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兩名媒婆
- 腹黑相公:萌妻不好惹
- 秦樓
- 3211字
- 2013-07-16 00:20:00
天亮后,穆清婉去正房請安時,康氏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穆清婉當(dāng)即就愣住了:“讓聶傻子去護送月娘回家?這是誰的主意?”
康氏道:“是你爹去問白家大公子,白家大公子推薦的人選。我也仔細想過,只有這聶傻子,最適合去送月娘了,一來聽說他有些拳腳功夫,連白家大公子都稱贊的;二來最為重要的是,他是個傻子,由他去送,才不會有什么閑言碎語?!?
原來人傻,還有這等好處,穆清婉想了想,除了聶泰安,好像也真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了,于是便點點頭,將李月娘叫來,把事情同她講了。
此時的李月娘,歸心似箭,聽說穆家有了妥善的安排,而護送人選又是白雨松的好友聶泰安,簡直是一百二十萬個愿意,當(dāng)場就點了頭。
接下來的日子,穆家會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怕再也顧不到李月娘,未免怠慢了客人,康氏干脆加緊安排,隔天就將諸項事宜打點停當(dāng),把李月娘送上了馬車。
穆清婉不放心,讓錦玉跟著李月娘,把她安全送回家后,再隨聶泰安一道回來;而她自己,也一路送著李月娘,直到城門口,又拉著聶泰安叮囑加威脅,說了好一通,方才回轉(zhuǎn)。
聶泰安騎在馬上,歪歪倒倒,害得隨行的家丁提心吊膽,生怕他會掉下來,但也是巧,無論他怎么晃,還是緊緊地黏在馬背上,半下也沒掉下來過。出了城門不久,便聽見后面有人追著喊:“少爺!少爺!”
聶泰安叫一聲:“萬仞和琥珀來了?!闭f著,就直直地跳下馬去,奔向后面追來的那兩人,嚇出家丁們一身冷汗。
三人終于奔到一處,萬仞氣急敗壞地道:“少爺,我們不過外出做工兩天時間,您就要出遠門?”
琥珀則擔(dān)憂不已:“路上無人照顧,您要不要緊?要不我跟著一起去?”
聶泰安回頭望望馬車,道:“穆家三姑娘派了個丫鬟跟著,有人服侍。”
琥珀的唇角,就有點朝下滑,道:“那是服侍李小姐的,哪里是服侍您的?!?
萬仞看了琥珀一眼,道:“要不我跟著去吧,少爺您要顧著裝傻,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情,也不好出面處理?!?
聶泰安揮起拳頭,狠狠地捶了他一下,罵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那天你慫恿我穿了這件衣裳,我就不會被白家大少爺給認出來,如果我不被白家大少爺給認出來,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有功夫,如果他不發(fā)現(xiàn)我有功夫,就不會向穆家推舉了我,讓我護送李小姐回德安縣去!”
他一氣說了一大篇,萬仞愣了愣,方才理清楚這里頭的關(guān)系,不由得好笑:“少爺,您不是已經(jīng)甘之如飴,還打算勸說白家大公子進京參加武舉么?這會兒怎么又抱怨起來了?”
“我是想帶白家大少爺去京城,但可沒想護送李小姐去德安!”聶泰安沒好氣地又捶了他一拳,然后轉(zhuǎn)身朝回走,“我是個傻子呢,同你們講太多話,會令人生疑?!?
已經(jīng)講了很多話了好不好……萬仞和琥珀頗感無語,但到底還是追著又送了好長一截,方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且說穆清婉回到家中,剛下馬車邁進門檻,就見兩個媒婆打扮的婦人,推推攘攘地朝外走,一面走,還一面互相謾罵。這是作什么?上她家提親來了,還是上她家吵架來了?穆清婉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識地就拿帕子遮了臉,退避一旁,準(zhǔn)備等她們過去后再進門。
但媒婆的眼睛就是尖,盡管吵著架,還是看到了她,當(dāng)即兩人一起奔過來,一個道:“三姑娘生得儀態(tài)端莊,一看就是做長子嫡媳的命?!币粋€道:“長子嫡媳不過是個虛名,什么要緊,做人家媳婦,最重要的是丈夫在家受器重,地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穆清婉一頭霧水。正不知如何脫身,幸好小翠兒趕將出來,將那兩名媒婆轟走,才把她給解救了出來。
穆清婉回頭望望那兩個不知所謂的媒婆,好奇問道:“她們是誰?來做什么的?”
同未嫁的姑娘說這個,可不合規(guī)矩,不過此時并沒有外人,說說悄悄話又何妨,小翠兒朝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三姑娘,怪事一樁呢,說了您都不信,那兩個媒婆,竟都是白家遣來的,但一個是為他們家大公子提親,一個卻是為他們家二公子提親。為白家大公子提親的,是他們家太太;而為他們家二公子提親的,則是白采辦,您說這事兒怪不怪?”
怎么,白家的妻妾爭斗,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了么?穆清婉忽地就聯(lián)想到了雨花石上頭去,脫口問道:“我爹呢?”
小翠兒抬頭朝后院看了看,道:“因為那兩個媒婆的事,太太才把老爺給叫回來,但老爺卻不理會媒婆提親的事,只顧著在那里發(fā)脾氣呢,也不知是為了什么事?!?
“走,看看去?!蹦虑逋裾f著,抬腳朝后院去了。
后院正房里,穆長光果然在發(fā)脾氣,站在廳里氣呼呼地罵:“一個妾而已,算什么東西,居然想要拖我下水,好脅迫我把清婉嫁給她兒子,她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穆長光發(fā)脾氣時,康氏一向是不敢靠近的,就縮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隨時要逃出去的樣子。穆清婉走過去,輕聲問道:“娘,出了什么事了?”
康氏看到穆清婉,就好比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把她的手一抓,趁機退出客廳,到她房里去了。待得到了西廂坐下,穆長光怒吼的聲音被隔斷在外,康氏緊繃的弦這才松了些,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穆清婉講了一遍。
原來一向在白家為所欲為的黃姨娘,這回因為雨花石造假,謊報價格的事情,被他們家大公子白雨松,告到了白采辦面前;但白采辦一向護著黃姨娘,經(jīng)她一番哭訴,外加一番伺候,竟準(zhǔn)備幫她將此事遮掩過去,這下正室太太肖氏不愿意了,在同黃姨娘激烈地爭吵過一番之后,竟把此事捅到了梁知縣那里。
本來這只不過是家務(wù)事,同梁知縣何干?但區(qū)區(qū)幾顆雨花石,白采辦竟花得起兩千兩白銀,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為了擺平此事,白采辦派黃姨娘出馬,準(zhǔn)備從梁知縣的寵妾覃姨娘下手,求她去給梁知縣吹吹枕邊風(fēng),讓梁知縣就拿這當(dāng)作屬僚的家務(wù)事,不要插手了。
事情進展到這里,其實同穆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但壞就壞在黃姨娘這里,她記恨著上回穆長光沒答應(yīng)白雨柏同穆清婉的親事,就趁此機會,多使了一倍的銀子在覃姨娘身上,哄得她答應(yīng)到梁知縣面前提一提穆長光,讓梁知縣查查穆長光貪污受賄的事情。
以此同時,她又說動白采辦,遣了媒人到穆家,這意圖,就很明顯了——穆長光要么答應(yīng)她的提親,此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一旦穆長光再次拒絕這門親事,梁知縣馬上就會將他查辦。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怪不得穆長光會暴跳如雷了。
穆清婉知道,此事最終還是被穆長光給解決掉了,但卻由此得罪了覃姨娘,這才造成在數(shù)月后,當(dāng)施天賜為了扳倒穆家,而去親近覃姨娘時,同她一拍即合了。
所以,她擔(dān)心的不是這件事解決不了,而是怕穆長光和前世一樣,又得罪了覃姨娘。
既然她穿越又重生,還有時間軸在手,自然不能任由此事照著原來的軌跡發(fā)展,穆清婉聽完康氏所述,馬上站起身來,去了正房。
正房廳里,穆長光仍在暴跳如雷,看來過了好幾年安逸日子的他,這回是真被惹毛了。
穆清婉走進廳里去,倒了盞涼茶,奉給穆長光,道:“爹,事情我都聽娘說了,那黃姨娘不過是仗著銀子多,哄了覃姨娘開心而已,但她銀子多,難道您又窮了?只要您比她多出一倍的銀子,保準(zhǔn)覃姨娘馬上倒戈?!彼f完,忍不住又勸:“爹,我不敢勸您從此別再貪污受賄,畢竟人人都是如此,您要是刻意保持清白,反倒會受到排斥,但凡事都有個度,過了卻也不好。”
“這些事情,還要你來教我?!”穆長光火冒三丈,“別人把銀子送上門來,難道要我朝外推?再說我收了錢,也替人辦了事,我對得住天地良心!”
好吧,不聽勸沒關(guān)系,反正施天賜會讓他吸取教訓(xùn)的。穆清婉沒有作聲。
穆長光發(fā)了一通脾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氣錯了方向,忙把主題拉了回來,道:“我堂堂大男人,難道去同個妾使一樣的手段?我不用給覃姨娘半分銀子,也能讓梁知縣不查我?!?
穆清婉是絕對相信穆長光有這個能力,在前世,他就是這樣做的,但所謂小人難防,若非今次得罪了覃姨娘,他日穆家又怎會敗得那樣快呢?因而她頂住穆長光會再次咆哮的壓力,力勸道:“覃姨娘不是一般的妾室,她是梁知縣家的老太太,在梁知縣入仕之初送給他的,這么多年來,伴隨著梁知縣到各處赴任的,不是他的正室夫人,而是這位覃姨娘,而且只有這位覃姨娘,可見她不但后有梁家老太太撐腰,自己也很有些手段。這樣的一個人物,即便沒有黃姨娘這茬事,爹也該刻意與之修好的,當(dāng)然,這種事情,爹身為男人,是不好出面的,但您不是還有我娘么,男人娶妻,除了操持家務(wù),不就為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