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清這么說著,顯然是誤會了左真,而韓學(xué)志在聽到段文清這么說的時候,早就應(yīng)了下來,“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估計過一會兒就會有結(jié)果。”
韓學(xué)志這么說著,段文清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臉色難看地看著左真從考場里邊出來,看著她臉上平靜而又認真的臉,段文清只覺得一陣恐懼還有后怕。她本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是左真卻在她面前掩飾地太好,以至于讓她絲毫都沒有看出她的異常。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段文清再次看到左真這幅認真而又平靜的臉時,段文清只覺得心中一陣嫌惡。
所以她看也沒看左真一眼,甩手就離開了比賽場地。
而左真在看到段文清如此決絕地離開的背影時,卻是有些不明所以與委屈的。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會讓段老師對她如此嫌惡。只是就這么看著段老師離開,左真的心便忍不住一陣陣抽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再次面臨,最親愛的人離自己而去的場景,只是就這么看著,左真眼中的光芒便一點點黯淡了下去,直到最后一絲都不剩。
而陳璐文和婉月冉在看到左真和段文清的情形時,臉上都閃過了一絲笑意。
婉月冉更是直接走到了左真的面前,看著她的狼狽,微笑著說道:“左真同學(xué),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樣,那么趾高氣昂了啊?”
婉月冉嘲諷地問著。
左真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婉月冉一眼,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的臨時宿舍走去。
她不知道段老師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而惱了她,但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會將努力比賽繼續(xù)下去,因為她不能讓段老師失望。
這么想著,左真便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旁人任何的中傷以及詆毀都傷害不了她,但是自己認定的親人、朋友,如果對她失望,或者惱怒,她便會真的傷心,即便這一次段老師什么都沒說,但是左真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內(nèi)心對她的嫌惡、憤怒以及失望。
所以左真只能縮在床上,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知道或許她又一次遭到別人的陷害了,但是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
段老師已經(jīng)離去,顯然是不想聽她的解釋的,而她又不知道段老師此時會去什么地方,所以更加無法向她詢問清楚。
只是就這么看著這孤孤單單一個人的房間,左真便覺得自己似乎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雖然曾經(jīng)她也試圖追求過光明,可是現(xiàn)在,那一切卻顯得如此可笑而又可悲。
左真就這樣默默地在房間里邊待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動,也沒有吃任何東西。她只是就這么待著,一直待到天亮。
第二天,等到第三場考試再次開始的時候,段老師還沒有回來。
看著這完全陌生的城市,左真只覺得自己心底一片冰冷。
不過即便這樣,左真還是掙扎著起了床,勉強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依舊去了考場。
考場里邊的人看著她進來時,臉色都十分奇怪,甚至還有好幾個學(xué)生以及家長,見著她進來,趕緊移開了自己的身子,遠離了她走過的地方。
看著這樣的情形,左真只是冷漠地從他們中間走過,不去看他們,也不改變自己的步伐。
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事情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她也只能就這樣走下去。
別人的害怕,別人的鄙視,別人的排斥以及別人的看不起算些什么?她左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對她的各種情緒的轉(zhuǎn)變,所以她絲毫都不在乎。
只是雖然不在乎,她的眼神還在在房間中細細地看了一遍。
不在……
段老師依舊不在。
這么想著,左真眼中最后的一絲光亮都轉(zhuǎn)變成了冷漠,再也熱情不起來……
而比賽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了。
輪到左真演講的時候,那些老師顯然不太愿意讓她上場,可是左真的表情十分堅持,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老師們沒有辦法,只好讓她上了。
只是左真在上場之后,評委們對她的態(tài)度卻依舊熱情不起來。
看著站在臺上的她,左真甚至都在他們有些人的眼中看到了鄙夷與不耐煩。
看著這樣的場景,即便左真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無法贏得這一次的比賽了,但她還是堅定地站了那里,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或許有些人認為她這不過是在自討苦吃、不識時務(wù)罷了,可是左真有著自己的堅持。或許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她,可是她自己卻不能看不起她自己。
不管今天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這些人采取了這樣的態(tài)度對她,她左真都要驕傲地站在這個臺上,完成她這一次應(yīng)該完成的“演出”。
就這樣,左真完成了她的演講,評委們卻不肯開口問她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左真只是默默地站在臺上,也不去看底下人嘲諷的眼光,鎮(zhèn)定而又大聲地說道:“如果評委們認為我的演講十分糟糕,簡直沒有任何一句話值得你們?yōu)槲业难葜v提出疑問,那么我左真現(xiàn)在就可以離去。
但是如果大家是因為沒有聽懂我的演講稿,沒有明白這次比賽的核心,只是盲目地、偏見地信任他人的謠言而對我左真有異議的話,那么我將永遠站直了身子,站在那里等著你們?nèi)魏稳说呢?zé)難,與刁難。
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又有著怎樣的謠言,想要將我擊穿。我左真不懼怕任何的謠言,也不懼怕任何的詆毀,所以如果你們有什么,就盡管沖著我來吧!”
左真這么說著,背脊挺得筆直筆直的。
其他人聽到她這番話,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詫異的目光,顯然他們怎么都沒有料到左真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而那些評委們在聽完左真的這番話之后,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
畢竟那謠言也僅僅只是謠言,誰都還沒有證實過。
他們本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甚至很大一部分在國內(nèi)還享有崇高的地位,可是現(xiàn)在他們竟然如此輕視一個女孩,并且還在關(guān)鍵時刻表現(xiàn)出如此的疏忽,這不由得讓很多人的面子都過意不去。
只是雖然過意不去,他們卻也不想就這樣承認他們的錯誤,所以一個評委冷笑出了聲。
“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匆眠@樣的態(tài)度對待你?你以為是有人要陷害你么?我想你還是先問問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再來說這樣的話吧!別真的連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壞的,什么是禮義,什么是廉恥都分不清了。”
評委冷笑地說著,左真卻已經(jīng)變了臉色,她筆直地看向了那個評委,不惱怒,也不罵人,只是就這么筆直地看著,清晰而又堅定地吐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請你說清楚,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讓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出來。
雖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但并不代表您就可以肆意地說出詆毀我的話,否則我會認為您是在故意挑釁我們國家法律的權(quán)威。”
左真認真地說著,那個評委卻似乎被左真的話娛樂到了一般,大笑了起來。
“你還會說國家的法律,真是好笑。既然你自己都說了國家的法律了,那么就請你解釋解釋,為什么你費盡心計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毒癮,并且還試圖陷害婉月冉,讓她也染上毒癮?”
評委的質(zhì)問尖銳而刻薄,左真聽了之后,心卻猛的震動了一下,一時間腦袋有些發(fā)悶,臉更是蒼白地可怕。
而那個問話的評委以及其他人看著她這個樣子,都以為自己猜中了事情的中心,便顯得更加得意洋洋起來,看著左真的眼神就更加鄙視。
而婉鑰姌坐在下邊,看著左真的情形,心中也是一陣激動,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拍下的錄像竟然可以如此有用,只是看著左真發(fā)白地難看的臉,婉鑰姌的嘴角便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
而左真站在臺上,看著他們這么嘲諷的嘴臉,心中卻是一陣好笑。
他們說她有毒癮,那好!她就讓他們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毒癮。
這么想著,左真的神色便再一次堅定了起來。“既然你說我有毒癮,那么請問一下你是看到我吸毒了?還是看到我毒癮發(fā)作了?你憑什么說我有毒癮?你憑什么這么毫無根據(jù)地詆毀一個高中生?”
左真嚴肅而認真地問著,神情上甚至還有些咄咄逼人。
而評委見到她這個樣子,臉上卻笑得更加不屑,“好,既然你到了現(xiàn)在還要狡辯,那么我就把證據(jù)拿出來。反正你自己都不要臉,那么我也不必給你留著。”
這么說著,評委便將他在網(wǎng)上看到的那段錄像,通過大屏幕播放了出來。
看著屏幕上,自己忍痛咬牙的模樣,左真只覺得可笑又可悲。
如今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段老師那么決絕地離開了,如今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都用這么鄙夷而又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