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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戰神記
  • 我是寫手
  • 3464字
  • 2013-06-14 22:22:59

“哼,我有必要在你這種人渣面前鬼鬼祟祟的么……”

一位蓬頭襤衫的少年,在胡艷梅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懶洋洋地踱著方步,言語略帶幾分譏諷地從那自動往兩旁分開的人群中緩緩現身而出。

風雨中的少年,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胡艷梅,但后者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那張和煦的臉龐上感到溫暖,反而嗅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味道,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令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向后連退兩步,不過氣勢上卻是毫不示弱地指著徐鋒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我是并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欠你的錢,我可以來還,不過,你得先把人給我放了!”

徐鋒的出場,就如同在一泓平靜的水潭里丟下了一枚石子,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此人是誰?這年月,伸手向親兄弟借錢都還得先看看嫂夫人的臉色,哪個腦筋不開竅的家伙會這般好心好意地替一個陌生人埋單啊。

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并不一定會馬上爆發,一如此時此刻的徐鋒!

盡管他外表看上去異常淡定,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不難發現,他那雙小小的拳頭握得是如此之緊,可見他的心里忍受著多么巨大的憤怒。

這不是一枚石頭,而是一顆極其危險的重磅定時炸彈,所缺的,或許只是一根導火索,亦或一點微弱的火星而已。

“阿鋒?!”

不過,大家的猜測很快便是有了答案,當熟悉的面容映在徐瑄疑惑的雙眸中時,她幾乎是難以置信地大叫了起來:“你怎么來了?”

“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徐鋒斜瞥了一眼被人制住的徐瑄,沒好氣道:“瞧你這傻乎乎的模樣,你老弟我要是再不現身,指不定你被人家賣了,還不知道為什么呢。”

噗嗤~~

少年的回答,立即令得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松弛,“原來這二人是姐弟關系呀!難怪不得他要替她出頭。”

形勢明朗了,胡艷梅冷冷一嗤,哼道:“小子,人,可不是你說放就能放的,四百九六兩紋銀,你還得起么?大言不慚!”

一名臉有刀疤、手持狼牙棒的打手摩拳擦掌,面露猙獰笑道:“哪兒來的野種,敢在我怡紅院的地盤上撒野?小子,活膩歪了吧?”

“喲呵!我說,是誰褲襠沒拎好,把你給放出來了,居然把閑事管到了咱們怡紅院頭上,兄弟們,你們說這家伙牛不牛?”

“哈哈哈……”

打手們的哄堂大笑,讓原本還有些哆嗦的胡艷梅猛地醒悟過來,自己才是強勢群體,眸子中頓時閃過一抹嘲弄之色,揮手道:“人小口氣倒不小,小子,就你這副德性,你拿什么來還?識相點的趕緊給老娘滾,再敢添亂,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徐瑄見狀,也是片刻反應過來,弟弟身處這樣的狼窩之中,確實是危機四伏,兇多吉少,原本因為相見帶來的驚喜心情蕩然無存,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她黛眉高蹙,大喊道:“阿鋒,你快走,快走呀!”

看著轉瞬之間跌宕起伏的場面,不少人均在心中替徐鋒扼腕嘆息,“唉,這少年,還真是自討苦吃啊……”

胡艷梅是誰?她可是桃源街上出了名的母夜叉,想從她手底撈人,哪有那么簡單?

不過,也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在那里笑著看熱鬧。

輕輕摸了摸鼻子,徐鋒側臉看看胡艷梅,又偏頭看了看那些狗仗人勢、兇神惡煞的打手,右手漫不經心地高高上揚,一枚大大的銀錠赫然出現在其掌心之上,讓得所有的人均是狠狠咽了咽唾沫,熾熱的雙眸充斥著貪婪的目光。

“哇塞,好大的銀錠呀,怕是……不下千兩吧……”

“這、這少年究竟是什么來歷……”

那些人的反應,多半跟之前的石晃等人如出一轍。

無瑕理會周圍那些閑言碎語,徐鋒直視胡艷梅,冷冷地微笑道:“這個,夠還了吧?”

“夠……太夠了……”

胡艷梅不愧是常年混跡于青樓這種魚龍混雜場合之人,她用實際行動很好地詮釋了什么叫做“見錢眼開!”

然而,就在她喜滋滋地想要過來將銀錠取走時,身后不遠處卻是傳來了一聲干咳,緊接著響起了尖聲尖氣的聲音,“胡媽媽,別忘了,我可是付錢在先啊。”

羅倫“善意”的提醒,如同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直寒到胡艷梅的心窩子里,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了。

給她一百坨銀錠也不敢開罪羅倫、開罪羅家啊。

一番短暫的糾結,胡艷梅狠狠吞了吞口水,轉頭對徐鋒道:“對不起,借據里沒說徐瑄的借款可以由他人代為償還,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這位客官,我看您還是請回吧!”

“切……”

人群里傳來一片唏噓,事已至此,任誰都看了出來,這老鴇胡艷梅根本就沒釋放琵琶女的打算,很多不認識羅倫的人紛紛猜測起他的身份來。

而與此同時,在人群后方觀察事態發展的杜寧則是悄悄對張松說道:“大哥,這事怎么辦?”

張松眉宇深鎖,他沒想到事到臨頭,徐鋒竟然可以表現得如此克制,這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對徐鋒的感覺,開始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雖然以他的水平,搜腸刮肚也講不出什么“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脈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這樣的話來,但他卻是知道,勇敢,絕對是分著等級的,從最低級到牛逼級,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那么一星半點。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他身上,恐怕早就拔刀相向了,而徐鋒卻表現出遠超他這個年齡層次所應有的隱忍,這著實讓他打心眼里佩服。

他擺了擺手,道:“再等等!”

徐鋒狠狠瞪了不遠處的羅倫一眼,手指姐姐徐瑄,回頭對無理取鬧的胡艷梅道:“那我把紋銀贈給她,再讓她還給你,總可以吧?”

“這……”

胡艷梅似乎再也找不出更加自相矛盾的理由了,然而,就在徐鋒朝著徐瑄邁步而去時,羅倫那尖聲尖氣的聲音,卻是再度不合時宜地響起,“小子,你他媽的存心跟老子過不去還是咋地?人家怡紅院的內部事務,你插什么手?”

嘩~~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

“這中年人到底是誰呀,怎么小母牛甩呼啦圈,牛逼呼啦的,這、這管得也太寬了吧?”

“噓,你小點聲,找死呀,那是鎮西羅家的老三羅倫,殺人不眨眼的。”

“什么?他就是傳說中的玉面閻羅?嘖嘖,難怪不得連胡艷梅這樣的惡人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雖然有些人并不識得羅倫的廬山真面目,不過,對于這個響當當的惡人名號,很多人卻是知道的,想到這里,一些人不免暗中替徐鋒捏了一把冷汗,都覺得他踢到了鐵板上。

風聲、雨聲和熙熙攘攘的嘈雜聲,掩蓋了徐鋒拳頭握得嘎嘣作響的細微聲,他緊緊咬了咬牙,強忍住內心即將爆發的沖動,對羅倫道:“我與閣下素昧平生,還望閣下莫要干預我的家事,徐鋒這廂有理了。”

說完,他深深地朝羅倫鞠了一躬。

其實,真要以徐鋒的性格,他絕對恨不得上去將這個企圖染指自己姐姐的雜碎打得滿地找牙,可自從打定主意回來跟爹爹打鐵糊口之后,徐鋒便是知道,以前那種打打殺殺的脾氣該改一改了,都說和氣生財,何況從張松等人口中,他也知道了羅倫的真實身份和他背后的勢力,這種地頭蛇,還是能不招惹盡量不去招惹的好,否則以后他徐記鐵匠鋪,怕是三天兩頭就有麻煩上門。

麻煩,徐鋒不怕,但他并不想將這種麻煩帶給自己的家人。

然而,徐鋒的忍讓,換來的卻是眾人的鄙視和嘲諷。

“呵,原來這家伙也只不過是個夸夸其談的繡花枕頭罷了……”

羅倫得寸進尺,邊說邊走了過來:“小雜種,本大爺看上的娘們,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擺闊充少,滾,別他媽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老子要和這娘們上床!”

“你再說一遍!”

冰冷的聲音,陡然從徐鋒嘴里響起,就在他準備不再隱忍時,熟悉的聲音,卻是從身后傳來,“哈哈哈,羅倫啊羅倫,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你還要強搶民女不成?”

徐鋒回頭,啞然失笑道:“張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哈哈哈,徐老弟,這洪福鎮上的治安都是俺們在維持,有人想在這里強搶民女,作奸犯科,你說俺們這些官府中人該不該管?”

張松的解圍,讓徐鋒暗暗松了口氣,不料,羅倫聞言,卻是停住腳步大罵道:“張松,你他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嫌沒被打夠嗎?”

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原本以為好事就要得逞的羅倫,見張松等人無端出現,心中一下子火冒三丈,而他這種揭對方傷疤的行為,也是一下子徹底激怒了杜寧等人。

一想到至今仍躺在病榻上的兄弟,周生元便是脖子上冒著青筋沖上前去怒叱道:“羅倫,再不滾蛋我他媽打死你!”

“正好,我也有此意!”羅倫話音剛落,便是一個滑步向前,狠狠一腳踢到了周生元的小腹。

“啊喲~~”劇痛傳來,周生元蜷縮在地。

“老四,你沒事吧?”杜寧發狂地上前將周生元扶起,他們四人中,按年齡張松排第一、杜寧排第二、王江排第三、杜寧排老幺。

“好哇,羅倫,你竟敢毆打官府中人?俺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動手!”

張松見周生元受傷,嘴角還掛著鮮血,火氣一下子就直沖腦門。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來還得打呀……”

微微的輕嘆,在徐鋒心中陡然響起,他霍然張開雙臂,將張松等人攔在身后:“這里交給我吧。”

“小子,你他媽找死!”

面對羅倫呲牙咧嘴的威脅,徐鋒活動了一下脖子,緩緩將雙臂收回,然后掰了掰手指,骨節頃刻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他目露兇光道:“為什么想要讓人明白一件事就這么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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