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蕭明溪打開烏木食盒之后,看到的是放置在其中的一盤造型精致的糕點(diǎn),襯得下頭精致的青花瓷盤上的靛藍(lán)色的牡丹花紋分外的好看。
那是似乎是一盤紅豆糕。
外頭是切的方方正正的白皮,用的是極為薄透的力道,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來里頭暗紅色的蜜豆餡兒。
不曉得是否是因?yàn)榉旁诨涞紫拢阅鞘澈兄芯谷贿€有幾片小小的緋紅色的花瓣,襯得整盤端端正正的,放在食盒中的紅豆糕頗有一點(diǎn)難得的意境之美。
東方子珩伸出來白皙如玉的手指上面的木筷,取了一塊紅豆糕墊在絲帕上頭嘗了一口,素來清冷寡淡的容顏依舊是半分的情緒。
之后,他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來找我作甚?”
蕭明溪本是直勾勾的看著貌美如花…啊呸,風(fēng)姿綽約的師兄嘗了那一塊紅豆糕,滿心期待著評(píng)價(jià),卻聽著他這么說,一張小臉立時(shí)就垮了下來了。
“可是我就是無事獻(xiàn)殷勤啊,也不想非奸即盜,而且想了也不過是無濟(jì)于事好吧。”
東方子珩眼眸輕抬,“我不信。”
“………”
蕭明溪無言以對(duì),小臉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漲的通紅,氣惱的跺了跺腳,暗道師兄果真是不近人情。
隨后她咬了咬唇,“師兄為何不信我?”
東方子珩道,“每次都是如此,你叫我如何信你。”
“每次………”蕭明溪想了想,柳眉倒豎,反駁回去,“雖然說每一次都是差不多,可是到底也是有些區(qū)別的。至少這個(gè)時(shí)候,我尚未說要非奸即盜師兄的什么,若是往日早就已經(jīng)開口了好吧………”
隨后理直氣壯的嗓音就弱了下來。
完了。
自己好像又一個(gè)心直口快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
她如是想,低垂眼眸看著腳尖,不再說話了。
“明溪,那你說,如今你想要什么?”
東方子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故意將她梳的齊整的發(fā)髻揉的有些凌亂,卻是這般說。
蕭明溪咬了咬唇,猶豫了許久許久,漲著滿臉通紅,嗓音微弱的說了一句話。
東方子珩離她不遠(yuǎn),自然而然可以聽到她的話。
隨后本來覺得略微柔和的嗓音,驟然間又冷了下來。
“不行。”
“為何不行?”
蕭明溪聽著他的回答,不曉得是疑惑不解的成分多些,還是惱羞成怒的成分多些,一氣之下便是挑眉反問回去。
“師妹還是一個(gè)尚未出閣的女兒家,哪怕是這樣的所謂游戲的輸贏,到底倘若旁人看到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有所清譽(yù)的不是。”
他難得語重心長說了這么多話。
蕭明溪卻是早就已經(jīng)鉆進(jìn)了死胡同,答他道,“若是師兄討厭我,那么直說便是,何必要找這么多理由!”
“沒有討厭你。”
東方子珩看著她眼角有些深的緋紅色,覺著那實(shí)在是不太像胭脂暈染了之后的顏色,于是這樣說。
“不是討厭的話,那就是喜歡了?”
蕭明溪素來都是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