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師兄是真的不記得了。

蕭明溪垂下來一雙水潤的眼眸，如是想。

“是在那個時候么？”

東方子珩想了想，嗓音中依舊是素來的沒有什么情緒，“那果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隨后他伸出來白皙修長的手，攏了攏小姑娘因為睡覺的時候時而翻身而導致的，衣襟凌亂露出來精致鎖骨的領子。

隨后他難得的笑了笑，在蕭明溪有些疑惑不解，卻是隱隱約約有著期待的眼神中，如是說，“我記性還沒有那么差。”

“當年第二次遇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同我說了這一句話不是。”

“那師兄既然記得的，那么可否回答我的問題了？”

蕭明溪咬了咬唇，如是問他。

“記得什么？”

很顯然東方子珩略微有些疑惑不解的模樣，但是偏生這個時候的疑惑不解來的正是時候，教她分外無奈又抓狂，最后到底剩下的也就是只有無奈了。

蕭明溪緩了一口氣，抬起來水潤的眼眸，看著他說，“那師兄莫不是不記得了，我喜歡你，很久以前就喜歡你的事情了么？”

“乖。”

東方子珩聽她這么說，嗓音淡淡，一雙素來都是清冷寡淡的眼眸中有些滿意的味道。

蕭明溪愣了愣。

隨后便是明白了，只是見得她咬了咬唇，氣呼呼道，“師兄這又是在套路我。”

“明明是我問的師兄，反倒是師兄自己問了我。”

東方子珩想了想，如是說，“我沒有問你什么不是。畢竟這是你自己承認的，難不成，嗯，明溪從未喜歡過師兄么？”

蕭明溪心很累。

立時有一種捂住臉不想說話的沖動感覺。

分明師兄又是故意的。

以后再也不要相信師兄了。

師兄就是一個大騙子。

專門套旁人話的大騙子。

她咬了咬唇，如是想，心中更是給東方子珩記上了一筆。

“明溪。”

東方子珩這般喚她。

她分明是還在生氣，卻是下意識的應了，“嗯。”

“別想岔了。”

東方子珩這般同她說，隨后在小姑娘初初睡醒還是懵懵懂懂的那一瞬間，便是垂眸吻了上去。

軟軟的。

甜甜的。

良久，他松開她，見著小姑娘水潤眼眸，還有殷紅的唇，以及臉頰上的紅暈。

這時候，東方子珩才用自己的那一雙清冷寡淡的眼去看蕭明溪。

隨后開口道。

“明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很久了的這一件事兒？”

“沒有。”

小姑娘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是被他這略微有些意味深長的話弄的小鹿亂撞。只是蕭明溪不愿意在東方子珩面前丟人，故而手指只是一寸一寸的抓緊了袖口的鵝黃色鮫紗，咬了咬唇，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東方子珩啞然失笑。

丟開素來清冷到不可觸摸的模樣，實際上他也不過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君，笑起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少了幾分平日中的穩重，多了幾分少年所應該具有的朝氣蓬勃。這個時候，他是真的笑了。

一雙清冷寡淡的眼眸恍若一池被晃動的琉璃水，那般的好看，勝過她見過的最美麗的朝陽。

這個時候，他認真的看著蕭明溪。

如是說，“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么，如今我重新念一遍這個問題的答案給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