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和往常一樣,在比企谷家門口等著他,不過很顯然,這一次他很抗拒和我去上學。
“那個,比企谷啊,我和雪之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實在是受不了比企谷的死魚眼射線了,我一邊和比企谷一起走著,一邊向他道歉。
“哦。”
拜托給點像樣點的反應啊!OK?
“她只是我的房客啊。”
“呵呵。”
“......”我看得出來,比企谷原本就以為我和雪之下是同居關系,再加上昨天的事,恐怕他對我的誤會更加深了。對此我也很無奈,果然還是應該終結掉這個令人心煩的傳言。
說實話,我之前是抱著看雪之下怎么應對傳言的心態來看待的,可是我完全沒想到雪之下這么久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有所行動,這倒是令我很失望,倒不是對雪之下失望,而是對自己看不到雪之下的成長兒失望。
但是要解決現在這種近乎總武高上下皆知的情況,又是何其之難啊。就目前而言,就只有三種辦法,第一種,最直接也是最蠢的,去和全校的人解釋;第二種,我或者雪之下向對方表白,然后再拒絕,這樣傳言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這種方法對于表白的那一方很是不友好;第三種,和雪之下鬧翻,不過這顯然不太現實,畢竟如果鬧翻了,平冢靜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的。
因此,要改變現狀,第一種方法不可取,第三種方法有生命危險,再加上我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女生承受表白失敗后的那些諷刺,這么說,也就只有一條路了。
推開侍奉部大門,果不其然看見雪之下端坐在座位上,在從半開的窗戶外吹來的的微風中,靜靜地看著書,幾縷柔亮的黑發隨著微風擺動,姣好的臉在夕陽的余暉之下,美得窒息。美人、美景、美如畫。
“可惜,就是胸部......嘖嘖”我下意識的說道。
“嗯?”之間雪之下抬起頭,一雙眼睛透露著再說一遍就殺了你的宛若實質般的殺氣,不過總覺得在看一只貓在向自己咧嘴威脅呢?
“咳咳咳,雪之下,我們來商量一件事吧。”
“怎么?某位變態自戀狂想要以自己身為房東來要挾我這個美少女來做一些奇怪的事嗎?”說著,雪之下竟然雙手雙手環抱著自己那貧瘠的胸部。
“別鬧,”我有點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坐了下來,把自己對于這次傳言的看法和一些想法說了一遍。
“所以說,你是想要讓我拒絕你的表白來證明傳言的錯誤?”雪之下一臉好笑地放下手中的書,并且給我的計劃定了性。
“沒錯。”我點點頭“因此我需要你的配合。”
“如果我不呢?”
“那么我就會去選擇第一條。”
“嗯?”雪之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寧愿被標成蠢貨也不想和我鬧翻……你的腦回路真變態。”
我就當你是在夸獎我了,我默默地在心中吐槽著。
“不過說真的,你把我當作你的什么人了?”
我眉毛一挑,我到底將雪之下當作什么人了?我陷入了思考。
觀察對象?不,我從來不會和觀察對象對話。被幫助者?不,她自己都不記得三年前的事了,談何幫助?那么……房客?對,把我的月錢翻倍的恩人啊!等等,還有……朋友?也許……吧?
我抬頭看了一下又全身心投入書本的雪之下,正要說道:“雪之下......”
“咚咚。”
“請進。”
“......”敲門的是春日野穹,這次她并沒有進來了,只是站在門外,扶著門框,低著頭說道:“謝謝雪之下小姐和向先生的幫助了......我......決定放棄。”清冷的聲線在侍奉部里回蕩。
“春日野小姐......”哪知,春日野穹在說完之后就關上門,快步離開了,不過在她關上門時,我和她的視線交錯,她那時的眼神,就如同中東那群飽受戰火的兒童一樣,麻木、絕望。
“咣!”門關上了,我和雪之下只是深深地嘆口氣,我們明白,侍奉部第一次任務失敗了。
其實在之前春日野穹遞交出那份詳細的資料時,我就明白了,她是邀請了私家偵探的。我更是明白,其實這第一次委托我們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畢竟一個是初來乍到的外國人,一個是要自力更生的大小姐,要去和有無數經驗的私家偵探爭奪輸贏,希望實在是渺茫——除非那個私家偵探是新手。
正是因為我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用心去對待這件事,不過......
我將視線轉向窗外,倒是雪之下挺上心的。
窗外的天氣十分陰沉,烏云翻滾,似乎下一秒老天就會向大地傾瀉出自己的不快——就如同我此時的心情,人總是這么奇怪,明明早就預料到了結局,卻在最后感到后悔。
“雪之下”
“嗯?”
“要下雨了,你有傘嗎?”
“怎么?變態......你沒有帶傘?”雪之下心情似乎也是挺低落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委托......接過搞砸了。
“沒有,不如今天社團活動就?”
“......”雪之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在關上侍奉部的門之后,我和雪之下一前一后走向校門口,“其實也沒什么,不是嗎?”我故作輕松的對雪之下說道“也就是一次委托而已,爭取下次在努力吧。”
“切,說的好像某些人就能放下一樣。”雪之下有點不甘的抿抿嘴“況且......向羽,你看門口的是?”
“春日野悠。”我有點震驚,看到遠處的春日野悠焦急的樣子,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似乎......委托并未失敗。
“春日野悠同學,你在等誰?”靠近之后,我詢問正在左右踱步的春日野悠。
“啊,向羽同學?請問有看見我的妹妹嗎?”
“春日野穹?之前還看見她的,怎么了?”
“但是我在校門口等了好久,都沒有看見她。平時放學之后我都是在門口等她的。”
“這么說,春日野同學還在學校里面嗎?”雪之下若有所思。
“學校里......”回想著春日野穹之前的神情,那種絕望......這么說的話,絕望的人一般會去的地方只有兩處,最顯眼的地方或者最不起眼的地方。而在學校的話,就只有操場和教學樓后的那個中庭了。
“這樣吧,”我對著春日野悠和雪之下說“雪之下,你和我去操場找找,春日野同學,你就去教學樓后面的那個中庭吧。”
“你應該知道相較于操場,應該是中庭更有可能吧?”雪之下狐疑的看著我。
“唉......有些事情即使是我們去說上千百遍,都不如某些人說上一遍管用。”我也知道,就目前觀察不難看出,春日野穹本身就是一個較為脆弱和內向的人——這從她第一次進入侍奉部就可以看出來了。
“......即使如此”雪之下還是有點不服,也是,之前以為輸了,現在又看到了贏的希望,作為雪之下的她有座嗎可能放棄呢?
“你又怎么肯定春日野悠可以說服春日野穹呢?萬一......”在發現操場的確沒有人影后,雪之下如是說道。
“......那又怎么樣?其實這已經不算委托了吧。”我抬頭望了望更陰沉的天,又嘆了一口氣:“我又有什么辦法?從她再次踏入侍奉部告訴我們取消委托開始,我們其實就與她沒有太大關系了,現在是”
我看向被教學樓擋住的中庭方向“她與她哥哥的戰爭。”
是的,戰爭,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其實在我看來,春日野穹的絕望是多么可笑,他的絕望是建立在春日野悠不喜歡她的基礎上,但是事實呢?恰恰相反,她連絕望的前提都沒有,又有什么好絕望的呢?但是人心詭測,雖說我對于春日野悠去勸說成功的可能更有信心,但是不可否認呃一點就是,我是在賭,我憑著一個主觀臆斷就去賭......
“你這是在......”“轟隆隆!”雪之下嘴唇蠕動,說了什么,但是由于雷聲,我并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么?”
“不,沒什么,我們去看看最后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