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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逃追殺夜行避難

  • 積塵
  • 無奈執筆
  • 5817字
  • 2018-04-16 09:19:21

兩人躲了些時候,悄悄往安源府府衙去,果見門口圍了很多人,韓申在門前氣憤憤的,立面到外面都是一片狼藉。李捕頭站立在前面:“稟大人,剛才那伙賊人武藝高強,一人都非我等所敵,似乎是江湖人物。”

萬童松道:“江湖人物又怎樣?難道便可以無視朝廷的法紀綱規,可以無法無天么?你們不兀自反省,還……”韓申神色有些異變,問道:“他們是來干什么?可是找什么人?”

李捕頭道:“大人巡視出去后不久,他們就來了,聽他們的話,是來找一個人的。不過我不明白,他們只說找咱們府中的一個人,我問是誰,他們也不認識,然后就四處亂找,我和兄弟們還被幾個人打了一頓……”他臉上青紅相加,撫著腰背,看來的確傷了,其他的捕役也是唉聲嘆氣,身上都有傷。

“那他們找什么人?”萬童松問道。

李捕頭道:“我一開始也不曉得,只說是咱們府上的捕役,我點一下,只剩下孫太忠這小子不在,恐怕是他惹了麻煩,禍及到了這兒,他們問了我孫太忠的住處,我一說,他們立馬就走了,恐怕是找他去了。”

兩人聽得暗自心驚,張自傳道:“老孫,你可在不能回去了。”孫太忠道:“那伙人無法無天,這東西決不能落入他們手中,我們現在得快點走,那些人若沒找到我們,定會去而復返的。”

張自傳道:“不如你到我那兒去,我家離得遠,也偏僻,誰能想到?收拾一下東西,咱們晚上出發,前往虎威門,對了,我記得大人的大公子韓謙川去年去虎威門學藝,正是個去處。”

孫太忠笑道:“我也記得了,咱們去的時候就說去探望他,想來他該沒忘了我們,只是這韓少爺脾氣古怪得很,咱們去會不會被他趕走。”

張自傳道:“你如何又想到這兒去了,咱們去真正目的也不是去找他,而是去找那妙道人,就算他趕咱們走,那咱們也不必理會,做自己的事情得了。”

“極好。”孫太忠道:“走,先去你那兒,收拾點干糧和水,三叩教勢力神出鬼沒,一旦行蹤暴露,咱們就走不到虎威門了,最好日夜兼程,先把這事情做妥了。”

張自傳道:“也不知道咱倆從哪里造了這個孽,唉……”

孫太忠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刀口舔血的日子如同家常便飯,江湖上的是非一旦卷入,脫身就難如登天,想如今,我又卷入了進去,唉……”聽他這番話,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去,張自傳曾問過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孫太忠并沒有說,遮遮掩掩,張自傳也不好問。

兩人悄悄行走,遇見人多的地方就繞開,當晚收拾些路上用的東西,再行出發,自不消細說。

卻說韓申聽了這番話兒,暗自舒了口氣,他還猜想以為那些人是韓謙川在外面惹了禍,把這禍帶到了家中,不過雖是安了一下,但旋即想到什么,問道:“孫太忠去哪里了?”他對這個人有點印象,似乎顯山不露水,李捕頭很器重他。

李捕頭道:“他本是去追捕盜賊去了,如今還未回來,想來路上惹了這伙人,現在應該躲了起來。”

韓申道:“帶人跟我走,去孫太忠家看看。”

……

韓申帶了李捕頭等二十多人來到孫太忠家,他就住一個二層的小樓上,下面是糕點鋪子,不過那糕點鋪子早就不開了。韓申道:“李捕頭,帶人上去看一看。”

李捕頭有些猶豫,問周圍人道:“剛才發生了什么沒有?”

一人道:“十幾個大漢將這里團團圍住,在樓上翻找,把東西都倒騰出來,也不知道找什么,老爺們看吧,連盆盆罐罐,床架子都扔了出來,就在那兒了。”

隔壁一老頭說道:“小孫今天沒回來,那伙人好像是找他,沒找到就離開了,他們兇神惡煞的,哪個敢上去問?”

韓申沉吟一會兒,道:“老李,你可知道那孫太忠還有什么親戚沒有?”李捕頭搖頭,問其他人,先前老頭道:“小孫對街坊們都不錯,他也沒親人,要說最親密的,就是你們官府里的一個捕役,他以前也常和小孫一起住在此處,瘦長的身材,看起來年輕,待人也和氣的,也不知道叫什么,不過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是誰?”

李捕頭道:“瘦長身材,倒是有好幾個,可他們剛才都在,會是誰呢?”

只聽得一黃面捕役說道:“會不會是張自傳?他一年前卸任不干了,而且孫太忠和他關系的確不錯。”

李捕頭頓拳道:“那八九不離十了,聽說他半年前為父守孝,才過不久,也是艱難,衣食不飽,家道流離,孑然一身,不知現在如何了。”

韓申道:“還有此事?那么,孫太忠定是和他在一起了?”

李捕頭道:“如果他去了張自傳那里,不過剛才那伙人是找不到了。”

“為何?”

黃面捕役說道:“張自傳家住的很遠,除了告假很少回家,在斜三里的另一端,偏遠的很。”

“斜三里?”韓申道:“對了,我記得萬主簿也是那兒的人。”

李捕頭笑道:“正是呢,這張自傳正是萬主簿的外甥,所以您有印象了。”

“哦,原來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快走,這伙人在本官治下肆意妄為,決不能姑息。”韓申說道。

李捕頭卻是滿頭冷汗,暗道:“那伙都是江湖上的強人,憑著我們這些人……”

黃面捕役道:“李捕頭,我知道你的擔憂,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若咱們都怕了,咱安源府百姓可怎么辦?”

韓申頷首微笑道:“不錯。”

李捕頭道:“不是我老李怕,只是……”

韓申正色道:“我尚且不怕,你怕什么?我們是朝廷的人,那伙草寇絕不敢亂來,哼,他們擾亂官府,又擅闖私宅,實在不把本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若是認罪伏法,則死罪可免,否則就是公然對抗皇上,對抗朝廷,對抗天下人。”

黃面捕役道:“大人,依小人之見,那伙人不是吃素的,老孫一旦被抓到,性命難保。”

李捕頭道:“來勢洶洶,的確如此,他可真會惹麻煩。陸鎮,聽說你以前在江湖上闖蕩,也有些見聞,你覺得為什么孫太忠會惹到他們?”

陸鎮笑道:“江湖恩怨,誰能知曉?”

韓申道:“你們誰識得路?先找到孫太忠再說。”

陸鎮道:“稟大人,小人去過幾次,還記得路。還有一事我要稟報一下,這伙人的來歷,大概我能猜想得到。”

“什么人?”

陸鎮道:“記得也是在一年多前,正好大人派我去鄰鎮公干,安源府那些日子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且還和大人有些關系。”

“哦?什么關系?”韓申自上次聽董霆說了,對江湖上的事情也是比較上心,而且他自小喜歡奇聞異事,江湖上的故事,遠比官場上的事情有趣的多。

陸鎮說道:“那時候,大人的大公子也就是謙川少爺在紫軒林惹了一伙人,那事情還是張自傳和孫太忠兩位兄弟在場,是他們把他帶回來的。雖然我也不知其中有什么關系,但據我所知,最近一年,也正好是那時候不久前開始,江湖上的魔教三叩教一直在找什么東西,在紫軒林打傷謙川少爺的就是三叩教的人,后來被兩位英雄救了,所以才讓張孫二人帶了回來。不過事情并沒有完,三叩教的人在大江南北的尋找,始終沒找到那東西,現如今,聽江湖上的風聲,他們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所以我懷疑那伙人就是三叩教的人,說不定就是一年前在紫軒林打傷謙川少爺的人。”

李捕頭驚訝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宗人命,就是那時候孫太忠報上來的,紫軒閣的馮老板公子死了,好像……唉,這一樁案子一直沒了。”

“還有這等事?”韓申大喝道:“死人了怎么我沒聽過?”

李捕頭唯唯諾諾:“這……”

陸鎮道:“李捕頭也是用心良苦,三叩教那伙人武藝高強,實在非我安源府兵力所能抵擋,大人公務繁忙,若是一時被這事難住了……”

韓申也知其中利害,他比之以前,性情倒是穩重不少,說道:“李捕頭,你馬上去州府里找張大人,請他調派高手,協助本官,務必將這伙人一網打盡。”

“陸鎮,你馬上帶我去斜三里找孫太忠,李捕頭,帶人來之后直接奔赴斜三里,那伙人本事高強,說不定也探聽到了消息。”

“大人,小人帶人去就行了,您何必要去?況且那伙人素來心狠手辣,到時候刀光劍影,免得傷了您。”李捕頭和陸鎮都道,眾人都勸解。

韓申道:“不行,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多長了一顆腦袋,兩次來此生事,不用多說,你們管好自己的就行了。”

“是。”眾捕役一同答道。

卻說張孫二人加快趕路半日,到了接近子時才到了斜三里,張自傳道:“老孫,我家從林子還得進去兩里地,那里偏僻的很,絕對安全。”

孫太忠看了看面前漆黑的林子,問道:“天色黑了看不見路,這該如何行走?”

張自傳笑道:“這路我走了二三十年,閉著眼睛都能走的,你跟在我身后,保管到家的。”

孫太忠道:“想到這里我就有點擔憂了,咱們走的時候要不要帶點兵器,你家中可有兵器?”

張自傳道:“跟著……你不是有刀么,還要什么武器?”

孫太忠道:“那些人武藝高強,我不擅使刀,若是碰到他們,也不能束手就擒。”

張自傳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件事情,十五年前我家中來了父親的一個朋友,寄了一大箱子在我家,我時常問我爹那是什么東西,我爹也不說,后來我偶然間看到了,看了幾次,很是奇異。”

“那是什么東西?難不成是活的?”

張自傳渾身打了個顫,道:“那倒不是,是一把兵器,是一柄劍。”

“劍,那有什么奇怪的。”

張自傳在前面邊走邊說:“你跟緊我。”

孫太忠道:“我自跟著,不會走脫,你快說說,那劍到底怎樣?”

“說也奇怪。”張自傳道:“那把劍看起來平平無常,但我爹卻十分在意,從來不讓人看,把它放在箱子里鎖在后屋,有幾次我想看,卻挨了打。那把劍太奇怪了,我看過幾次,每次看它,全身都好像有一股熱氣上升,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它握在手中,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六年前,那次我差點碰到了那把劍,不過我爹發現了,直接用棍子把我的手戳開了,我痛的很,似乎清醒了過來。我爹說:‘這把劍有魔性。’讓我不要動它,也不要打它的念頭,就在我爹死之前,他特意囑咐我把那把劍埋到我家后山僻靜處,誰也找不到,誰也想不到的地方,我照他的話,將劍裹了很多層布,而且我那回嚇懵了,再也不敢打它的主意,走了很久,將它埋在地下,直到你今天提起,我又想了起來。”

孫太忠興奮的道:“那肯定是一把不同尋常的劍,我聽聞江湖中有十把絕世寶劍。”

張自傳笑道:“邪門的很,若是絕世寶劍,那我爹干嘛把它埋了?”

孫太忠道:“或許你爹的那個朋友就不是普通人,他把劍放在你家,過了這么久都不來取,現在你爹都去世了,這把劍不就是你的嗎?”

張自傳想了想懷中那奇怪的災禍,道:“據他們說,這東西是什么寶貝,但招來這么大禍患,那把劍未必不是什么禍患,我爹說那劍有魔性,千萬不能動,況且這大晚上,我們如何去取劍?”

孫太忠道:“張老弟,這事你得這么想,我沒件稱手的兵刃,若碰到那伙人,咱們不能束手待斃,但如果有了兵刃,至少也能防身。”

張自傳道:“那些人武功高的很,咱們豈是他們的對手?”

孫太忠道:“不瞞你說,老兄我早年也拜過不少師父,十八般武藝不說樣樣皆通,但十之八九還是有的,這官刀只是鐵造的,普通的很,配上我的手段,也只有三分威力,但如果有一把好點的兵器,未必不能和那些人斗一斗。”

張自傳道:“為何那……”

孫太忠道:“我之所以不和邊涯動手,只是察覺呂俞環他們在,不知是敵是友,一旦動手,怕又是他的同伙,陷入夾攻,勢所難免會把我倆性命送掉,若是不動手,反而他只是拿東西去,于我二人性命無礙。”

張連連點頭:“想不到孫大哥粗中有細,我這多年來都沒發現。”

孫太忠嘆氣道:“唉,我早年也卷入些江湖是非,不過那都是我老子娘他們的事情,后來我別人保我全身而退,才得以茍活下來,說實話,我這身本事干捕役,還是有些不得意。”

張自傳慚然自羞,暗道:“原來老孫以前還有這等事情,他是個江湖人物,后來退了出來,如今又卷入進去,真是難為他的了,也難怪他剛才一直不動手,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他道:“孫大哥,我相信你!”

孫太忠道:“張老弟,有你這句話,我也給你交個底,原我和這三叩教也是有些恩怨的。”

“這話從何說起?”張自傳問道。

孫太忠道:“十三年前,川中有個崇山門,也算是個江湖門派,在武林中也算有些名頭。崇山門當時的掌門也是最后一任掌門叫做孫萬蜀。”

“他……”

“他是我的二伯,我爹叫孫萬勝,是崇山門的長老,我娘叫步柳,是川中第一鏢局步天魁鏢頭的女兒。”

“這么說你還真是來頭不小。”

孫太忠點頭,緩緩道:“現如今,崇山門沒有了,步家鏢局也沒落了。這一切的一切,還是源自十三年前三叩教的挑釁。有一日,我正跟著四叔在鐵匠鋪打東西,一伙人突然就闖了進來。”

“我笑著臉迎上去,以為他們要打什么東西,卻不料他們是幾個人,當頭的兇神惡煞的禿子一句話不說,就把我四叔打倒在地,我扶起四叔,見他滿面蒼白,知道被打的不輕,我氣急了,怒問道;‘你們干嘛打人?’也不多說什么,拿起錘子就砸,和他們打了幾個回合,亂傷了幾個人,但也被打了幾拳,那禿子忽然上來,兩指頭點在我的穴道上,我就動彈不得了,后來我們鐵匠鋪的人都被三下五除二打倒了。”

張自傳道:“后來如何,是什么緣故?這伙人是什么人?”

孫太忠道:“我就問:‘你們是什么人?’禿頭笑著說:‘你們孫家鐵匠鋪將我一塊好鐵全都打廢了,我就不來砸砸你們的招牌?’我問:‘哪克有這個事?’他們的人將一大塊鐵疙瘩搬著扔到地上,說這就是證據,我清楚記得,這兩個月來還從來沒人交來這么大塊鐵來打,也從來見過那些人,而且他們說話口音和我們這邊有很大不同。我邊說邊罵,卻又被那些狗娘養的打了一頓。

“那禿子說道:‘要么賠我一萬兩銀子,要么賠我這一大塊鐵。’他說那鐵是什么天外玄鐵,價值連城,呸,那就是一塊普通的廢鐵!說完,就將鐵匠鋪能砸的都砸了,什么工具都被砸了,連旗子,房梁柱子都折了,我四叔的心血基本毀于一旦。他們走后,我身體好些,穴道慢慢沖破,還站得起來,而我四叔卻昏了過去,我將四叔扶回家了。二伯武功高強,他一診斷四叔的脈絡,嚇了一跳,聽他說,那禿子一掌,竟將四叔心脈差點震碎,掌力著實雄厚。都沒辦法,只能暫時慢慢養著,而我爹是個急性子,問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的說了,然后我爹就帶著人去找他們算賬。”

他連著嘆了口氣,神色哀慟:“那是我也才二十來歲,被一下打怕了,躲在家里,兩日后,我出來,發現家里都變了,我娘一直抽抽搭搭,我小舅滿面怒容,正和我二伯理論。我偷偷躲在暗處聽,只聽我小舅說:‘我姐夫喪命……’我聽著一句,就知道大事不妙,我爹死了,的確是死了,否則我娘也不會這么傷心。”見他如此,張自傳愧道:“老孫,既然是傷心事,就不必再提。”

孫太忠道:“這事我非得跟你吐一吐,這么多年來,我也只有你這一個朋友,不跟你講,我卻跟誰去講?接著我二伯說:‘殺萬勝那些人來頭不小啊。’我小舅也是個極其火爆的性子,當時破口大罵:‘老子管他媽的什么人,敢殺老子家人,到這蜀中,就是皇帝老兒做了也要付出代價,孫掌門,你講實話,跟不跟去?’他的意思是要讓我二伯找人,和他一起去報仇。后來我母親來勸,卻被我小舅一陣數落,我呆呆的不敢說話,心里亂極了。那一日小舅去了,帶了一百多號人,其中也有崇山門的高手,去的時候是一百多號人,回來卻只有二十多個了。”

張自傳咽了咽口水,問道:“那些人……都被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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