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園鬧劇
- 腹黑相公:萌妻不好惹
- 秦樓
- 3023字
- 2013-07-14 00:20:00
那領路的丫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不等穆清婉有所表示,自己先走了過去,對白雨松道:“大少爺,穆家三姑娘來了。”
這不是還有李月娘么,這么大個活人她看不見,卻只報了她的名號?穆清婉頓感無語,又生怕李月娘尷尬,忙幾步走了過去,主動對白雨松道:“大公子,我是陪李小姐向你道謝來的。”說著,就把李月娘朝前推了幾步。
李月娘滿臉紅云,低著頭福了一福,然后從錦玉手里接過包袱,遞給白雨松,小聲地道:“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微薄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公子莫要嫌棄。”當著聶泰安和肖氏那丫鬟的面,她不好意思說包袱里的東西是件袍子,因而只是含糊其詞。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李小姐太過于客氣了。”白雨松接過包袱,也并未當面打開來看,而是將其遞給了肖氏的那丫鬟,讓她去交給他房里的管事丫鬟,妥善擱置。
交接完包袱,白雨松作了個請的姿勢,一行四人繼續朝前走,白雨松和聶泰安在前,穆清婉和李月娘在后。白雨松時不時地轉過頭,或側過身,和她們說上幾句話,每當此時,李月娘的臉就又紅透了。穆清婉在旁邊看著,心中嘆息聲聲,真恨不得立時把李小姐拉到旁邊,好好地說上兩句,但偏生這種事情,又不是言語能夠表達清楚的,真是讓人揪心。
“你們看,這處溪底,共有七種顏色的雨花石,恰是紅橙黃綠青藍紫。”走到一處精巧的觀賞性小橋前,白雨松率先駐足,指了小溪請他們看。
穆清婉走近兩步,朝小溪里看去,溪水中,果然有七種顏色的雨花石,被拼成了彩虹的模樣,和溪上的小橋遙相呼應,真真是心思巧妙。她忍不住贊嘆出聲:“搜集到彩虹顏色的雨花石,可得花些功夫吧。”
誰知白雨松卻自嘲道:“什么功夫,不過是錢多罷了。”
這還真是實話,別說七種顏色,就算是七十種顏色,也不過是他們出銀子,雇人去找罷了,哪里又會親自出動呢。穆清婉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未來的武狀元,還挺可愛呢。
李月娘湊到穆清婉旁邊,小心翼翼地探頭,正要贊上兩句,卻突然驚呼出聲,將手指向小橋。
穆清婉順著她所指一看,卻原來是聶泰安,不知何時跳上小橋,正蹲在欄桿上,仔細朝水里看,看得十分認真。
“泰安兄,快些下來,別摔壞了。”白雨松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聶泰安的那身好功夫,就又笑了,“我知道,憑你的身手,想摔著是不容易的,但蹲在橋上,又如何撈得到雨花石呢,不如先下來,我叫人來撈給你玩。”
這聶傻子,總蹲在人家橋上,算什么事兒啊,那橋,可是作裝飾用的,不能踏踩的。穆清婉覺得,自己作為聶泰安的街坊鄰居,十分有義務督促他下來,免得破壞了人家家里的東西,于是沖他喊道:“你趕緊下來,那橋不結實,當心被你踩垮了。”
聶泰安低頭看了看那橋,終于跳了下來,但卻對白雨松道:“你那不是雨花石,是假貨。”
“假貨?”白雨松一愣。
這傻子,干嘛紅口白牙地說人家的東西是假貨啊,任誰聽了都會不高興啊,也虧得白雨松脾氣好。穆清婉連忙把聶泰安一拉,強行把他扯到后面去了,然后代他向白雨松道歉:“他哪里見過什么雨花石,隨口亂說呢,你別同他計較。”
白雨松擺手道:“怎會,我——”
話未說完,卻聽見后面傳來個極其囂張的聲音:“是誰剛才踩了我姨娘的橋,還大放厥詞,說我姨娘的雨花石是假的?!”
他一口一個我姨娘,穆清婉不用回頭,便知是白家那位不成器的二公子白雨柏來了,她不由自主地就拉起李月娘,躲到白雨松后面去了,開玩笑,那可是將來會得花柳病的人物,她可得離遠點兒。
白雨松示意聶泰安也躲到他后面去,但聶泰安似乎沒看懂,還是站在原地,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白雨松沒辦法,只好自己上前一步,擋住了白雨柏正瞪他的視線,道:“二弟今日得空來逛園子?正好有客人在,你來為他們講解講解?”
白雨柏卻一點兒也不給白雨松面子,兀自嚷嚷:“剛才是誰踩了我姨娘的橋?!”
這不是白家的園子么,那橋怎么成了他姨娘的了?難不成又是同那辣椒園子一樣,是白采辦特意建給黃姨娘的?穆清婉牽著李月娘的手,暗呼倒霉,這分明是白家嫡庶爭斗,拿了聶泰安當筏子,偏他們卻運氣不好,趕上了。
聶泰安似一點兒也意識不到危險,上下看了白雨柏兩眼,笑呵呵地回答了他的話:“是我踩了橋了。”
白雨柏伸手就要扇他巴掌,但手揮到半路上,大概是突然想起自己的斤兩,又生生地收回去了,改為吼白雨松道:“大哥,你就如此放縱自己的朋友?那橋,可是爹特意修給我姨娘的。”
白雨松見他話里帶上了聶泰安,馬上變了臉色,厲聲道:“這園中一草一木,都是白家所有,若要論主人,惟有我們的父親而已,哪件物品上,又刻上你姨娘的名字了?說句難聽的話,就算你想刻,也得看看你姨娘有沒有福氣收!”
黃姨娘當年是被白采辦買來的,并非有納妾文書的貴妾,這樣低賤的身份,名下是不可能有任何財物的,就算有,只消主人一句話,便可盡數回收,連官府的文書都不需要。穆清婉知道黃姨娘的來歷,再聽白雨松這樣還擊,不由得佩服萬分——這位未來的武狀元,不僅武藝高強,嘴上功夫也很厲害呢。
“白雨松,你說了這話,可別后悔!”白雨柏氣了個半死,轉頭就走,要去告狀,但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了,回轉過身,對聶泰安道:“你敢踩我姨娘的橋,還敢信口雌黃地說我姨娘的雨花石是假的,以后走在路上,可得當心些!”
聶泰安委屈地道:“真是假的,不信你讓人撈起來看,那就是普通的鵝卵石,刷了一層亮漆而已。”
“胡說八道!我告訴你,休要亂說,不然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白雨柏氣得連臉都變得扭曲了。
不就幾顆鵝卵石么,是真是假,撈上來一驗便知,穆清婉從白雨松身后走出來,正要為聶泰安說上幾句話,卻被白雨松輕輕地拉了拉衣襟,她低頭一愣,便把話給咽下去了。
聶泰安彎腰從水里撈上來一顆雨花石,笑嘻嘻地朝白雨柏身上一砸,白雨柏吃痛,咒罵著跑遠了。
穆清婉望著他腳步虛浮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你們二公子,也挺幼稚的……”
有哪個成年人,會大聲把心中的不滿說出來的?就算是嫡庶之爭,演戲也是基本要領吧?
但白雨松卻望著溪水里的雨花石,道:“那層亮漆,就是他們自己刷的。”
“什么?”穆清婉糊涂了。就連一直旁聽的李月娘,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有聶泰安,還是嘻嘻地傻笑。
白雨松的唇邊,露出一個嘲諷地笑容:“這批新的雨花石,黃姨娘開出的報價,乃是兩千兩白銀。”
兩千兩白銀?!那不是兩百萬人/民/幣?穆清婉和李月娘都驚呆了。
白雨松走過去,踮起腳,拍了怕聶泰安的肩,自嘲一笑:“兄弟,我心想著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能瞞就瞞,但誰曾想那石頭,竟連你都看了出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也罷,也罷……”
瞞什么?什么又是天意?穆清婉和李月娘都聽得如墜云霧之中,只有聶泰安,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白雨松說完話,稱自己有急事要辦,讓丫鬟送他們出園,自己則獨自先走了。一名丫鬟帶著聶泰安,徑直送他出大門去了,穆清婉和李月娘則跟著另一名丫鬟,慢慢地朝肖氏的廳里走。
李月娘緊緊挽住穆清婉的胳膊,忐忑不安地問:“清婉,該沒出什么事吧?”
穆清婉的心里,這會兒也很忐忑不安,因為她突然想起來,有關雨花石的事,時間軸里是提過的,而且……而且……不行,她得密切關注此事,并在必要的時候,好好勸一勸穆長光,不然這件看起來和穆家半點關系都沒有的別人家的家務事,就將成為施天賜日后扳倒穆家的“良機”!
不過此事,實在沒必要讓李月娘也跟著操心,因此她故作輕松地回答了她:“不過就是幾顆雨花石,能有什么事。”
李月娘的父親并無妾室,她從小在單純的環境中長大,聞言并不起疑,點頭信了。
兩人走到半路上,恰逢肖氏跟前的丫鬟來請,說是廚房上了新點心,請她們二位去品嘗。看來肖氏已經和康氏說完事情了,要她們過去呢,穆清婉便一拉李月娘,加緊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