。

宮門外已經點上了燈籠。

守衛的領隊是個粗糙的武人，滿嘴胡子，人高馬大，對韓余方說道：“韓總管，你已經在這站了一下午了，陛下也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你還不如先回宮去，別在這杵著，耽誤宮門落鑰”

“大人不用擔心，再等兩刻鐘，我就回宮，不會妨礙到您什么的。”

“陛下自己會輕功飛過去的，不需要走正門。”

“陛下回宮，自然是要走正門的。”

“你我都是從三品，毆打同僚，呵呵呵，余大人可以盡管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