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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接取,冰淵玄龜(二合一)

“原來是聶師姐。”

林丘回首應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嬌俏少女嘴角一彎,眉眼舒展。

少女逆著天光立在青石階上,竹青襦裙被晨風掠起漣漪般的褶皺,鬢邊冰梅簪垂下的琉璃珠折射著細碎金芒,映得顧盼生輝。

他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霜刃刀鞘。

看來聶清晗早就發(fā)覺他在附近。

“林師弟可是要來接取任務?”聶清晗輕移蓮步,月白半臂上銀線繡的云紋在走動間若隱若現(xiàn)。

她隨手撥開垂落肩頭的青絲,發(fā)間冰梅簪又晃出串清泠泠的響,“最近輪到師姐我輪值執(zhí)事弟子,倒是可以幫你介紹一番。”

這不是林丘第一次和聶清晗打交道,實際上初到霜谷之時,對方就曾幫他“解圍”,當時也算是點頭之交了,再后來也有偶遇但也就是互相致意并未有太多言語。

如今林丘從坊市歸來,或許這位師姐也是聽聞了他的事跡,自然是多了幾分好奇。

但林丘卻覺得略感窘迫,倒不是對仙修女子羞赧之類,雖說這位聶師姐也確實當?shù)眯阃饣壑兄勺顬殛P鍵的還是林丘覺得差點把聶晟“交代”了,因此多顯不好意思與其姐對上。

“多謝師姐好意。”他虛虛拱手,青玉冠帶掃過耳際,“坊市歸來便獨自修煉,如今靜極思動來外事堂看看情況。”

話尾忽而染上些許遲疑,此時林丘又有些擔心對方好心給他介紹優(yōu)質(zhì)任務,屆時自己便難以推脫,于是又添了句:“倒也不一定接取任務。”

這時檐角銅鈴被風驚動,叮當聲里裹著遠處弟子們的低語。

“小晟的事,多謝了。”

“嗯?聶師姐何需客氣,畢竟小晟還叫我一聲林大哥,我自當照應。”

聶清晗朱唇輕啟沒由得來了這么一句,反倒是給林丘整不會了,原來對方愿意和自己多說一些,倒不是因為自己的事跡,而是為表感謝之意。

林丘略顯尷尬,還好他面不改色旁人倒也無從知曉他在想什么,他也只得暗暗吐槽一句:‘看來男女之間的想法,看待問題的角度確實不太一樣,哪怕身處修仙世界也不例外。’

“先跟我進來,帶你看看這幾個任務。”

林丘應了一聲,跟聶清晗一起朝著外事堂大殿走去,冰鑒臺于其西側,還稍有一段距離。

兩人就這么伴著同行,一路上倒是收獲了不少注視,這倒也正常,畢竟有佳人相伴,到哪都不缺關注。

更有些弟子雜役之類竊竊私語,在二人結伴走過之后投來艷羨的目光。

“那人是誰,他好像和執(zhí)事師姐很熟的樣子?”

“誰知道呢,或許是哪位長老的弟子?不過看著倒是臉生。”

“害,我當是誰呢,那不是幾個月前才加入山門的解妖師嘛。”

“解妖師?一個解妖師能得聶師姐如此重視?我看這兩人關系不簡單。”

“你還真別小瞧他,雖說這人只是一個解妖師,但他可是有背景!跟著聶師姐做事也不足為奇。”

有消息靈通的弟子故作高人姿態(tài),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啥背景,秦師兄你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快跟我們說說。”

人群里炸開聲諂笑。

“這背景嘛……”被稱作秦師兄的內(nèi)門弟子一襲藍衫于風中獵獵,但說完這四個字之后便拖著長音不為所動,他此前也曾站在冰鑒臺前看熱鬧,四處觀望時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林丘,但他和對方并不熟,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因此便沒有太過注意。

“秦師兄,我請你吃梅花酥,新鮮出爐的,你就快跟我們說說唄。”也有弟子捧著油紙包臉都紅了,顯然是吃瓜的心思極盡作祟,抓耳撓腮心里直癢癢。

“這還差不多。”秦高哈哈大笑,一把抓過面前油紙包,“拿來吧你”。

那手捧梅花酥的弟子瞬間跟吃了苦瓜一般懊惱,原本興沖沖想吃瓜的心情被一掃而空,他的本意是請這位秦師兄吃上一塊解解饞開開尊口,順便當作打點關系混個臉熟。

可誰成想還沒在手里捂熱就被這秦師兄奪走,但偏偏他還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是丹堂長老的弟子呢,而他只是一個雜役罷了,這可是他剛買的靈膳,本是打算好好補補也換換口味的……

“我……跟你們講啊,這位道友姓林,乃是寒山供奉帶回來的,現(xiàn)在知道了吧。”秦高夾起一塊梅花酥送進嘴里,其后眨了眨眼皮煞有其事,在眾人的期待之下點到為止,把想象的諸多空間留給了眾人。

話音未落,四周已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其中有人驚訝有人好奇也有人撇了撇嘴角表示不屑,算得上是眾生百相。

然而在場一眾弟子依舊盯著眼前的秦高,儼然是打算探聽更多的消息,能得到供奉之首的看重,這位林道友(師兄)一定不簡單,哪怕是神情上有些不屑的弟子也是如此。

但秦高卻不愿再多言,看著秦高不打算再多說,眾弟子頓感失落。

對方不想說,自己又不能逼著人家說……

其實秦高看著眾人也有點無奈,在他眼中一是這林姓解妖師深入淺出也不常在外拋頭露面,自己了解的極其有限,也就是聽自家?guī)煾柑崃艘蛔欤?

二是他其實也懂些人情世故,對方能被寒山客看重那必然是有些能耐,且不說自己不太清楚諸多內(nèi)容細節(jié),就算是知曉他也不會多言,畢竟那是人家個人的信息,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大嘴巴而惡了這位頗受重視的解妖師。

再說丹堂那邊也多有用到高品質(zhì)的妖獸材料,他還想和對方多有合作呢。

“哎,你小子想不想跟著我做事。”秦高適時轉移注意力,對著此前“孝敬”他的雜役笑道。

那雜役弟子瞳孔一縮,肩膀繃的筆直,顯然他也是知道自己作為一名雜役弟子,若是能得長老親傳看重,那可真算是賺大了,一包靈膳作為投名狀根本就是一本萬利!

想到此處他激動無比,不知道是因高興而說不出話來,還是因擔心說錯話使得對方厭惡,只是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嘿你還真想啊你小子,你才來幾個月,”秦高見那雜役弟子激動的直點頭,自己更是哈哈大笑,反手就將那包自己只吃了一塊的梅花酥還給對方,“還你,等你成了外門弟子再說。”

說罷他擺擺手揚長而去,只留下那雜役弟子在風中獨自凌亂。

空氣中頓時變得歡快無比,那雜役弟子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梅花酥靈膳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

殿前七階石梯被往來鞋底磨得發(fā)亮,階縫里也塞著碎雪,黑鐵門楣上懸著半舊冰玉匾,“外事堂”三個字被霜花附著得發(fā)毛。

兩個練氣三層的值守弟子裹著灰鼠皮大氅,見到聶清晗并林丘先后而來,連忙向前者行了一禮,連帶著朝林丘微微抱拳。

他們雖然不認得林丘,但不妨礙見禮,畢竟對方可是跟著執(zhí)事弟子而來,就算不是同層次人物估計也不會差到哪去。

二人進入大殿,殿內(nèi)穹頂垂著九盞冰魄燈,照得滿室青燦燦的。

正北玄冰墻上嵌著丈許見方的寒玉榜,淡金符文如蝌蚪游動,不時有光字炸開——

“采十年份雪魄芝,酬五貢獻點”“獵寒淵雙首冰蚺,需練氣后期帶隊”“經(jīng)營十畝靈田半年,補貼二十塊靈石”……

十幾個各色衣袍的弟子圍在榜前,腰間玉簡明明滅滅,映得霜磚地面流光斑駁。

西墻根擺著三張冰裂紋石案,另有當值的執(zhí)事正在給接取任務的弟子刻錄任務符。

老執(zhí)事右手執(zhí)筆在玉碟上勾畫,左手袖口早被冰案磨出毛邊,案頭銅爐里燃著赤陽炭,卻連爐身都結著白霜。

排隊的人龍拖到門口,有個少年不停跺著鹿皮靴,靴幫濺起的雪沫落在身后女修裙角,惹來一記裹著冰碴的眼刀。

東窗忽然灌進股雪風,掀開懸在梁下的黃楊木任務牌,寫著“清理山道冰凌”的牌子啪地打在柱子上,驚得檐角冰溜子斷裂墜落,在殿外青石板上摔成晶粉。

兩片臘梅花瓣也于此時趁機鉆進殿內(nèi),打著旋兒落在任務交接處的硯臺里,朱砂頓時泛起冷梅香。

‘嘖,這清理山道冰凌只給一點貢獻,估計是給初入練氣的雜役弟子準備的。’

這已不知是林丘多少次進入外事堂大殿,每次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弟子在此聚集,外事堂、丹堂、礦坊等霜谷事務機構據(jù)他所知歷來都是最熱鬧的,當然,這得除去‘月逢小會’。

“張貼在外的任務榜普適性更強,作為執(zhí)事弟子倒也有些‘量身定制’的權利。”

見林丘張望,聶清晗捂嘴輕笑以為對方是面對各色任務應接不暇,于是又好心開口提醒。

二人進殿之后皆是低調(diào),倒是沒有如在外般引起眾人們的喧嘩,不過兩次轉角,林丘便于一間明室前站定。

明室門扉無聲滑開,暖玉地磚下嵌著的赤炎陣透出融融春意。

“林師弟請坐,無須拘束。”

聶清晗依舊言笑晏晏,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間明室相當于是她作為執(zhí)事弟子獨自辦公的地方,倒也不難理解。在林丘看來,這外事堂就相當于是辦事大廳,其中有駐守弟子和執(zhí)事弟子負責各種日常運轉。

而這明室就如同大廳里的獨立辦公室,專司負責一些更為重要的事宜,私密性、保密性、重要性相應的也會更強一些。

“嘩。”

聶清晗廣袖輕揮,案頭青瓷壺自行傾瀉出一道琥珀色水柱,梅香裹著柚子的清冽在冰裂紋茶盞里打著旋兒,二者混合的氣息也于周遭空氣中肆意流淌,讓林丘不由得喉頭一滾食指大動。

“是梅中生柚,嘗嘗這果茶味道如何。”

聶清晗將茶盞推過半尺,蔥白指尖在案上敲出輕響。

林丘捧盞時發(fā)覺盞底竟凝著冰紋,滾燙茶湯入喉的剎那,喉間突然沁出雪水浸梅的冷香,轉瞬又被柚子的暖意裹住五臟,呵出的白氣里竟凝出朵指甲蓋大小的冰梅,未及落地便化作水珠。

“甚好,清晗師姐竟還有一雙妙手,”林丘瞇起眼睛享受般酌飲,而后又贊不絕口給予這果茶極高的評價,“這怕是能頂?shù)纳弦坏漓`膳了。”

他一邊品味一邊回想這果茶的滋味倒是有些前世各種果味茶飲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兩人拉近關系,“聶師姐”也變成了“清晗師姐”。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聶清晗捂嘴輕笑,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也流露出些許得意,“你忘了,我還是一名一階中品的煉丹師,這種小玩意只當是玩票。”

“也對~。”

林丘含糊應了一聲,事實上他知道這位聶師姐除了練氣六層的修為之外還是一名煉丹師,在霜谷一眾弟子中地位很高,畢竟對方可是堂主親傳。

但他也確實一下子沒想起來對方的煉丹技藝已臻致一階中品!

對于這個層次的煉丹師,入門級別的靈膳搭配那可不就是有手就行么,想明白這些他也不再繼續(xù)主動探討這個話題。

少頃,林丘將茶飲盡,步入正題。

“清晗師姐可是有合適的任務尚未發(fā)布?”

這明顯是對方在規(guī)定合理的范圍內(nèi)給自己“開小灶”,那么他當然是要積極主動些,畢竟自己才是所謂的“利益既得者”。

“還真有一件任務,我私以為比較適合林師弟,”只見聶清晗玉指翻動案頭鎏金書冊,找東西的模樣認真無比,林丘坐于對手,倒是多了些欣賞的想法。

“找到了!冰淵西北角暗河,不知從哪處暗角游來一只地脈玄龜,喜好血氣大肆捕殺其中冰鯉,照它這么吃下去,”聶清晗頓了頓頗為無奈:“怕是以為連冰猊都喂不起了。”

“最棘手的便是這孽畜很是狡猾,完全不像是一只烏龜,靈活的很,也不過是一階中期的妖獸,但有地利傍身哪怕是我親自出手都沒能將其拿下,

我知你身修旁門血道,應對這地脈玄龜或有辦法。”

林丘一邊聽著聶清晗介紹任務的基本情況,一邊在心中暗暗盤算:‘這私下相授的任務往往具備特殊性,再說這玄龜喜好血氣,那倒或有一些作為,最關鍵的還是安全些,不必離開霜谷便可執(zhí)行。’

他簡單分析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接下這個任務。更準確的說是去試一試,不算正式接下任務,畢竟一旦任務失敗不僅沒有獎勵甚至還要倒扣。

這其實就是倒逼接取任務的弟子們不要好高騖遠,要結合自身情況量力而行。

至于這不必離開霜谷便可執(zhí)行,就是因為任務執(zhí)行之地位于梅林更深處的冰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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