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坐著正在給茹兒把脈的吳尚,顏色凝重,周遭幾人皆是安靜不語,等待他的結果。
“吳院首,如何?”開口是最緊張茹兒安慰的施煙,從張大夫的命垂一線到嘉依的茍言不語,吳尚現(xiàn)在的沉默讓自己很不安心。
吳尚給茹兒檢查了一番,最后對著施煙鞠躬,“恕在下無能,茹兒姑娘已經是風中枯草,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本來想去扶吳尚的手就這么僵在了空中,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一秒瑟瑟的縮回手,“這樣啊。”
胡嘉依一眼就看出了施煙此時的心情,伸手拉住她,可卻不知道怎么安慰,身為現(xiàn)代人的自己,知道腦出血必須要進行開顱手術才能治好,可是這樣的事情在古代是沒有的,自己的專業(yè)也不是這一方面,能排血還是自己之前湊巧學到的知識,然后運用。
“那,你先出去吧。”
“這。。。”吳尚抬頭很不放心的看了看施煙,最后只得點頭,“好吧。”
“你們也是,嘉依留下。”
南淮疑惑的看了一眼嘉依,以為她有什么冒險的法子能救茹兒,所以眼神詢問,胡嘉依只是沒有回答他,只是用頭示意他出去。
幾人離開,只剩下施煙,胡嘉依和茹兒在屋內,施煙做到了床沿邊上,一臉專注的看著茹兒,“嘉依。”
“怎么了,跟我說。”她上前直接蹲在了施煙的跟前,自己雖然并不擅長與人接觸,但是她知道施煙此時心里一定和難過。
“嘉依,你知道嗎?除了親人,陪在我身邊最久的就是茹兒。”話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說出來,吸了口氣,“除了娘以外,給我最多支持和溫暖的人就是茹兒,她試試為我著想,把我放在第一位。”
“阿煙。。。”胡嘉依握住了施煙的手,看到阿煙的表情,她茹兒一定為她做過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或是渡過一些非常事情。
“母親早逝,父親無妾室,他答應過母親此生不納妾,不二娶,可他是朝臣,打理內院是正妻的工作,那段時間他時常因為太過勞累而病倒,政局動蕩,又要顧家,還得抵擋著那些勸他再娶的人,時態(tài)逼迫我成長,逼迫我懂事,逼迫我接受不屬于我年紀該有的現(xiàn)實。”
過去的種種此時在她腦海里一一回放,那些別人在嬉鬧玩耍,自己卻坐在桌前看賬單的日子,“聚宴,參謀,算數,我無一不學,無一不接觸,我不怨,可我卻很壓抑,看著別人家院子里的小孩可以享受他們年紀該有的天真和團樂,我著實羨慕。”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你看你現(xiàn)在名聲遠揚,家族因為你添光,這不是挺好的。”
“可這些不是我想要的。”施煙一臉認真的看著胡嘉依,“我只想要坐在父親的脖頸間看更遙遠的地方,在母親的懷里感受溫暖而入睡,或許別人會說我脆弱,可我想要的僅僅如此而已,不是名門耀祖,也不是名傳四方。”
“我知道,我懂。”胡嘉依抓緊了施煙的手,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茹兒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為我分擔,替我著想,她是最懂我的人,她對我的關心不必任何人少,在我難過的時候,總是想盡辦法逗我開心。”施煙搖了搖頭,茹兒在她心目中占有一個獨特的位置,這個地方不是情感能比的,“我一定要救她。”
“阿煙,大夫都說。。。”
“我要你幫我?”
“嗯?”
“嘉依,你會幫我對嗎?”
“我?可我沒有辦法。。。”
“我只需要你承認茹兒是你治好的。”
“你有辦法救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