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小星看了一眼張北山懷里抱著的吉他。
這東西他見過,太大只,不適合放在嘴里咬,于是就沒了興趣,坐在地上繼續(xù)玩積木和咬膠的玩具。
張北山摁出常見的和弦,輕輕的撥彈了幾下,主要是為了試音準(zhǔn)。
果然,這把吉他的音準(zhǔn)不是很準(zhǔn),有三根弦偏松。
張北山憑著感覺擰了擰定音螺絲,又試了兩次,把音準(zhǔn)給找齊了。
胖小星對吉他的聲音并不陌生,董小宇沒事的時候會彈吉他給他唱兒歌。
不過董小宇的吉他彈的太初級,胖小星起初幾次聽覺得還蠻有趣的,會關(guān)注的看董小宇給他彈唱。
但董小宇反反復(fù)復(fù)的就會彈唱那幾首兒歌,胖小星早就聽膩了,對吉他完全不感興趣了。
張北山這次卻彈出了不一樣的旋律,且手法高級了很多。
張北山唱的歌也是胖小星不曾聽過的,沒唱兩句就把胖小星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拉拉拉拉摔了我一身泥……”
張北山唱的是平行世界最常見的兒歌《小毛驢》。
他自己唱的很開心,胖小星聽得也很開心。
坐在地上,一雙萌萌的大眼睛,就那么呆萌的望著張北山唱歌,胖小星好像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他還從來沒聽過爸爸唱歌呢!
不知道是因為張北山唱的太開心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亦或是這首歌的旋律內(nèi)容很逗趣,張北山反復(fù)的唱著,每次唱到“嘩拉拉拉拉摔了我一身泥”,胖小星都好像被撓了癢癢一樣,會“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小孩的笑不染一絲煙塵,天真無邪的讓人心醉。
看著胖小星天真呆萌的笑容,張北山心里滿滿的都是欣慰,這一整天的辛苦算是值了!
“咯咯咯……咯咯咯……”
“這么好笑嗎?哈哈。”
張北山停下了彈唱笑著問胖小星。
胖小星見張北山不唱歌了,胖臉蛋上開心的表情立刻就變成了不滿足,“嗯嗯”的爬著來到了張北山身前,扒著圍欄從爬行毯上站起來了。
撅著小胖嘴萌萌的望著張北山,用迫切的表情和行動求爸爸再唱。
張北山?jīng)]想到胖小星這么喜歡聽他唱歌,重新啟弦,換了一首兒歌給胖小星唱。
胖小星卻不喜歡,一個勁的搖頭,他還是想聽《小毛驢》。
沒辦法,張北山只能彈回了《小毛驢》,又給胖小星唱《小毛驢》:“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拉拉拉拉摔了我一身泥……”
“咯咯咯……咯咯咯。”
這首歌就像是胖小星的笑穴,一聽到最后他就會笑逐顏開。
看著胖小星樂的手舞足蹈,張北山心里也很開心,反復(fù)的唱都不覺得膩。
但突然的。
胖小星聽嗨了,雙手松開護(hù)欄,興奮的拍起了小手。
他現(xiàn)在還站不穩(wěn)呢,必須扶著東西才能站住。
現(xiàn)在把手給松開了,他的重心一下就歪了,仰著往后摔了出去。
張北山被嚇了一跳!
從沙發(fā)上竄起來就要去抓胖小星。
但事發(fā)突然,張北山已經(jīng)來不及扶胖小星了。
眼瞅著胖小星往后倒著,磕到了后腦勺。
“砰!”
聲音悶響。
胖小星表情一愣,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緊跟著就被后腦上傳來的痛感給搞哭了,哇哇哇的仰在地上大哭。
他們家這爬行毯比較廉價,很薄,保護(hù)性不夠好。
胖小星這下摔的著實不輕,還磕到了最危險的后腦。
給張北山心疼壞了。
慌忙的放下吉他,張北山彎腰給胖小星抱到了懷里,輕輕的撫著胖小星的后腦勺安撫他:“沒事沒事,男子漢,我們不哭。胡擼胡擼瓢兒,不害怕,我們小星最棒了。”
父親硬朗的胸膛和臂彎給了胖小星由心的撫慰和安全感。
胖小星很快就不哭了,淚眼婆娑的望著張北山,吧唧著小嘴討食吃。
“呵呵,你小子,又饞了啊?”
張北山刮了刮胖小星可愛的小鼻子,隨手拿起了泡芙罐,給胖小星拿出了幾顆入口即化的泡芙吃。
吃上零食,胖小星可開心了,就好像剛剛的事沒發(fā)生過一樣,被放回爬行毯后,他又美滋滋的玩起了積木。
張北山坐回沙發(fā),想再多安撫安撫胖小星,便又給他彈唱起了《小毛驢》。
胖小星看了一眼張北山,似乎被這歌的旋律勾起了剛剛的傷痛記憶。
他居然背過身去,低下頭自己玩自己的,完全不聽張北山唱《小毛驢》了。
“不會吧,你這么記仇啊?那爸爸換一首歌唱。……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fā)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樹阿上兩只黃鸝鳥,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還早地很哪,現(xiàn)在上來做什么。”
張北山給胖小星唱了《蝸牛和黃鸝鳥》,但依舊吸引不了胖小星的注意。
“這個也不喜歡?那爸爸再換一首,這首你肯定喜歡!……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fēng)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當(dāng)當(dāng)咚咚當(dāng)當(dāng),葫蘆娃,叮當(dāng)當(dāng)咚咚當(dāng)當(dāng),本領(lǐng)大,啦啦啦啦。”
這首《葫蘆娃》逗趣的旋律終于勾起了胖小星的興趣。
他轉(zhuǎn)過了小彌勒佛似的圓身子,坐在地上仰望著張北山唱歌,胖臉蛋上漸漸出現(xiàn)了歡快的表情。
張北山見胖小星開心了,越發(fā)起勁的唱了起來。
不過聽了幾遍《葫蘆娃》后,胖小星似是聽膩了,又低頭摸咬膠,往嘴里塞著咬,注意力不在張北山身上了。
張北山唱最后一遍《葫蘆娃》的時候,買了晚飯的董小宇回來了。
剛一進(jìn)樓門,董小宇就聽到了家里傳出來的歡快歌聲。
張北山家住二樓。
這種老小區(qū)的封閉性很差。
張北山家的防盜門是那種簡易的紗窗鐵欄式。
夏天他們家都是暢開著大門,只關(guān)防盜門,讓過堂風(fēng)穿堂而過,這樣家里才涼快。
張北山在家里唱歌,通過防盜門的紗窗全傳出去了,樓道里聽得一清二楚。
董小宇從來沒聽過張北山唱歌,今天是第一次聽,還是歡樂的兒歌,這給董小宇逗笑了。
她心想說:“這大叔也有這么幼稚可愛的一面啊?這是什么歌,還挺有趣的。”
不由加快了腳步爬樓,想要回家聽個清楚。
張北山這時候卻不唱《葫蘆娃》了。
反復(fù)唱《葫蘆娃》,胖小星聽膩了,他自己也唱膩了。
唱了半天的兒歌,張北山?jīng)Q定換一首溫馨有愛的流行作品給胖小星唱,看看這小子喜不喜歡聽這種成年人的音樂。
唱什么好呢?
張北山腦子里第一個反應(yīng)出來的就是張震岳的《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