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愛
- 再續(xù)前緣
- 妖芝藍(lán)
- 3029字
- 2013-06-06 07:47:14
他正要走,屋里原本坐著的那四個人忙站起來,白臉男子只道:“慢著!”怒目看向他,冷笑道:“這位喬兄為何能夠先于我們幾個去見柳老爺?這不公平!”
他威風(fēng)八面地甩開自己手中的扇子,冷笑道:“你們家老爺是嫌棄我們沒有身份還是聘禮單薄?他在朝廷里的時候是出了名辦事公道,如今才出來幾年,怎么也歪門邪道起來了!當(dāng)著咱們的面還弄這些?”
定睛一看,這人甩出來的扇子上題著一個‘靖’字,下面還有個印章。
這是御筆親書的扇面兒,他曾經(jīng)在將軍家中見過御賜的一副字,印章便是一模一樣。
那護(hù)院有些為難,便忙陪笑道:“靖王爺,您言重了!”
他不依不饒,將扇子合起來,直指喬志遠(yuǎn),厲聲問道:“知道你們不會承認(rèn)!我還就不服了!他是誰?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瞧一瞧,我們這里坐著的一個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長子、前科探花郎牟子英,一個是吏部尚書之子,時任戶部員外郎許茂昌,一個是御前侍衛(wèi)首領(lǐng)姜玉陽,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獨(dú)有我這個閑人是你們看不上的,欺我便罷了,怎么連他們你們也欺負(fù)!”
這個靖王實(shí)在可惡,咄咄逼人,自己刁難也就算了,還挑唆其余的人。
這護(hù)院名喚楊冬泉,先前曾在一個鏢局中供職,后來因突遭橫禍鋃鐺入獄,家人走投無路,找了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同鄉(xiāng)柳默,幸得柳默營救才得以脫困,后就一直跟著柳默到如今,他倒也見過些世面,聽到靖王爺如此說話,便點(diǎn)頭道:“您方才所說,我會一字不漏轉(zhuǎn)達(dá)我家老爺。我們做奴才的,能辦的事情也就如此,求王爺見諒。”
其余三人聽了,忙都回座,生怕在柳老爺面前丟了好形象。
那靖王爺惱羞成怒,用力將手一甩,喝道:“爺不稀罕了!”
楊冬泉忙跟著送出門去,只命身后一個小子帶喬志遠(yuǎn)和小石頭面見柳默。
見了面,感激之情自不必多說,柳默與他閑話之下,不時問及他的家事,喬志遠(yuǎn)發(fā)現(xiàn)他猜中了自己的來意,細(xì)想這柳老爺?shù)挂膊皇莻€忘恩負(fù)義,趨炎附勢之人,放著那么些達(dá)官貴人,倒也愿意先見他,早猜中他是戍邊將士,只問了他為何得以到京中,言行之中卻無一絲蔑視,顯得十分真誠坦率。
他一一對答如流,見柳默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正色道:“柳老爺,志遠(yuǎn)一介武夫今日卻也不得不在您面前賣弄,這柳姑娘的親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如今貴宅又有這么多人造訪,只怕讓那些歹人有機(jī)可乘!那天夜間我同他們交手,雖未看到他們的面目,但看得出他們并非普通劫匪,個個身懷絕技,下手狠毒,只怕是受雇的殺手。這些人來去無蹤,又無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實(shí)在防不勝防!我只怕他們借機(jī)混進(jìn)來,會對柳姑娘不利!”
柳默聽他言簡意賅,條理清楚,又見他正說中了自己的擔(dān)心的事,十分高興,便無奈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因只能將小女收藏在后山上,只是說來怕你笑話,我挑了這么一日,愣是沒有一個合心意之人!”
喬志遠(yuǎn)微微一笑,那么些青年才俊他都看不上,難道又會看中一無所有的自己?
默默地聽著柳默說了些閑話,起身告辭,言盡于此,他于柳家的緣分,到此為止。
柳家后山上,果然有很多桃花,正是花開時節(jié),清香撲鼻,不時有花瓣洋洋灑灑落下,更顯雅致。
這樣地方,他沒有機(jī)會再來第二次了吧?
再說楊冬泉送走了靖王爺,正碰到清雅來取柳從言的衣裳,便對她笑道:“轉(zhuǎn)告姑娘,那位軍爺來了!這會兒正在上房和老爺說話呢!”
清雅聽了,忙不迭回去找她。
韻怡這幾日以來,一直在憂心不能找到他,茶飯不思,聽說柳老爺也派人打聽,每日兩三次,一直沒有消息,只呆呆地坐在桃樹下的搖椅上出神。
清雅一路飛奔過來,跑到她面前,喘著粗氣道:“好消息!好消息!姑娘!”
她輕輕地吁了一口氣,輕輕閉上眼睛,想必是柳老爺給自己的女兒找了個好人家,這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壞消息,好容易來到這里,看到他還活著!卻一轉(zhuǎn)眼又要嫁給別的人!
清雅見她無精打采,只笑道:“我聽泉叔說,那位軍爺來了!”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心不住地狂跳,雙手扶住她的肩,急切地問:“你說誰來了?”
“你每天都問的那位軍爺!”清雅輕輕皺皺眉頭,姑娘抓得她肩膀一陣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葉韻怡只覺得自己心馬上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他來了!
她知道自己顯得有些慌張,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只要聽到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消息,她就會整個人如同燃燒起來一樣!
清雅見她這樣,便在一旁抿嘴笑道:“姑娘別急,這位軍爺怕是來提親的,泉叔說,他正和老爺在上房里說話呢!”
人生起起伏伏太刺激!前一秒鐘她還在為沒有他的消息,自己卻有可能嫁給別人而感到萬念俱灰,這一秒鐘就得知他來提親,這大悲大喜之間來回了一遭,只覺自己實(shí)在幸運(yùn),總是能夠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柳暗花明。
她該感謝誰呢?上帝?還是佛祖?
不管是誰吧!她笑得合不攏嘴!
清雅原沒有服侍過姑娘,自己原在太太屋里服侍,姑娘身邊的丫頭這幾天死的死,被劫走的劫走了,太太才吩咐她來,來前,那些接觸過姑娘的丫頭都提醒她,姑娘生性淡漠,舉止舒徐,從不喜怒形于色,心思縝密,容不得半點(diǎn)兒錯,辦事說話一定要小心。
她都嚇壞了,難怪柳家那么多下人,能夠跟著姑娘的就只有一兩人,本來可以推辭的,但她想,服侍姑娘有三兩銀子的月錢,便是受些閑氣也就罷了,只是。
先前幾日姑娘看著就是愁眉苦臉,一心只牽掛那位救命的軍爺,端什么出來就吃什么,找什么出來就穿什么,今兒個早上自己要幫她梳頭,她就說只要挽起來就成了,簪子釵飾一概不必。
如今只聽到那位軍爺前來提親,竟表現(xiàn)得如此狂喜不已,所有的心事全都寫在一張臉上!憑誰都看得出來,她對那軍爺傾心。
看來,傳言的確不能相信。
這怎么會是一個諱莫如深的厲害人物,根本就是個心地善良、小孩心性的姑娘。
嘴角忍不住泛出一絲微笑,正要說話,只聽到后頭有人叫她。
忙回頭去看,只見太太屋里的翠縷背著一個包袱上來,氣喘吁吁地道:“你也真是的!取姑娘的衣裳去,卻不拿衣裳就回來了!”
說罷將衣裳放在她手中。
韻怡早跑到屋里照鏡子去了。
翠縷放在包袱,小聲道:“你若不愿意服侍姑娘,就回去同太太說家里老娘病了,要請假回去一月,再來指不定姑娘都嫁出去了!”
清雅便搖頭笑道:“凈說瞎話,姑娘人挺好相處的!不必替我瞎操心,快回去吧!”
翠縷瞥見韻怡站在銅鏡前頭,便小聲問道:“什么事情這樣高興?”
清雅拉住她道:“不是說救姑娘的那位軍爺來了,想必要在這里用晚飯吧?”
翠縷聽了,便忙笑道:“怕是走了!”
清雅一驚,忙問道:“不是來提親的么?怎么就走了!”
翠縷輕笑道:“外頭提親的人都排到巷子口了不假,獨(dú)有他不是來提親的。我剛進(jìn)去倒茶,聽他跟老爺說什么要小心防備、什么對姑娘不利的話。”
“然后呢!他還說什么了?”清雅著急了。
翠縷聳聳肩道:“然后太太差人去叫我送衣裳上來!沒聽到了!”
這下糟糕了,清雅心中著急,姑娘喜歡成那樣,現(xiàn)在聽說軍爺不是來提親的,不知會怎樣?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韻怡手中拿著幾只簪子出來,正欲問清雅哪個好看,恰好聽到了剛剛翠縷的話,一時間手中的簪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粼诘厣希槌蓭锥危麄€人都呆住了。
他不是來提親的!他不喜歡她么?
翠縷一見這樣,只怕是惹了禍,忙趕著就跑了。
清雅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姑娘別著急,我再下去打聽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韻怡一把拉住她,口中只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說罷便提起裙擺往前跑,清雅急了,只怕她跌倒,忙趕著在后頭追。
這該死的鞋子!繡那么多花在上面做什么?一點(diǎn)兒都不好穿!跑兩步就掉!索性將鞋子脫下來扔掉。
這煩人的裙子!哪里來的那么許多褶子,拉起來了還有,險(xiǎn)些絆她一個趔趄,索性再用力想上來,露出小半截褻褲來。
她只顧快走,哪里知道,后頭的清雅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張嘴驚得合不攏,便是想說讓她小心都說不出來,只長大嘴巴呆呆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