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還未到召喚的時候嗎？又或者說，那只是一場完全的意外？”

“這倒不是——”面對我的追問相如是說道。“因為我們這些知情者，誰都不具備召喚勇者的可能性，能將你召喚來的，只可能是小姑娘她。”

“這……這不和邏輯，當初是因為老師她迷路了才會在誤打誤撞之間闖入了那個遺跡，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那我根本不可能被召喚過來了啊！而且，說夸張點，如果一直到世界毀滅了，「救世勇者」都沒有被召喚到這個世界，那又該怎么辦？”

“你所想的這些是不可能的發生的，你以為小姑娘她當時是誤打誤撞才進入到遺跡中的？”

“長老大人的意思難道是老師她對我撒謊了嗎？”

“——我才沒有撒謊呢！我為什么要撒謊啊！”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在小姑娘的感覺中，她的確是誤打誤撞才進入了遺跡，但其實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這么說，我還是沒辦法釋懷。”

“這么說吧，你們會相遇，是已經被安排好了的，是人為的安排。明白了嗎？”

“人為的安排？那個人是誰？”

“是創造了這一切萬物的「母親」大人。”

“可是我并沒有見過那樣偉大的人啊！”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關于「母親」我所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多少。”

相的說法無法令我信服，總感覺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說而已。當然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具體如何我是無從論證的，只是依照慣例，這種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怪物，肯定知道許多黑幕。

“那么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的身份不是能夠確定了嗎？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的去確認？按長老大人的說法，都已經上升到「注定」和「安排」了，那還可能是假的嗎？”

“這確實是這樣的。其實我也是走個過場而已，算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所以我必須要確認一下。”

“也就是說「注定」「安排」的這種說法，其實并不是絕對的對吧。”

“……我不能否認，不過事到如今，你還在意著這些嗎？這已經無法回溯考證的東西。”

「要說在不在意，我的回答當然是『在意了』，不可能會不在意的吧。雖然的確如她所說，事到如今也沒什么用處，但我還是想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說是安排好了的話，那就只能是人拽哥了吧？只有可能是他在送來的游戲倉上動了手腳。關于這個我其實也早有推斷了，只是他究竟為什么選中了我？這是我所疑惑著的，明明是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只因為玩的網游差不多就選中了我嗎？如果是這么隨便的理由……那我可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而且……取人拽拖網速作為網名的人應該不可能是女性吧……」

“總之就按照長老大人說的辦吧。該如何確認？”

“——這個的話，你跟我來吧。其他人留在這里等一會兒。小姑娘你不用擔心，不會讓你的徒弟受傷的，只是很簡單的進行一個儀式而已，而且就在我的家里進行不會走遠了。就算真出現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對他怎么樣，姑且我也是個善良的人。”

“說什么啊！我哪里擔心了，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死了更好！”伊麗莎白將頭一扭，去找堯說話去了。

“勇者大人，請您小心一點。出了什么事情，請大聲呼喊在下吧！雖然不一定幫得上什么忙，但是在下也會拼上自己的性命保護您的！”

“……我知道了莎蕾瑞婭，還有艾妮婭，你們都不用擔心了，我想長老大人她也不會為難我的。”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她一直都是在演戲。實際上看中了勇者大人的身體，想要對您做這樣那樣，奇奇怪怪又非常疼痛的事情！發現不對請一定要大叫啊！”

“唯獨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莎蕾瑞婭。”

——離開了茶室，我跟著相進入到一間明顯用于祭祀祈禱的房間，這里擺放了一個神像。就像我見過的大多數神像那樣，這個神像的外形也非常的猙獰可怕，是那種小孩子看了會做噩夢的樣式。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母親」的神像嗎？”

“沒錯。”

說著，相閉上眼虔誠地拜了一拜。見此我也是學著她的樣子，拜了一拜。

“好了，別東張西望的了。——準備開始了。”

“是！長老大人。那么我們該怎么開始？”

“把衣服脫掉。”

——什么？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是讓我將衣服給脫掉嗎？看了眼出現在此處的幾個道具，難道真要如莎蕾瑞婭所說的那般？雖然沒有看到鞭子，不過蠟燭和繩子已經全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是應該喊叫呢還是應該喊叫呢？看了眼貌美如花的相，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這真是一個極難的選項啊！！

“——快點啊！別浪費了我的時間了，我還要繼續制作陶器呢！”

“那……那個，長老大人，我覺得這樣的事情，并不太好……”

“后悔了嗎？不對……你這樣的表現……難道是心虛了？難道你們欺騙了我？”

相圓瞪著眼睛，看起來不怒自威的，令我不由得向后縮了一下。

“不是……我沒有……”

“那你在害怕什么？動作麻利點！一下就好了，不會疼的！”

“可是……我的心里還沒有準備好。”

“沒有心理準備也沒關系，交給我就行了，你只要閉上眼睛承受我的力量就好。”

“承受力量！？果……果然是要做嗎？太激烈的話……我或許會昏過去的啊！”

“昏過去就昏過去吧，以你這種身體，或許真的會昏過去。”

“什么！？”

“別再磨磨蹭蹭的了！快給我脫！”

“我……好吧……我明白了。我還是一朵雛花，請您一定要憐惜我啊！”

“行了，我知道了，會稍微控制的。”

“那，那我可開始啦。”

“快點快點，別啰嗦。浪費我的時間你這不是！”

麻利的將上衣脫掉，作為一名脫衣小能手，我還以為我的這項特技會用在少女們的身上的。此刻卻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難免有點復雜的情緒。接著我將手伸向了褲子，飽含著一絲屈辱，也帶著某種奇怪的興奮，混雜了比之前更為復雜的情緒，我開始解除下身的束縛。何為「自由」這是我一直在思考卻不得其解的，但是此刻我仿佛抓到了那思緒的線頭了。「真正的自由，難道就應該像我現在這樣？解除掉身上的束縛，以最天然最本源的姿態去展現？噢——自由！我歌頌你，自由！我贊美你，自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我正在享受著自由，褲子已經脫到了一半，卻忽然渾身一僵，一動也不能再動。

“這是……什么情況。”

“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在干什么？”

被相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我的頭腦也終于是稍微變得正常了一點，這才發現自己此時的行徑是相當不雅，這絕不是一個高素質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聽長老大人讓我把衣服脫了，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我看你怕是失了智吧。只是要求你脫掉上衣而已，別給自己加戲。”

“是……”

一在手忙腳亂，我重新扣上了褲腰。

“你的「門」還沒有關好——”

“是……”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后，相身上發散出的壓迫感終于是消失了。

“那么，接下來我應該做什么了？”

“不需要你做什么，保持自身的穩定性就可以了。平靜下來，冷靜下來，令身體放松下來。”

聽了相的要求，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地吐了出來。身體開始放松，心情也變得平靜了，頭腦也是一樣，冷靜得近乎冷漠。

“我準備好了。”

“素質還不錯。那么我來了——”

說話間我看到相將她的右手舉了起來，這是一只五指細長白皙的小手，既優雅又漂亮。隨后她將五指躬成了爪狀，能感覺得到極為可怕的力量在其中匯聚著。靜止了片刻后相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不讓之勢出手了。

“這……為什么……”

看著插入我胸腔的手，我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明明那么相信「漂亮的人沒有壞人」這個定律的……真是失策了，看來我是要在此退場了，說到底也怪不得別人，畢竟相信了那么可笑的事情，以外貌而去判斷別人，就算不是此刻，也走不遠的……只希望我能在下個號的時候吸取這個教訓才是……

“別打擾我，繼續保持我剛剛對你的要求。”

耳邊傳來了相嚴肅的聲音，她的話令我感到一陣錯愕，我的身體，被她插入的地方并未感覺到疼痛感……反而有種說不上的奇妙感覺，可能有點舒服也說不定，總之是一種相當特別的感覺。

“現在是什么情況啊？大人……”

“借你的心臟一用。”相如是說道。隨后她將手緩緩地抽了出來，在她的手上，一顆鮮紅的心正在跳動著。

“這里可說是瑪納儲存庫那樣的存在了，「母親」的印記一定存在于此。”

說往后相沒再理我，她閉上了眼，開始潛心探索起來。與此同時百無聊賴的我也只能仔細地看著面前的女性去打發自己的時間了，首先她的樣子真的挺好看的，其次她的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種如山一般安穩沉著的氣質，再然后是身材，雖然穿著的是與漢服相似的寬大服飾，但還是能隱隱感覺到內里包裹著的是一副極好的肉體。如果要我來打分，我必須給到99分，并非是不完美，只是為了不讓她驕傲自滿。

——良久，相看起來是完成了探索，她睜開了雙目說道：“好了。”隨后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當仁不讓之勢出手，我的身體再次被她插入了，第二次已經能夠習慣這種感覺，并且也開始感覺到舒服，或許再多來幾下，我會沉迷于此也說不定。

“能夠確認了嗎？長老大人。”

“確認無誤了。你確實是「母親」所選定的。”相說道。她的表情平靜，看不出有怎樣的想法。“回去吧，不然你的同伴說不定會著急了。”

離開了房間，我們重新移步回到茶室。一進門就看到了艾妮婭和莎蕾瑞婭關切的眼神，以及伊麗莎白偷瞟過來的目光。

“怎么樣，長老大人，能確認町他是「母親」選中的人了嗎？”

開口的是堯，他畢恭畢敬地向相詢問著。

“已經確認了。”

“這樣啊，那么關于試煉的安排？”

“你現在就可以去準備了小堯子。”

“我明白了。”

說完堯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各位，那么我就先告辭了，之后還有很多需要準備的事情。”

“感謝您的照顧，堯大人。”

看著面前的男子，我由衷地說道。盡管在面對他的時候隱隱地會出現一些奇特的感覺，就好像水遇到了火，仿佛天敵一般的存在。我想心中這揮之不去的奇特感覺，或許是源于對其的敬畏，或許是源于對其的嫉妒，或許是源于對其的忌憚。這個需要我仰視的男人，我心中不斷地在提醒我要提防他。可能——我是說可能，可能終有一天，我會需要在戰場上直面他，屆時我們的陣營究竟是怎樣的，現在的我實在是難以想象，不過有一方應該絕對是代表著「邪惡」的，那會是我還是他——此時的我并不清楚。不過我認為大概率應該會是我站在「邪惡」那邊吧。

“不用客氣。町你們就在長老大人這里休息吧。”

說著堯也是抬腳準備離開。

“那……那個堯大人……”

在堯離開前，伊麗莎白期期艾艾地喊了他一聲。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海因茲貝倫小姐。”

“我……我想……”

少女扭扭捏捏的，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樣子。「原來偶像的力量是有那么強大的啊。」我不由得想到。

“有什么能為你效勞的嗎？”

“可以的話……我能……能能能……握手……握一下手嗎！”

少女慌慌張張的說道。看著她就令我想到了明星們的狂熱粉絲，將原本只是人的存在無限抬高，抬高至神的地位。什么歌神、影帝之類的存在，什么女神男神之類的說法。可笑至極，無聊透頂。凡世的人們都只是一介凡人，與「神」相提并論的話，最終受到傷害的也只是被奉為神的凡人。

“握一下手倒是沒什么問題。那么——海因茲貝倫小姐，準備好了嗎？我來了。”

“啊……請……請等等堯大人……”

“好的。”

堯一臉平和地說道。盡管仍有許多工作等著他，但他還是保持得非常得體，一點催促的意思也沒有。

“我說……徒弟！”

伊麗莎白突然靠了過來，將我拉到了一邊。

“干什么？想在與偶像握手之前，先與我做一下演練嗎？”

“什么啊？我想讓你確認一下我的身上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氣味。不然等下對堯大人多失禮啊。”

為了確認自己的問題，少女她幾乎是貼著我了。看得出對于能和偶像擁抱她還是非常緊張的。

“怎……怎么樣啊？有聞到什么嗎？香嗎？還是臭？”

“不是很清楚，有可能需要再近一點才行。”

“那你就近一點啊！”

依照伊麗莎白的要求，我將鼻子伸到與她的脖子只有兩指寬的地方聞了聞，隨后抬起了她的手臂，以同樣的方式去檢查少女的腋下。

“應該是沒有異味的吧。”

片刻后我對面色變得有點潮紅的少女這么說道。

“我要的可不是「應該」跟「吧」這樣的不確定與疑問形式啊！徒弟你就不能給我更肯定一些的回答嗎？”

“問題是我有聞到什么……但卻并不能將其歸納于「香」或是「臭」，只是感覺聞著很令人舒心，有種「啊，這就是老師身上的味道」的感覺。”

“……”

聽了我我的回答后少女陷入了沉默，她的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紅潤了，看起來還是那么的可愛。

我看她半天沒有反應，于是問道：“怎么樣，我的感想能作為老師的參考嗎？”

“這種事情，我才不知道啦！總……總之，不臭就行了，也不能再耽誤堯大人的時間了！”

說完少女就匆匆地跑到了堯的面前。兩人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簡單地確認了之后，堯就伸出了手與伊麗莎白的小手握了一下。堯不止身形修長，就連他的五指也是極長的，曾學過幾年樂器的我依然記得，像這樣的手指正是鋼琴師們夢寐以求的。除了鋼琴師我還能想到其他一些職業，比如外科醫生，又比如縱線師。滿足了伊麗莎白的愿望后，堯也是再次說了一聲，就從相的居所離開了。

此時可以說「正事」已經是忙完了，因此相似乎也是退出了那種正經的姿態，重新變回到之前那種非常普通的感覺。

“這些，你們收下吧！是我親手燒制的喔！”

四個造型奇特，只能勉強看出是某種動物造型的小飾品，出現在相的手中。她滿臉期待的神情，就好像是她要獲贈禮物一樣的感覺。

“喜歡哪個就快點挑吧！先出手的先得喔！”

“那么，我就這個了。”

聽了對方的話后，艾妮婭毫不猶豫的出手了，她一下就將那個看起來像是野豬一樣的就拿走了。而我們其他的三人，仍然在躊躇著。

“不錯喔！小姑娘你的眼光挺不錯的，竟然選的是我也認為最好的這個。”

“嗯！這個小熊非常可愛。”

“哈哈哈——是吧！你的品味真不錯，我喜歡你這樣的小姑娘！”

我和伊麗莎白以及莎蕾瑞婭分別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的眼中都透出了「不是吧？原來那是熊嗎？難道那不是野豬（野牛）（猩猩）嗎？」這樣的疑問。

——就這樣，我們三人仍在躊躇著的時候，那邊的艾妮婭和相卻是聊了起來，并且還非常火熱，并且還兩人還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

沒招了，剩下的三個，我可無法再分辨出什么是什么了，有個看著像是蟲子一樣的造型……還是我最為討厭的那種，只有那個我是絕對不想要的，剩下的兩個勉強能分辨出是飛禽類的和……人面魚？

“我說，你們兩，想好了嗎？你們先選吧，我最后才拿好了……”

“這……”兩個少女仍然猶猶豫豫的，對此我想我們是不能僵持太久的，這樣對相來說，也太沒有禮貌了……畢竟人家可是一番好意的。

“既然你們都無法決定，那我可就先選了。”

這么說著，我向著的是那個勉強能看出是飛禽的陶偶伸出了手。

“等……等等，我考慮好了，勇者大人。我要這個！”

后發先至的精靈少女，在我將要抓到之前，她已經抓在了手中。不愧是冠以了疾風這個稱號的精靈游俠，她的動作快、狠、準兼具，一點多余的動作也沒有。感嘆完后我調轉了方向，朝著人面魚（？）伸去，然后抓在了手中。雖然沒能拿到比較正常的那個，但是避免了蟲子造型的陶偶，我還是非常開心的，我最討厭蟲子了，特別是潮蟲，我想我甚至已經到達了恐懼的程度。我想如果見識過南方那種會起飛攻擊的潮蟲，世界上應該是沒有人不會恐懼的。

“徒弟你等等，那個！你手中的那個，我已經看中了。”

身后的少女這么說道。

“看中可不能算數啊老師，剛剛相大人都說了，先出手的先得了。”

“我不管！你快點拿給我！現在！馬上！”少女看著我一臉「你不給我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看來她也跟我一樣，對潮蟲這種恐怖的生物心懷恐懼啊……

“快點啊……徒弟！”

在少女的可憐攻勢下，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