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若是爺爺能平安度過這一劫,鑒寶大會后我便離開再也不回來?!蹦饺蒉D頭,目光灼灼。慕容山莊的日子太過于約束,她喜歡自由行走在天地之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睉z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隨后便問道“其他大夫怎么說?”憐清知道這次鑒寶大會定有不少名醫前來,畢竟往年的鑒寶大會上也出現過曠世醫書。
“幾乎所有的大夫都聚集在了爺爺的住處,不過,他們當中稍稍厲害的只能說出爺爺中了蝕骨,卻都對解毒之術束手無策。再弱些的,連病因都找不出來?!蹦饺菹肓讼?,繼續說道:“還有些大夫沒有把脈聽診,不過,我不太相信他們?!?
“別急,雖不知慕容老莊主究竟所中何毒,若真是蝕骨,我還是能解的?!睉z清松了口氣,蝕骨雖是曠世奇毒,可在縹緲峰時,她與江映月曾花了半年的時間泡在藏藥房,終是將解毒之法研制了出來。
大約走了一刻鐘,兩人終于到了慕容老莊主的院前。大老遠的,憐清便可以瞧見院內人流涌動,可謂熱鬧非凡。
還沒到房門口,便聽見屋內傳來一聲巨吼,“滾,你們這群庸醫,還好意思自稱神醫,我看就是些個神棍?!痹S是憤怒過了頭,一向沉穩冷靜的慕容瓚莊主也開始罵人了。
“大伯,我把我的朋友帶來了,她醫術精湛,一定能醫好爺爺。”慕容沒理會耷拉著腦袋出去的一群大夫,拉著憐清便想屋內沖,進了門便將慕容瓚拉到一旁,小聲附在慕容瓚耳邊道。
“輕雪,別胡鬧。大伯已經夠亂了?!蹦饺莪懫^看了眼憐清,原來輕雪所說的朋友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希冀的眼光瞬時暗了下去。
“大伯,相信我,清清真的很厲害?!笨戳搜蹪M房子的人,似是要做某個重要的決定,“侄兒我用項上人頭擔保,她真的可以。如若大伯不信,可以私下去問寶豐將軍。”慕容一臉的認真。
慕容瓚作為一莊之主自然不可能只聽信慕容輕雪的片面之詞,還是派人去請了寶豐將軍。
“你們都先出去。”且不說憐清不喜歡人多,慕容瓚心情本來就煩躁,見到一房子的人哭哭啼啼的,心里更煩。
“大哥,爹生病了,我們不應該在床前盡孝嗎?你為何要將我們趕走?!币恢心昴凶铀坪醴浅2粷M,站了出來。
“就是啊,大伯,爺爺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您想要干什么?”一年輕男子也站了出來指責慕容瓚。
“大哥,莫不是你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讓我們知道,老爺子病了,我們得在這陪著。”一保養的很好的女子,捏著帕子講。
“就是啊,怎么不讓我們呆在這。”“你定是想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憐清冷眼旁觀,看來,慕容倒是將一切看得真切,這哪是一家人該有的作為,分明就在明爭暗斗,勾心斗角。
慕容瓚最后拿出莊主的威嚴終是將眾人趕了出去,雖說許多人都有怨言,可卻也無可奈何,在慕容山莊,慕容莊主的命令便是王道。
“你能解蝕骨?”慕容瓚如利箭般的目光聚在憐清的小臉上,似是如果她說不能,他馬上便可一掌將她拍飛。
“我可以?!睉z清絲毫不畏懼,沒有看慕容瓚,只是一臉閑適地把玩著她剛從楚殘蕭手中奪回來的小型手術刀。那模樣,慵懶無比,卻又讓人不自禁地相信她真的可以。
慕容瓚依然猶疑不決,沒有金剛鉆也不會攬瓷器活,這姑娘人雖小,口氣卻狂妄,若非她真的能行?但,解蝕骨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小事,他必須得確保萬無一失。
憐清瞥了眼一臉糾結的慕容瓚,輕哼了聲,衣袖一揮,隨即在一旁的桌邊坐了下來,行云流水,瀟灑無比。
慕容瓚身為天下第一莊慕容山莊的莊主,為人小心謹慎是應該的,這一點她可以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不爽又是一回事。
她平生沒有多少厭惡之人,那些她厭惡的人,大多是不信任她能力之輩。慕容瓚今日正好進了她厭惡之人的行列。
慕容輕雪此時已在床前照顧老莊主,憐清不知慕容瓚要等的究竟是何人,她也不愿去猜。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憐清終是見到了那要等之人,眉頭一挑,果斷沒看兩人,而是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了里屋的慕容,見慕容臉上滿臉的著急和歉意,憐清微微一笑,表示了解與安慰。
“若不是因為慕容,就憑你今日如此三番兩次輕視與我,即便是老莊主即將駕鶴,我也斷然不救?!睉z清冷笑一聲,目光犀利地看著慕容瓚。
慕容瓚瞬間感覺全身血液凝固,一股強大的壓力席卷而來,他竟被憐清的目光看得無法動彈,有那么一剎那,他竟后悔自己謹慎的處事風格。
“恩人?!本驮诖藭r,寶豐老將軍的一聲恩人將慕容瓚從那強大的氣場中救了出來,卻又仿佛掉進了冰譚。既然寶豐將軍都稱呼這姑娘為恩人,想必她真能解了蝕骨之毒。
誰知,寶豐老將軍竟不懂得察言觀色,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拍了拍臉色難看的慕容瓚,道:“慕容莊主啊,老夫上次承蒙恩人相救,多年的頑疾竟在一日之內治好了。想當年,老夫也是見過那神醫江映月的醫術,可恩人的醫術卻是有過之而不及。”
江映月是何許人也,像慕容瓚這一輩的人是十分清楚的,人稱賽扁鵲,天下幾乎沒有他不能醫治之病,沒有他不能解之毒。這姑娘比之江映月都……
原本聽到這個消息應該喜笑顏開的慕容瓚,此時卻一臉鐵青,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莊主,可以開始了嗎?”憐清抬頭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慕容瓚,心里一陣暗爽。
“姑娘,請。得罪之處,還請海涵。”慕容瓚也算是個人物,臉色雖然還是不好,可卻也對憐清以禮相待,彎身抱拳。
憐清并未起身,而是慢悠悠拿起她那把此時正泛著冷光的匕首,隨后只見一陣刀光,速度快得在場除了憐清,無一人可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