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聲濤和一個新認識的女孩云程在從天宮度假山莊返回蓉景的中巴車上聊天。另一邊倒數第二排左邊的雙人座位上則坐著江泳博和另一個看起來很清純美麗的女孩,兩人也在聊天。
“你好!我是江泳博,在‘大江里面游泳的博士’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呢?”江泳博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也就是剛才云程坐的座位上向坐在里面靠窗戶位置上的女孩發動了主動攻擊。在最后一排,是那個微胖女孩在攻擊寧聲濤,寧聲濤總是在異性相處的時候處于被動,江泳博卻相反,他從不放過主動出擊的機會。
“你們在后面說話可真有意思。我還從來沒見過你朋友那樣的人。”女孩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準備和江泳博握手,可是最終停頓了一下,只是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沒能讓江泳博好好的握握她有著春蔥般修長手指柔軟白皙的小手。
“真香!”江泳博把碰過女孩手指頭的右手放在自己鼻子下使勁的嗅嗅,感慨出聲。
“你才不是個好人呢,一副好色流氓的樣子。”女孩也說不上厭惡還是鄙視還是嗔怪。
“男人不好色,那還是男人嗎?如果男人都不好色了,那么女人的美色還有什么價值,只有要真正懂得和需要面前,一種存在才會有它應有的價值。”
“你的說話很有意思。不過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很漂亮,但是落在不懂好色的男人眼中,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只有在懂得好色的男人眼中,你才是天使才是美女才是仙女!”
“我大概明白你是個什么樣的男生了,我以前見過你這樣的男生。”女孩嘟嘟小嘴,讓江泳博全身如同觸電一樣,加之昨晚顏桂華和寧聲濤都有女伴,自己孤苦伶仃,現在正是提前進入春天的節奏,心理暗暗發誓,一定要把握這個好機會,把這個女孩弄到手。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個話你聽過吧。”
“當然聽過。”
“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只有在真正欣賞自己真正愛護自己的男人面前,美女才會發揮最大的存在價值,不是嗎?你說,在一個瞎子面前,美女和丑女會有多大的區別?”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泳博,是蓉景都華師范大學大四的學生,我已經簽了一所重點中學成實中學,你知道嗎?下學期畢業以后就可以去上班了。”
成實中學是全國聞名的學校,在省內一直是最好的三所學校之一,常年甚至都排在第一名。這個學校的老師是值得驕傲的,甚至連學生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江泳博在大四開始實習的時候,通過毛遂自薦,到成實去實習數學老師,因為教學成績突出,一個多月以后,就獲得了成實中學他的指導老師錢昆明和年級組長肖曉川老師的力薦,終于獲得了大學畢業以后到成實中學教數學的合同。
省內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師范類大學生都知道,要想到成實中學去教書是非常困難的。學校到名牌的師范大學去招聘的時候,一般都是500比1的比例選他們需要的教師。
比如說,成實中學就曾經在寧聲濤大四上期實習結束以后來了他們的西河師大,只招收2名語文教師、1名英語教師和1名物理教師。結果投遞自薦書的大學生幾乎達到了3000人。尤其是英語學科,幾乎西河師大90%以上的英語系學生都投遞了自薦書給成實中學的招聘人員。一個名額起碼就是七八百人來搶,如果能夠成功,那是多么的幸運,也是多么強大實力的表現!
正因為很多人都知道成實中學的牌子和影響力,因此江泳博特別驕傲的把自己已經即將成為成實中學數學教師的消息當成一種炫耀擺出來。
“成實中學啊,不錯啊。聽說收入很高,地位很高呢。恭喜恭喜。你的朋友呢?他簽的哪所學校?”
“他啊?”江泳博發現這個女孩明顯對寧聲濤的興趣大過對自己的興趣,稍稍有點不高興了。
“我叫袁征慧。”似乎感覺到江泳博有了一些不高興的情緒,兩人沉默了一小陣,女孩終于把名字說了出來。
“哦。”江泳博的心思在偷聽寧聲濤和挨著坐的女孩說話,幾乎沒怎么在意袁征慧說出自己的名字。
“你朋友好像是個很奇怪的人。”袁征慧繼續說。
“嗯。”江泳博繼續敷衍。
“我還以為你是個很有意思的男人呢。”袁征慧明顯感覺到江泳博不那么熱情了。
“我本來就是。”江泳博說完,把雙手在后腦位置交叉起來,貌似是要閉上眼睛睡覺了。
“能簽到成實中學,那一定是萬種挑一的人尖子,聽說很不容易呢。”
“嗯。運氣好唄。”
“不只是運氣,應該更多的還是你的實力。”
“也不能這么說,很多人都有實力的,地球離了誰都照樣會轉,沒有我江泳博,也同樣會有李泳博,王泳博。哦,對了,我朋友叫寧聲濤。寧采臣的‘寧’。波濤聲聲的‘聲濤’。他好像還沒有簽約,不過他準備去渝州找工作,他最喜歡渝州了,有山有水,那里的人也特別耿直,直腸子,有一說一,一是一,二是二,不喜歡繞彎彎,不喜歡假眉假眼那一套。聽說放假前也和幾所渝州的學校談過,不知道最后怎么樣,我還不知道他簽沒簽呢。好了,你想知道的也可以通過你朋友去問。說不定你朋友知道的都比我知道的多呢。我還是好好睡一睡吧。昨晚最累的是他們,沒睡成覺的卻是我。”
江泳博非常少有的對美女提不起精神來,非常少見的打起了退堂鼓。也許是他真的對袁征慧很有好感,又也許是他難得的受到了打擊。從昨晚寧聲濤就被桃花運困擾到現在似乎所有美女都挺欣賞寧聲濤,反而對他毫無興趣。
年輕人多少都會有一點容易受到挫敗感受到情緒的影響,江泳博雖然是個“臉皮”很厚的人,雖然是個從不輕言放棄的人,但難免偶爾也會有點意氣消沉、提不起精神的時候。
見到江泳博似乎沒有再聊天的想法,袁征慧也扭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了。在袁征慧的心里,她確實曾經非常喜歡江泳博這樣的年輕、勇敢、沖動,有點壞壞的男生。尤其是她曾經很不喜歡寧聲濤那種類型的男生,在自負的心中,男人都會對自己有著某種欣賞甚至占有欲。但凡那些從不正眼看自己,不希望和自己說說話,在自己面前顯顯寶露露臉的男人,都是些自命清高道貌岸然的男人。換句話說,就是她曾經認為不喜歡自己的男人除了極少數是真不喜歡以外,多數都是假道學先生,明明喜歡卻故意視而不見。
袁征慧特別討厭那種假模假式,什么事情都要彎彎繞,繞彎彎的男人。她曾經非常喜歡那種敢作敢當,敢愛敢恨的男人。她的思想已經到了讓一些朋友感到害怕的地步,就是她曾經有一個觀點讓人震驚。
袁征慧的觀點是:有時候強奸犯也有他們可愛的一面,至少他們是真性情的人,敢作敢為,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到了可以忽視法律可以忽視制裁的地步,這種男人起碼是有勇氣的。
朋友們實在是無法理解袁征慧超凡脫俗的觀點和想法,一個叫做王善的大學寢室室友曾經問:“你的意思是強奸不是罪行,反而是愛的極端表現咯?”
“如果兩人不認識,那就是一種荷爾蒙的刺激,如果兩人認識,那就是一種愛的極端表現。”
“如果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明知道你不會喜歡他,因此采取了最極端的方式來得到你,你是否就覺得他叫做奮不顧身,勇往直前呢?”王善繼續追問。
“我知道你們不可能理解到的,可是我真的是這么認為的,我覺得愛必須是奮不顧身的才是純碎的真實的,但凡加上了其他的條件一定要道貌岸然,明明想親你卻不敢做,明明想留下你也不敢說出來,明明愛你又不敢說出來做出來,那簡直是對愛情的褻瀆。”
“那你覺得暗戀算不算戀愛的一種呢?”寢室里另外一個來自北方某省的叫做劉霞的女孩用帶有地方特色的普通話問。
“如果暗戀一周以后還無法讓你做出來,那就是狗屁,因為你愛的不夠,愛的足夠了就會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讓你奮不顧身、勇往直前,不用再有任何顧忌。只有愛的半生不熟的暗戀才會讓人無法突破自己,而半生不熟的愛本身就只是一種假愛。”
“你才是不可理喻的人,你的觀點簡直讓人無法理解。”王善確實多次和袁征慧爭論,結果卻都無法說服這個看起來很纖秀柔軟的女孩。
“反正我喜歡的是轟轟烈烈的愛,既然愛,就可以放棄一切,就可以不要臉不要命。就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東西任何事情任何人!只要曾經擁有,何必在乎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